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鹿死誰手呢!省紀委的那幫人也不是好啃的骨頭,一個比一個硬,聽說那個叫谷子強的脾氣倔得跟驢似的,大家背地裡都說他比茅坑裡的石頭還要臭還要硬。
”
曲總哈哈大笑着說:“你這是聽誰說的?有意思,這個比方有意思啊!”
“你别看我十多年沒回過羅原,可我的心一直都挂在這兒呢。
”牛允陶撇了撇嘴,“當初柏向南是怎麼擠走我的,現在我就要怎樣擠走他。
當然,還是有一點區别的,他給我留了一條後路,作風問題嘛,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我要搞他就不是這麼簡單的搞了。
”
“你是不是已經胸有成竹了?”
“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至少也有百分之八十以上的把握。
要不我就不會在這個時候急着回羅原看他們的好戲了。
”
“聽說工作組剛找肖雲浦談過話,好像什麼也沒問出來,又把他給放了,現在肖雲浦照樣在湘江集團幹得好好的,依我看,柏向南後邊的關系太硬,工作組一時半會兒是弄不了他們的。
”
“你這是長他人志氣。
”牛允陶嘿嘿笑着,“柏向南一心想把肖雲浦排擠出湘江集團,好讓他那個不争氣的兒子接班,可湘江是肖雲浦一手打造起來的,他哪會那麼容易就把湘江拱手讓出來?這好戲很快就要敲鑼上演了!”
“我可是聽說肖雲浦最近被一個舞女攪和得心緒不甯,大有退出湘江的意思呢。
”曲總盯一眼牛允陶,認真地說,“其實柏向南這次請他回來也不是真心的,就是想在工作組面前演戲,省得外人疑心他們之間出現了矛盾。
”
“這矛盾是想掩飾就掩飾得了的嗎?方小梅一死,肖雲浦心裡對柏向南的不滿越積越深,他倆遲早要決裂的,咱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推波助瀾,再往他們的裂口上撒把鹽,必要的時候我們再做點小動作,就不信柏向南倒不了台!”牛允陶瞟着曲總,“肖雲浦在北京跟那個女主編打得火熱着呢,怎麼一回來就又找了一個舞女?”
“還是從美國回來的舞女呢,”曲總笑着說:“現在羅原城都傳遍了,說肖雲浦六年前去美國出差,和那個舞女發生了一夜情,沒想到就把那女人肚子搞大了,現在那女人帶着一個六歲大的女孩回來找肖雲浦認親,肖雲浦索性來了個死不認賬,那女人就跑到湘江集團大鬧了幾場,這幾天羅原各種日報晚報都大肆渲染這事呢。
”
“還有這種事?”牛允陶哈哈樂着,“肖雲浦老了老了還是花心不死啊!也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上半輩子他欠女人的,現在就該是他還女人的時候。
”
“你别高興得太早,”曲總伸手拍了拍他的大腿,“萬事還是小心些好。
柏向南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他精明着呢,發生了這種事,他眼睛瞪得比誰都大,現在整個羅原官場無論官職大小,大家都變成了噤口的寒蟬,工作組根本就找不到突破口來對付他,龐瑞華那頭已經給工作組下了撤退的死命令,好像就這幾天的事了。
”
“這我明白。
就是知道他難以對付,我才會親自跑回來坐山觀虎鬥。
工作組想撤出去,光憑龐瑞華一句話也不頂用吧?”
牛允陶不無蔑視地搖了搖頭,打開公文包,從裡面掏出一疊照片遞到曲總手裡,“你看看,這上面的人是誰?”
“這上面的人不是鐵德明嗎?”曲總皺着眉頭瞥着牛允陶,“這幾張照片能說明什麼?”
“你再好好看看照片上的拍攝日期。
”
曲總又低頭認真看着。
牛允陶解釋說:“柏向南曾經悄悄把鐵德明從監獄裡放出來過,光憑這組照片,我就能斷定龐瑞華不敢這麼急就把工作組從羅原撤走的!”
曲總把照片還給他,面帶疑惑地問:“可光憑這幾張照片也不能說明問題啊。
”
“當然。
”牛允陶把照片塞回公文包,“實話告訴你,我這次回來就不會打沒有準備的仗,我手頭上還有秘密武器呢。
”
“秘密武器?”
牛允陶得意地點着頭。
“不到關鍵時刻我是不會動用秘密武器的。
我還得慢慢欣賞柏向南的痛苦過程呢。
看着他一天比一天緊張的神情,我心裡比吃了燕窩還要美呢。
”
“真有那個必要嗎?”曲總若有所思地盯着他,“都這麼多年過去了,你心裡的氣還沒消嗎?别的我不想說什麼,隻是希望老兄你别把自己繞進去就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