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發生在本省的秘書事件驚人地相似,連情節都差不多。
可見天下相同的秘書相同的省委書記大有人在!他趙一浩呢?
此一時彼一時矣,現在不管他趙一浩對這位前來揭秘的副市長喜歡也好,不喜歡也好,都不能按他的前輩如法炮制了。
他隻能做到一點:“心中有數”,對副市長張林增是這樣,對被揭發者衛亦前也是這樣。
心中有數,不行于言表,文章慢慢地按程序去做。
這大概也是政治上成熟的表現之一吧?
具有悲劇色彩的是張林增,苦心積慮冒風險揭“恩人”,自認為是一出得意之作。
誰知道會在書記心上烙下一個陰影呢。
可悲的是他還蒙在鼓裡,還在為實現了“自我推銷”的目的而暗自得意哩!
趙一浩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覺得寒氣逼人像是在下露?他回到房間走進卧室,想脫去上衣洗洗漱漱,便上床睡覺。
床頭櫃上的紅機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個套間是市委專門為省裡主要領導幹部們特設的,故而裝備了直通省委、省府的保密電話。
趙一浩下意識地拿起紅機子撥通了周劍非辦公室的電話,他知道周劍非是住在那裡的。
電話鈴響了很久卻無人接。
大概還沒回來?都十二點過五分哪。
他正準備放下話筒,卻傳來了周劍非的聲音:“喂,哪裡?”一聽便知是剛從被窩裡鑽出來的,帶着幾分睡意。
趙一浩高興了,他将聲音放得很低,好像怕影響别人的睡眠,也許是一個習慣性的動作吧?他将嘴唇湊在話筒上:
“喂,老周嗎?才回來還是睡着了呀?”
“睡着了,睡着了,剛剛睡着哩。
你還不睡呀,都十二點過了,不要太緊張羅,要注意身體喲!”
“沒有關系,正準備睡,看到保密電話便順手拿起來了。
怎麼樣呀?”
怎麼樣呀,不用解釋周劍非便知它的内涵是什麼,于是回答道:
“上午又找蘇翔省長同他們談,下午找了我這算第二次正式談話。
每個人的談話足足弄了三個半鐘頭,弄得頭昏腦漲,回來又處理了一些事,我本想給你打電話,怕影響你休息,想明天上午再打,便上床啦。
”
聲音也很低,但卻聽得十分清楚。
“整整談了一個下午,有這麼多話好談?”
“唉,我哪有這麼多話談,人家要問呀,打破沙鍋問到底,真是‘三堂會審’喲,有問就必答,有什麼辦法哩。
”
趙一浩笑道:
“哦,‘三堂會審’哪,你就是蘇三了,誰是王金龍呀?”
嘴上在開玩笑,他心頭卻不像剛才聽張林增副市長揭上司之短那麼輕松了。
他問:
“他們到底提了些什麼問題呀?”
從語氣裡可以聽出,是一種迫切地需要知道詳細情況的心情。
對方自然是聽出來了,話筒裡傳來了輕微而又清楚的聲音:
“把文件擺在面前來提問,有些事根本就沒有思想準備隻好邊想邊答;有些事想也想不起來,那時我在地區呀。
”
“不能說具體一些嗎?”
“這電話?”
“不是保密電話嗎?”
“哦!”對方若有所悟,他也許從床上爬起來就沒開燈,抓起話筒就聽,床頭擺着兩部電話,還沒看清楚是紅機子還是普通機子哩。
但回答卻仍然是:“保密電話有時也不保密哩,我一向不迷信這個!”
“不要緊的,你談吧。
”
趙一潛心想,這位老兄也太慎重了,害了職業病!
周劍非回答了,看來是經過暫短的思考後挑選的例子:
“比如這‘四個輪子一齊轉’,問我是怎麼提出來的,出處何在?是劉老提的,他的面前擺着一份鉛印件,畫了許多紅杠杠,不是紅頭文件,可能是一份講話稿……”
趙一浩下意識地一驚,說:
“那是我的講話稿,發明者是我趙某人呀,怎麼和我談話的時候沒有提卻抓你這個——他本來想說抓你這個‘從犯’,後面兩個字到了嘴邊沒有說出來,改成了抓你這個第三者呢?可把你難住了,你怎麼回答呢?”
“我如實回答,”周劍非說:“我說,我那時在地委當書記,省上的事知之甚少,不知道是怎麼提出來的,更不知道出處,但我贊成這個口号,而且執行了。
我發現提問的劉老吃驚而又不滿地盯着我,問道:‘你贊成這個口号而且執行了,那麼請你解釋一下,這四個輪子一齊轉,注意‘一齊’這兩個字,既然一齊轉,還有什麼主次呢?這符合中央的精神嗎?這是同中央保持一緻嗎?’他這麼一問呀,最初我有些給蒙住了。
後來腦子來了個急轉彎,便回答說,我的理解是:四個輪子一齊轉是拿機動車作比方的。
機動機的四個輪子隻有分工不同沒有主次之分,少了一個也不行。
如果要對機動車分主次,發動機是主?還有方向盤哩。
前者管動力,後者管傳動管制控。
方向盤往哪個方向打,四個輪子就往哪個方向轉。
不知道我的理解對不對?我這麼一說,在場的全體考察組員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