一下。
之後,見時間還早,李書記去見了省、兄弟市的領導。
看着李寬寬在公衆場合輕松灑脫卻又不失矜持的表現,李偉十分敬佩,見有的領導也主動向他打招呼,便恭敬地行禮。
好在李偉形象不錯,又刻意注意自己的行為舉止,頗赢得了不少好感。
半天下來,李偉不僅覺得增廣了見識,也學到了許多官場上的禮儀和常識,這讓他對李書記又多了幾分感激。
回到房間裡,李偉很是興奮,沒想到跟着李書記出來,能夠接觸到這麼大的場面,學到許多從前學不到的東西。
他覺得,跟這些大領導打交道,其實一點也不難,一個個看上去面帶微笑、和藹可親的,十分平易近人。
他又想,如果錢主任這次跟了出來,自己就輪不到自己跟在李書記後面,也就見不到這麼多大領導了。
“李書記對我真好呀!”他在心裡想。
他相信,李書記對他的好是真心,而不是裝出來的,也許這就是女性領導與男性領導的區别吧。
跟男性領導在一起,你永遠也不要想得到相同的待遇,他會用各種手段,顯示他的特權,以及尊嚴。
而你不過是一個司機,是他手裡的一種工具,并不是在人格上與他完全平等的人。
想到這裡,李偉暗自慶幸自己遇上了這麼好的領導,給她開車,哪怕再辛苦再累,他也覺得心甘情願。
這樣想着,頓時感覺心裡暖融融,滿身的疲勞也揮之一空,滿腦子都是李寬寬親切的笑容。
半夜裡,李偉正睡得正香,猛然聽到一陣電話鈴聲。
朦胧中,他抓起電話一看,是李書記的。
他吓了一跳,早已睡意全無,忙問道:“李書記,有事?”
李寬寬在電話裡呻吟着說:“小偉,我……我有點不舒服,肚子痛得厲害,你能過來嗎?”
“我馬上過來!”李偉二話不說,馬上跳将起來,穿好衣服奔出門,來按李寬寬的門鈴。
此時的李寬寬正一手按着腹部,一手打開房門。
李偉一見忙攙着她坐到了床上。
大約剛才正在睡覺,寬寬還穿着寬大的睡衣。
“李書記,您怎麼了?怎麼了?”李偉急切地問。
“我,老毛病,這裡痛得厲害。
”李寬寬緊皺雙眉,指着下腹,痛苦地說。
“那……要不要打120?或者幹脆我送你去醫院吧?”
李偉扶她到了床上,給她拽好被子。
又去找來一條毛巾,給她揩去額上的汗珠,然後說:“這是怎麼回事?不去醫院怎麼行呢?您這裡有沒有備用的藥?”
“老毛病了,我一直都帶着藥,可沒想到拿來的竟是空瓶子。
麻煩你去藥店給我買瓶!”李偉一聽,連忙跑了出去。
十分鐘後拿着藥跑了回來。
當李寬寬吃了藥後,立刻覺得疼痛似乎減輕了一些,臉色也漸漸好了起來。
李偉這時不由自主地說了一句,“既然是老毛病,您平時就該多注意點呀。
”
“我也知道,但有時一忙就忘了吃藥。
”她喘了口氣,又說:“這種毛病,是慢性病,吃藥的效果也不明顯。
早就想去做手術的,可是騰不出時間來,就拖到現在了。
”
以前看電影電視,許多領導幹部病倒在工作崗位上,李偉覺得這完全是可以避免的事情,便心疼地說道:“你們這些當領導的,工作怎麼都比命重要呢?一發病,不也一樣的影響工作?這樣可不行!等天亮了我就送您去醫院,我去幫您請假。
”
李寬寬知道李偉心無城府,并不計較他的直率,笑了笑:“你呀!這麼重要的會議,我怎麼好請假呢?再說,這真是老毛病,熬過這幾天就沒事了。
這個病……以前我咨詢過醫生,說最好是用按摩的方法,這樣可以減輕疼痛,如果堅持得好,再輔以藥物治療,就可以慢慢治愈這種病症。
隻是我一直沒有重視,不能堅持下來,所以老是會複發。
”
“您說按摩呀,我會的。
我經常給我老婆按摩,您放心吧,我專門學過的。
要不我給您按按?”李偉自告奮勇地說,見李書記沒有拒絕,便讓她躺平,輕輕地替她按摩起來。
按摩了近半個小時,李寬寬覺得疼痛明顯減輕,于是叫住李偉:“小李,歇會兒吧。
我感覺好多了,你揩揩汗吧。
”說罷,起身拿起剛才李偉給她的毛巾遞給李偉。
李偉抽出手接過毛巾,關心地問:“感覺好些了?”李寬寬說:“嗯,好多了。
”又下意識地拉了拉睡衣。
李偉看着李書記的臉色,的确比剛才好多了,這才放下心來,仍關心地說:“李書記,我覺得您還是去看看醫生要好些。
”“真的沒事了。
小李,半夜裡把你叫醒,害得你也沒有睡好,你現在就回去接着睡吧。
”李偉看了看牆頭的時鐘,已近淩晨三點,這才回過神來,想起剛才看到的李書記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發窘,忙慌亂地說:“那……我回房間去了。
”走了幾步,又回頭補充了一句:“李書記,如果還有不舒服的話,您再打電話給我。
”李寬寬微笑着點點頭,李偉這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