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事情并沒有那麼簡單!不一會兒,李今朝風塵仆仆地進來了。
牛世坤示意張國強把情況再說一遍,張國強隻好把情況又說了一遍。
李今朝也有些猶豫:"這……"作為縣委宣傳部長,他不能不考慮與省報的關系。
牛世坤把身體往高大的皮椅後背上一靠,閉目養神。
氣氛漸漸變得嚴肅起來。
誰也不知道,這種時候,是該表現聰明才智,還是裝傻。
但沉默也不是辦法,特别是作為公安局長,不能對此束手無策。
張國強說:"我看,是不是李部長你配合一下,我們要對魏澤西進行一次必要的檢查。
我想,沒必要讓他本人知道。
"
"你們說怎樣配合?"
張國強說:"你把他支開就可以了。
"
李今朝說:"這好辦,晚上吃飯的時候他就會離開房間的。
"
氣氛仿佛漸漸輕松了下來。
牛世坤環視了一下他們仨人,說:"金明峽是個什麼人?現在叫犯罪嫌疑人,其實就是私藏爆炸物品的犯罪分子嘛!這一點,你們要記住,這是一個基本的認識。
那麼,對他的可疑行為進行必要的調查,不管涉及什麼人,都是依法辦案,作為公民都有義務配合公安機關執行公務。
魏澤西雖然是我的朋友,但我無權幹涉你們執行公務。
"
說了半天,牛世坤是同意的。
大家的情緒漸漸活躍起來。
"不過——"牛世坤說,"你們認為側面接觸的成功率有多大?如果金明峽真的把什麼可疑物品交給了魏澤西,他會讓你們輕易地得手嗎?所以不排除正面接觸。
當然不能用你們那一套傳訊的方式,要說明情況,陳述利害,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因為事關縣委與省報記者的關系,你們的每一步都要及時向李部長彙報。
"
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但針對記者魏澤西的調查方案執行起來并沒有那麼簡單。
李今朝要做的話很容易做到,事後也可以裝作不知情。
公安局就不能不慎重了,他們并不想為這事得罪省報記者,說不定哪一天被他寫一篇批評稿捅到省報上就讓他們好看了。
策略起見,張國強、魏金池當然不願親自參與,卻又不好向别的副局長說明,可是不說明又如何交代調查的内容和注意事項。
最後,魏金池提議:"我看,還是讓劉軍帶個人去吧,他對情況比較熟悉。
"
張國強想了想,點頭同意,但強調說:"一定讓他小心謹慎。
不管發沒發現可疑物品,都不能留下檢查過的痕迹。
"
晚飯的時候,李今朝來到了賓館,見魏澤西正在和趙菁菁聊天,客套了幾句,說:"中午都喝多了,晚上我們出去吃點特色小吃怎麼樣?我們清川的小吃也别有風味呢。
"
魏澤西說:"正合我意。
中午真的喝多了。
"
三人走出房間,走在最後的趙菁菁随手關上了門。
他們走後,劉軍和一個人走了過來,他掏出一個身份證,很快撥開了房門。
進來以後,他們馬上關上門,戴上手套,打開了魏澤西的背包。
裡面除了幾件換洗衣服之外,還有一個帶背帶的皮包。
他們檢查了一遍,有照相機、膠卷、瑞士多功能軍刀、一疊省報社的稿紙,半條香煙等,沒發現什麼可疑物品。
劉軍心裡發慌,是不是自己看走眼了。
再翻,在背包的一個夾層裡,果然找到了那個皮包。
但打開皮包,除了一些零錢,一本通訊錄,兩個安全套,什麼也沒有。
難道金明峽就把這些沒用的東西交給了省報記者?
他們又仔細檢查了房間裡所有可能藏匿可疑物品的地方,還是一無所獲。
劉軍又翻看了那本通訊錄,确定是金明峽的,但也沒有可疑之處。
他想了想,把皮包放回原處。
不管怎麼說,金明峽确實把包交給了他。
他們迅速把室内物品恢複原狀,走出了房間。
回到車上,劉軍馬上給魏金池打電話,進行了彙報。
"這一回,你看清楚了嗎?"魏金池話語中帶着不悅。
"看清楚了。
會不會他帶在身上了?"
"等我給張局長彙報一下再說。
"
魏金池又給張國強打電話彙報情況,張國強說:"我們是越陷越深了。
事已至此,我們隻能讓李部長再安排記者去桑拿了。
"
"這是不是有點過分。
"
"現在顧不上考慮這個問題了。
哪怕我們事後專門就此事去市裡向魏記者解釋。
"
正在聚仙樓陪魏澤西吃飯的李今朝接到了張國強的電話,張國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