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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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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天塌下來有我給你頂着呢!……” 歐陽筱竹輕聲吐道:“鵬遠,我懷孕了。

    我懷上了咱們的孩子。

    ” 田鵬遠一下子怔住了。

     歐陽筱竹低下頭有幾分羞澀地說:“這可怎麼辦呀?要是讓周圍的人們知道了,多難為情多丢人哪!都怪你,都是你不好……” 她說着,情不自禁地用小手去捶打田鵬遠的胸膛,随即又把頭紮進他的懷裡。

     田鵬遠怔了片刻,面無表情地反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歐陽筱竹仰起臉來,眼睛裡閃射出對幸福的憧憬,抑制不住聲音有些顫抖說:“我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鵬遠,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田鵬遠沉思良久,擡起頭語氣沉重道:“筱竹,和你結婚是我今生最大的心願,也是我田鵬遠夢寐以求的事情,可是筱竹,這個孩子不能要。

    ” 歐陽筱竹不解道:“為什麼?我們可以馬上結婚呀。

    ” 田鵬遠面現痛苦道:“來不及了筱竹,就算是馬上結婚,等過幾天你的肚子一大,明眼人一望便知是咱們在婚前偷嘗了禁果。

    這對于普通百姓來講可能沒有什麼,大不了讓人背後笑話、議論兩句罷了,可我是一個青年幹部,你是一個在校學生,你的父親又是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幹部,這事一旦傳揚出去,如果僅僅涉及到我,那倒無所謂,可是毀掉的不隻是我一個人的前途和名聲,而是毀掉了加上你和你老父親三個人的名聲和前途啊!” 歐陽筱竹不禁被田鵬遠的分析吓住了,她身上打了一個寒噤,張口結舌問道:“鵬遠,你别吓我,這事……有這麼嚴重嗎?” 田鵬遠拍了拍懷中依人小鳥一樣的歐陽筱竹,緩緩說道:“别傻了筱竹,把這個孩子想辦法打掉吧。

    你不能為此耽擱了你的學業,而我……最近聽你父親透露,說市裡有意給我調動一個新的工作崗位,市委組織部正準備派人下來考查。

    而生活作風問題作為幹部考查的重 要一項内容,向來是共産黨為官者的一個大忌啊。

    ” 歐陽筱竹雙眼噙着淚花,難過地道:“可……這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呀!” 田鵬遠輕輕安慰道:“電影上不是說,牛奶會有的,面包會有的……筱竹,孩子也會再有的。

    咱們都還年輕,應當先幹出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 歐陽筱竹乖順地點了點頭,淚水随即奪眶而出。

     這之後,一向不愛運動的歐陽筱竹在校園裡又是跑步,又是跳繩,又是快速地上下台階。

    她現在已慢慢感受到了胎動,她的心裡偷偷流着淚,她想以此劇烈的運動來迫使腹中的孩子流産。

    她不敢去醫院,也不敢去請教任何人,她瞞着同學和老父親,以及所有的人。

    有一次她在跑步之後,腹中突然一陣絞痛,她雙手捂着肚子痛得蹲在地上,胎動瞬間消失了,她止不住落下了傷心欲絕的淚水。

    可是到了半夜,胎兒又重新在她的腹中魚一樣歡快地遊動了起來。

     歐陽筱竹母愛的淚水再一次決堤而下,她用被子蒙上頭,躲在被窩裡痛快淋漓地無聲地大哭了一場。

     孩子有出生的權利,作為一個母親怎能忍心殺死自己的孩子。

    歐陽筱竹鐵下心來,不論田鵬遠如何勸阻,她一定要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歐陽筱竹毅然決然地辍學回家,她請了長達半年多的病假,足不出戶,閉門謝客。

    到了第十個月的時候,她産下了一名健康漂亮的女嬰。

     不幸是難産。

     田鵬遠從千裡之外的老家秘密請來了一位接生婆。

    據說就是這位目不識丁的小腳老太婆,當初用雙手将田鵬遠接到了人世間。

     歐陽筱竹臉色蒼白,她下身出了好多血,經過接生婆手忙腳亂的努力,雖然命保住了,卻從此留下了不能生育的隐疾。

     那天心自打和鐘慨結婚之後,就逐漸落下了神經衰弱的毛病。

    這天丈夫鐘慨總算是忙裡偷閑回來了,她的心踏實了一點,好不容易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睡到半夜方臻佳境,忽然被一腳踹醒,她不由氣惱地坐起來,怒氣沖沖地望着身邊呼呼大睡的鐘慨。

    不用說,剛才那一腳無影腿,定是他所賜。

     鐘慨睡覺不老實,那天心婚後對此已經領教過多次了。

    臨睡前,那天心本想再問一問鐘慨辭職一事辦得究竟怎樣了,可誰想他一上床便如狼似虎地抱住自己,小兩口多日不見,那天心能體會到鐘慨的心情,也就由着他去,這也證明自己的丈夫忠實不二沒有外遇。

    可鐘慨不管不顧迫不及待地寬衣解帶和她親熱了一番,之後倒頭就睡,不出五分鐘已是鼾聲大起。

    當下就把那天心氣得夠嗆。

    現在這深更半夜的,又忽然一個大腳将自己從夢中踹醒,冷不丁地吓了自己一大跳。

    心說若不是我差妹妹去叫你,你也不知道回來,你說有多可氣;回來之後也不知道說說話,就隻顧自己舒坦了事,然後就是八輩子沒睡過覺似的呼呼大睡,你說有多可恨;心說你睡便睡了,還半夜裡冷不防踢我一腳,你白天裡氣我不算,晚上還不讓我安睡,你說有多可惡!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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