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真是香噴噴滑膩膩的讓人欲仙欲死……”
祁瑩急道:“放手,你們這群無賴,再不放手我喊非禮啦!”
痞子頭一臉不屑道:“你喊呀,你要是願意喊就盡管放開喉嚨喊吧。
不怕跟妹妹說,這兒的經理和保安跟我是穿一條褲子的哥們兒,要是真叫來了保安,我們哥幾個把你弄到保安室裡,到時候把門一關,那你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
祁瑩求援的目光打量了一眼四周,看見有的舞客雖發現這裡情況異常,但皆是漠然無視,袖手旁觀。
适才她正在氣頭上,所以全然無懼,此刻冷靜下來,才覺出了事态的不妙。
她身上頓時吓得冷汗涔涔。
痞子頭見狀,笑道:“怎麼樣,我勸你還是識相一點,乖乖地聽哥哥的話為好,省得大家動手動腳地傷了和氣,面子上都不好看。
”
祁瑩忽然嫣然一笑,直截了當道:“你想泡我是不是?”
痞子頭眯着眼道:“不錯。
”
祁瑩道:“可你也得先撒泡尿照照自己,看看你夠不夠資格配不配?”說到這裡,把臉一黑,吓唬道,“你也不先打聽打聽我是誰?告訴你,我可是有後台的,惹惱了我,當心你們一個個都吃不了兜着走!”
痞子頭笑道:“你想吓唬我?我可是從小吓大的。
有本事的話把你的後台老闆報個萬上來,也讓我瞧瞧是何方神聖?哪路神仙?”
祁瑩沉吟有頃,擡起頭昂然道:“本市市長兼市委書記田鵬遠。
”
祁瑩心中苦水翻湧,沒想到當此急難關頭,她不得不把仇人的名字搬了出來。
幾個痞子一聽,互相交換一眼,神色立刻變得畏首畏尾起來。
痞子頭怔了怔,将祁瑩全身上下好好打量一番,冷笑一聲道:“怨不得你條是條,盤是盤的,這麼與衆不同,原來你是田市長的小情人啊。
哼,這個老家夥真是豔福不淺呀。
”
祁瑩作色道:“你嘴巴放幹淨點。
既然知道了,就趕快讓我走,我答應可以不追究你們,否則……”
痞子頭哈哈笑道:“市長又怎麼樣?市長能泡你我就不能泡你?老牛吃嫩草,腐敗,真他媽的腐敗呀!哼,他那麼老你都不嫌棄,難道我不比他強一百倍嗎?……本來我還以為你是個良家女子,打算逗你玩玩後就放你一馬,誰想你也不過是别人籠子裡養的一隻金絲雀……你就别再裝什麼清高假正經了,來,讓哥哥親一口,讓我也品嘗一下市長的小情人是什麼滋味……”
說着就把一張嘴巴湊過來,祁瑩雙手被他捉着,動彈不得,隻得把頭拼命向後仰擺,眼見那張嘴就要吻上祁瑩的櫻唇,痞子頭忽然覺得有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他不禁火冒三丈,回頭罵道:“他媽的,誰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破壞老子的好事?!”
痞子頭一回首,不想迎面一拳正砸在他的臉上,将他打了個滿臉花。
痞子頭一個趔趄,倒退兩步,抓着祁瑩的雙手也不覺脫開。
來人端拳在胸,怒發沖冠,沖着這一夥痞子疾言厲色喝道:“我看你們誰敢碰她一根毫毛。
她是我的女朋友,有種的你們沖我來!”
祁瑩扭頭一看,禁不住眼熱鼻酸,淚就模糊了雙眼。
她喉頭哽咽,失聲道:“汪洋……”
痞子頭眼前冒了會兒金星,然後定住神,見面前隻是一介文弱書生,罵道:“我看你小子是活得不耐煩了,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說罷,氣急敗壞地吆喝一聲,手一揮,夥着幾個痞子一起兇神惡煞地圍向汪洋。
祁瑩吓得花容失色,她正欲張口呐喊,昏暗中一隻男人有力的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臂,那人臉上戴着一副口罩,低聲道:“快跟我走!”
說罷,不容分說,拉起祁瑩向外奪路飛奔而去。
兩人急速出得舞廳門外,祁瑩讓冷風一吹,頭腦清醒了許多,她的腳步有些遲緩下來。
祁瑩涉世以來屢遭變故,而今吃一塹長一智,對世道人心已有幾分看破之意,暗自琢磨這個人與自己素昧平生,為何甘願冒着風險來救她?他莫不是有什麼不良企圖?再者,此刻她心中也是放心不下汪洋的安危。
那人似是覺出了祁瑩的心意,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安慰道:“請你放心,那個小夥子不會有性命之憂的。
”
祁瑩終于停下腳步,警惕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救我?”
那人沉聲道:“請你相信我。
我并沒有惡意。
”
祁瑩直言不諱道:“有沒有惡意我怎麼知道?壞人的臉上又沒有寫着字,也許你正是一個采花大盜也未可知呢?我總不能才出了狼窩,又入虎口吧?”
那人怔了一下,忍着火氣道:“我真的沒有惡意,我隻是想把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
祁瑩仍是一臉不信任道:“你連你的廬山真面目都不肯示人,我憑什麼要相信你?”
那人怒了,随即把臉上的口罩一把扯下,突然大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吼道:“我好心救你……你倒不識好人心,狗咬呂洞賓啦!你看我哪點長得像是采花大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