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聽,非要出院回家待着,怎麼一下子就死了?帕金森綜合症也不可能突發性死亡啊!”
“是自殺。
”柏向南語氣極度消沉地說,“剛才熊局長打電話來說,蘇小海昨天晚上在月湖别墅邊的月湖投湖自殺了。
”
“自殺?為什麼?”
“我哪知道為什麼?”柏向南不耐煩地說,“公安局刑警大隊的蘇明已經帶人到案發現場勘查了,熊局長也準備帶人到蘇小海家裡去調查情況。
他這一死,我們這裡就雪上加霜了啊!”
“那倒未必。
”楊慕雪忽然表現出極大的鎮定,認真打量着柏向南說,“或許蘇小海這一死,我們的問題倒能迎刃而解。
”
“嗯?他死了我們的問題怎麼解決?現在鬧出人命了,群衆反應會有多麼激烈可想而知,要是有人借題發揮,我們的麻煩豈不是越來越多?”
“或許我們正可以利用蘇小海的死來做文章,讓群衆把矛頭指向省紀委工作組。
”
柏向南不解地盯着楊慕雪,問道:“你是說讓省紀委來替我們背這個黑鍋?”
楊慕雪點着頭,“蘇小海早不自殺,晚不自殺,卻在紀委工作組調查他後就跑到月湖投湖了,這說明了什麼問題?蘇小海之所以這麼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保全林雪微,他也很可能在臨死之前把所有罪責都攬到了自己身上,以替林雪微脫罪,您想想,要是我們利用他的死做筆大文章,省紀委還能在羅原順利查下去嗎?”
“你是說我們要利用輿論的力量逼省紀委工作組離開羅原?”
“對,蘇小海死得正是時候。
我們現在完全可以利用他的死煽動群衆出來鬧事,據我所知,蘇小海生前和同事鄰居的關系都處得非常好,他是大家心目中公認的老好人,您說,他這麼不明不白地死了,會在廣大人民群衆中引起什麼反響?如果這個時候我們不好好利用群衆的力量,工作組在羅原就會越發嚣張下去的!”
“給工作組扣上逼死良民的帽子?”柏向南猶豫地盯着楊慕雪,“他們是代表黨組織的,這事一定要做得天衣無縫,讓他們找不到咱們的任何把柄。
你趕緊去趟林雪微家,看看蘇小海死前有沒有留下什麼遺言,要是讓蘇明那個渾小子發現了對我們不利的證據,事情又會變得撲朔迷離了。
”
“好,我馬上就趕過去。
不過煽動群衆的工作要交給誰來做呢?”
“這個你就放心吧,我自有安排。
”柏向南目送着楊慕雪離去,連忙撥通兒子柏偉林的電話,讓他火速帶着他的副手柳江南到市委大院見他。
40分鐘後,柏偉林帶着柳江南火速趕到柏向南的書記辦公室。
柳江南30歲出頭,本來隻是羅原城一個人見人厭的小混混,因為會來事,很快便巴結上時任羅原王牌企業湘江集團旗下湘江足球發展公司總經理的柏家大少爺柏偉林這棵搖錢樹,柏偉林與柳江南義氣相投,很快便稱兄道弟,并不顧湘江集團總裁、柏向南的生死兄弟肖雲浦的竭力反對,特意将柳江南安排到足球發展公司任職,柳江南也不負柏偉林的期望,通過種種不正當的手段替他賺了不少錢,所以柏偉林一直都很青睐他。
不過柏向南卻一直對柳江南沒有任何好感,之所以想到他也隻是想利用他那幫社會上的兄弟關系來幫他擺平工作組而已。
柏向南一改往日對柳江南冷漠的态度,熱情地請他坐下,并親自給他端上一杯上好的普洱茶。
柳江南雖然跟着柏偉林已經有一段時間,可還從沒這麼近距離地接觸過柏向南,心裡有些慌慌的,但還是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小人得志的驚喜表情。
“小柳啊,你和偉林也算是親哥們兒了,我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柏向南站在柳江南面前,開門見山地說,“現在我碰上了一樁非常棘手的事情,想請你和你那些道上的朋友幫一個忙,不知道……”
“柏書記交代的事情,我柳江南當然唯命是從!”柳江南滿臉堆着笑,慌忙從沙發上站起身來,對着柏向南點頭哈腰,“隻要您吩咐一聲,江南就是赴湯蹈火也萬死不辭!”
“沒那麼可怕。
”柏向南歎了口氣說,“省紀委有人和我作對,想把我從現在這個位置上揪下來,前天晚上又派工作組來羅原進行針對我的各種調查,他們不敢動我,就把目光聚集到了我手下的助手身上,這不,我們羅原市财政局兼地稅局的局長林雪微同志就被他們給雙規了,非逼着她交代那些子虛烏有的經濟問題。
她本來并沒有做過那些事,你說她能交代出什麼?可工作組的人不肯罷休,又天天審問林雪微病中的丈夫蘇小海,逼他說出林雪微的問題,蘇小海患有嚴重的帕金森綜合症,經不起他們的折騰,昨天晚上一個人偷偷跑到月湖投湖自殺了,這件事已經在群衆中引起了非常不好的影響,我想……”
“我知道,”柳江南緊緊盯着柏向南,套着近乎問:“柏伯伯,您是想讓我發動不明真相的群衆向工作組的人讨個公道是嗎?”
“還是你聰明。
”柏向南伸出手拍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