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沐浴?還是先下樓去飲杯酒?”
宋琪的臉上起了一點熱量,呐呐說:“我還是先下樓去飲杯酒!”
“不要飲醉了,飯後我們還有很多的地方要去!”
在高麗黛沐浴的時間裡,宋琪不斷地在這所古老的大廈裡閑蕩,各處參觀。
真的,在大廈外面,看不出這間古老房屋的好處,這時間,宋琪逐漸的發現了。
古老的房屋最特長的地方就是它特别蔭涼,在熱帶氣候之下,無需要裝設冷氣,置身其中就覺得有無比的舒适。
後院的一株雙人合抱的大樹,有如一把羅傘帳将整間的屋宇蓋罩起來,就算正午陽光最烈時,屋子内的溫度相信也不會受到什麼樣的影響。
瞧樓底下的布置,純是“老華僑”思想,古色古香的,紅木家具、大雲石幾桌、石鼓宮燈字畫。
二樓上卻不一樣了,完全歐派!
二樓的前截地方,就是給他們兩口子預備的蜜月新房。
正中央是飯廳,西式的餐桌,環伴着金屬制的靠椅。
餐桌上還有花瓶,插着一些形狀甚為奇怪的鮮花。
靠内進的地方是一套笨重皮革制的沙發椅,還鋪上波斯地氈。
旁邊有酒櫥、餐具櫃、電唱機……
内進便是套房,他們小倆口子的起居室和寝室。
宋琪推門進内,一眼就看見蕭大炮立在房中,心中甚為不樂,高麗黛在卧室内浴室沐浴,蕭大炮豈可站在房中?尤其是高麗黛向來不修邊幅,經常光着身子滿房間亂跑……
這房内的布置頗為歐派也幾乎全是奢侈品。
蕭大炮正面對着一隻長形型的玻璃櫥櫃,在慢慢的欣賞,原來櫥櫃内盡是鳥獸的标本,有各色各樣的飛鳥,如雞鷹、野鶴、班鸠等的,獸類有黑豹、山貓、果子狸、臭狐、山豬……有些是整隻制成标本的,有些隻切下獸頭。
再看在标本櫃的旁邊還有着槍櫥,裡面架着的長短獵槍就有四五支之多。
有用鐵砂子散彈的,有用鉛彈的,十二哩口徑,二二哩口徑……彈藥的盒子就置在槍械的下面堆疊起來。
蕭大炮由小至大就喜歡弄槍耍劍的。
對這些東西有特别的愛好。
“阿琪,我們大可以在此多住一段時間,到處狩獵一番,帶一些标本回H港去也不枉到砂勞越此一行,相信在此深山野嶺的地方,還有不少的奇珍異獸呢!”蕭大炮興高彩烈地說。
宋琪反應冷淡,說:“你想獵獸,别被獸獵了那才冤枉呢!”
蕭大炮指着槍櫥說:“有這樣好的槍械,我們怎會敗給獸類呢?”
“野獸隻憑一張嘴生存下來,有多少的動物到它們的腹中去做了點心?”
“赫,阿琪,你真洩氣!”他籲了口氣說。
“阿琪,是否你進房間來了?”高麗黛在房内的浴室喊聲出來。
“麗黛,有什麼事嗎?”宋琪便應聲回答。
“我想喝一杯酒!”
“唉!沐浴時候,喝什麼酒呢?”
“嗯,我有意在浴缸裡多泡一會兒!”
宋琪一皺眉宇,似無可奈何地,重新來到飯廳處,是時,那個喚做阿芬的女傭正在為他們在餐桌上擺開碗筷,她看見宋琪就是裂嘴一笑,形狀是滿和氣的。
宋琪啟開酒櫥。
她說:“酒櫥裡的酒杯每一隻都可以用,今天早上才拭抹幹淨的!”
