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了,他的确不想再遇到什麼熟人。
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一大早,魏澤西在睡夢中接到了溫家林打來的電話:"魏記者嗎?真不好意思,我想見你一面。
"
"你還有臉見我?你在哪兒?"魏澤西懶洋洋地問。
話一出口,便意識到純屬多餘。
"公安局,你不是知道嘛。
是我不好,我渾蛋行不行?"
"我怎麼見你?"
"你找楊隊長吧,我跟他說好了。
"
魏澤西起床,洗漱,拖到9點多,打的來到市公安局。
滿院子都是哭喪着臉或滿臉賠笑的人,可見昨晚統一行動戰果輝煌。
楊光看見了他,眼睛紅紅的,人卻很興奮,把他拉到一邊,笑眯眯地問:"開眼界了吧?這叫打雙飛。
"
"還開眼界呢,想看的沒看到,不想看到的卻碰上了!"
"好了,别假裝生氣了。
這種事老同學能理解。
誰讓你在那種場合碰上不該碰上的人呢?"
"溫家林見我幹嗎?"
"廢話,還不是想讓你替他說情。
我已經為你鋪墊好了,他說什麼,你答應下來就行了。
"
魏澤西解釋道:"我其實跟他沒什麼關系。
"
"我看出了。
不過,你也不想得罪他是吧?這不過是一個順水人情。
"
"這倒是。
他是清川縣委書記牛世坤的内弟,就這樣認識了。
"
"我說呢,你是省報記者,認識的人果然有來頭。
據說這次市委換屆改選大會,牛世坤可能要進市委常委,當政法委書記呢。
"
魏澤西抗議道:"你什麼意思?好像我和他們是一路貨色似的!"
楊光回敬道:"他是誰我不管,我也就随便這麼一說。
這是你的事,你看着辦吧!"
魏澤西既然來了,當然不能回去,忽然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确定他是嫖客的?"
楊光笑了:"偵查機密。
"
"别賣關子了。
我隻知道聞香識女人,還不知道你們警察聞香捉雞。
當然,還有乳罩之類的玩意兒,以及更多。
"
"報複我不是?這是我們的工作,我不在乎!"
"好了好了,我們扯平了。
溫家林這家夥可真行——你剛才說叫什麼?打雙飛嗎?"
"他這種人,什麼事幹不出來?"
"見了面,他會對我說什麼?"
楊光說:"他一次嫖倆,性質惡劣,按規定可以罰款,也可以勞教,還要通知所在單位。
他無非是不想把事情鬧大了被單位和老婆知道。
"
魏澤西随楊光來到大院拐角處,楊光對門口的一個警察說了,警察進去帶着溫家林來到一個會客室。
再見面,戴着手铐的溫家林已經成了霜打的茄子,哭喪着臉哀求道:"多罰點款都行,千萬不能勞教,不能讓人知道。
楊隊長說,你跟劉局長說說,應該差不多。
"
魏澤西故做生氣狀:"那你剛開始狂什麼?還要告警察陷害你。
"
溫家林不好意思地笑笑:"我那不是虛張聲勢嗎?"
魏澤西說:"我試試看吧。
"
楊光說:"那就這樣吧,就看魏記者的面子了。
"
他們正要走,溫家林又喊住了魏澤西:"魏記者,如果劉局長同意,你能不能先替我簽個字,我好回去取錢?"
楊光說:"魏記者能信你,我們憑什麼信你?"
"哪裡,哪裡。
一小時内,我一定把錢送來。
"
溫家林被帶走了。
魏澤西問楊光:"還要找劉局呀?"
楊光說:"不這麼說,咋顯出是你的面子。
等你沒事了,我忙過這一陣去找你。
"
事情辦成了。
可是從公安局出來,魏澤西心裡總是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感覺。
自己怎麼會跟這種人攪和在一起呢?想想也怪自己無聊,沒事找事。
這麼想着,又想到昨晚折騰到半夜,到現在連早飯還沒吃呢,更覺得肚子空空。
正這時,口袋裡的手機又響了,他掏出來一看,是林瑩從省報社打來的,問他在哪兒。
他說在街上。
林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