宋琪點頭取了一隻肥肚的玻璃杯,選擇了高麗黛平日愛飲的白蘭地,拔瓶塞斟了一大杯。
随後,即送進房裡去。
蕭大炮仍在欣賞那些獵槍,他迳自取一支雙管鐵砂散彈獵槍,持在手中把玩不停,一忽兒作瞄準之狀,興緻甚濃。
“在H港打獵真不簡單,先得加入‘狩獵協助’,購買獵槍得覓保人,獵區也有限制,走錯了地方也不行!”他又向宋琪說。
宋琪端着酒杯穿進了寝室,高麗黛真不成話,沐浴時大門是敞開着的。
那浴室是附設在寝室之内,和起居室的房門形成三角地帶。
隻要拐個彎就可以看見浴缸了。
浴室占地甚大,花式磁磚鋪地,白磁磚鋪牆,有及人高三面鏡子。
洗面缸、抽水馬桶。
浴缸是奶油色的,滿堆着白色的香皂泡沫。
高麗黛秀發高挽,束着一條絲巾,連肩帶腦袋露在泡沫堆中。
雙頰紅潤,春意蕩漾星眸瞬瞬地凝注着宋琪。
宋琪忽嗅到一陣幽香,隻見浴缸前的地上,鋪着一幅寬大顔色鮮豔的浴巾,上置無數的香水,大瓶小瓶的,如陳列展覽一樣。
“嗯!多惬意!”她聳着肩膊,伸張雙臂,似要和宋琪來個擁抱。
宋琪不樂,沉着臉色說:“你沐浴時,怎可以大門敞開呢?”
高麗黛笑口盈盈,說:“我是要等着你來呀!”
宋琪指着門外,說:“蕭大炮在房外看槍!”
“怕什麼?反正他又不會進房的?”
“假如被人窺看多麼不好?”
“嗳!這也值得你吃醋的麼?”
宋琪感到難堪,說:“這并非是鬧醋勁,我不願被人看笑話!”
“哈哈!”高麗黛笑了,說:“酒遞給我!隻管放心啦。
隻有你一個人可以進入我的浴室的!”
宋琪籲了口氣,擡腳将浴室的房門踢上。
高麗黛呷了一口白蘭地,閉目凝神,似盡情體會這種滋味。
她呶起唇兒,又說:“來一個小吻如何?”
“你曾說飯後有許多的事情待辦?”宋琪就是不習慣在浴室内調情。
“也不在乎浪費這一點點的時間呀!”她還是仰着首呶起小嘴。
“我很奇怪,你現在又和在郵船上判若兩人!”
高麗黛眼睛一瞪,沉聲說:“難道說你不希望我如此麼?”她生了氣,仰脖子一口将整杯白蘭地咽了下去。
宋琪很覺内疚,他又惹高麗黛生氣了,免為其難地雙手撐着她的臉頰輕輕一吻。
高麗黛抓起了一把肥皂泡沫到他的臉上去。
宋琪臉紅耳赤,惱怒說:“這算什麼……”
隻聽得高麗黛一陣嘻哈笑聲,她赤裸躍起,卷起了一幅大毛巾,連蹦帶跳地奔向寝室去了。
她躍到彈簧床上,笑得打滾。
寝室的房門未關,宋琪邊用衣袖拭着沾在臉上的肥皂泡沫,一眼看見蕭大炮正舉着雙管獵槍向房内作瞄準之狀。
宋琪猛然砰的一聲将房門關上了。
高麗黛仍在笑,她抱着一隻枕頭笑得浪形駭迹,忽的擡眼,秋波瞬轉把宋琪頭上的一陣惱火在刹時間掃抹到九霄雲外。
“你過來!”她輕聲說。
宋琪呆若木雞,他在欣賞妻子那赤裸的線條。
高麗黛伸手一把将他拉向床上去。
以後,站在房門外正在把玩着獵槍的蕭大炮,就隻聽一陣打情罵俏喃呢燕爾之聲,他漸感到渾身血液加速循環,心腔噗噗跳個不已。
蕭大炮好奇地引長了頸子偷聽了一陣。
不覺臉紅耳赤,抿嘴嘻笑。
“哼!”門首間一聲咳嗽,那是女傭阿芬探首進來。
蕭大炮尴尬不已,趕忙擺手教阿芬不要張聲說話。
蹑手蹑足地退出房去。
阿芬雙手叉腰,取笑說:“偷聽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蕭大炮搖頭,說:“你就不懂!新婚蜜月是一種學問,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