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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皆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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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聲稱他們就是情不自禁。

    ” “聲稱他們相愛了。

    ” “是啊。

    本能的力量啊,這件事他們自己無法控制啊,還有等等之類的借口。

    ” “讓我猜猜看,他把她肚子搞大了。

    ” “确實。

    ”斯特裡特又望望自己的鞋子,想起了諾爾瑪在二年級還是三年級時穿的一條裙子。

    裙子裁剪得剛好讓下面的一圈襯裙能夠飄起來。

    那差不多是三十年前的事了,可有時候,跟詹妮做愛時,他腦子裡還是浮現出那個形象。

    他從沒跟諾爾瑪做過愛,她不允許。

    可她卻熱切地為湯姆,古德胡脫下了内褲。

    很可能他第一次張口,她就從了。

     “然後他把她抛棄了。

    ” “沒有。

    ”斯特裡特歎息道,“他娶了她。

    ” “然後,和她離了婚!可能是把她打癡了以後吧?” “比這還要糟糕。

    他們還是厮守着。

    生了三個孩子。

    走在百賽公園裡時,他們常常手牽着手。

    ” “這是我聽到過的最糟糕的事情了。

    沒什麼比這再糟糕的了。

    除非……”艾爾韋德從濃密的眉毛下面狡黠地看看斯特裡特,“除非你自己的婚姻裡沒有愛情。

    ” “恰恰相反,”斯特裡特說道,他被這想法給怔住了。

     “我非常愛詹妮,她也愛我。

    在癌症期間,她對我的支持真是非同尋常。

    如果天地間還有和睦這等事,那麼湯姆和我算是各自找到适合自己的歸宿了。

    絕對如此。

    可是……” “可是什麼?”艾爾韋德既高興又急切地看着他。

     斯特裡特意識到,他的指甲掐進了掌心。

    他沒有舒張放松,而是更加拼命地往下掐。

    往下掐,一直掐到他感覺到血滴了出來。

     “可是他偷走了她!”這件事很多年來一直在啃齧他的心,現在這秘密吼出來感覺好多了。

     “确實他就這麼幹了,我們一向貪得無厭,不論所渴望的東西對我們是好還是壞。

    斯特裡特先生,你說呢?” 斯特裡特沒有回答。

    他呼吸困難,像剛剛跑了五十碼,或者剛剛卷入了一場街鬥。

     “就這些了?”艾爾韋德用友善的教區牧師的口吻問道。

     “不。

    ” “那就全吐出來,把水泡放幹吧。

    ” “他成了百萬富翁。

    他不該成為百萬富翁的,可偏偏他就成了。

    在八十年代末期——那場該死的洪澇差不多把整個鎮子沖光之後不久——他開了一家垃圾公司……不過,他管它叫德裡廢品清理回收公司。

    這名字好啊,你知道的。

    ” “不算難聽。

    ” “他到我這裡來貸款,雖然銀行裡很多人都覺得不靠譜,但我還是幫他弄成了。

    艾爾韋德,你知道我為什麼幫他弄成嗎?” “因為他是你朋友!” “再猜。

    ” “因為你認為他會搞砸、賠光。

    ” “是的。

    他把所有的積蓄投到垃圾卡車上,把房産作了抵押,去買了靠近新港鎮線路的一塊地,做垃圾填埋場用。

    新澤西的流氓們擁有垃圾填埋場,那是為了洗靠販賣毒品和賣淫得來的黑錢,也把它當成埋屍體的坑用。

    我認為這是個瘋狂的想法,于是就迫不及待地把那筆貸款批了。

    他感激涕零,為此至今視我為兄弟,總是不忘告訴人們,我如何為他铤而走險。

    ‘就像在中學裡一樣,戴維幫了我。

    ’你知道嗎,鎮上的小孩子們現在管他的垃圾填埋場叫什麼?” “告訴我!” “垃圾山!巨大的垃圾山!如果誰告訴我說那個垃圾山有放射性,我絕不會驚訝!垃圾上面覆蓋着草皮,但是,四周豎着請勿靠近的标牌,也許在那綠色的草皮下面有隻曼哈頓老鼠!它們也可能是放射性的!” 他停頓下來,意識到自己的話聽起來滑稽可笑。

    艾爾韋德失去了理性,可是——讓人驚訝的是,斯特裡特自己也變瘋了!起碼在關于他朋友這個話題上。

    還有…… 在癌症這個事情上,斯特裡特心想。

     “好,我們來理一理。

    你們小的時候,湯姆,古德胡就比你長得好看。

    他擁有運動天賦,而你卻沒有。

    你汽車後座上的那個姑娘一向把又白又滑的大腿夾得緊緊的,但是卻為湯姆叉開了。

    他娶了她。

    他們至今還在相愛。

    孩子都很好,我想?” “健康漂亮!”斯特裡特吐了口痰,“一個結了婚,一個上了大學,一個還在中學!那個還是橄榄球隊的隊長呢!酷似他那個老騷貨父親!” “是的。

    而且,他有錢,而你卻為了一年六萬美金左右的薪水,在拼死拼活地掙紮着。

    ” “因為給他放了這筆貸款,我得了一筆獎金,”斯特裡特喃喃道,“因為我的做法顯示出了遠見。

    ” “可你實際上想要的卻是升職。

    ” “你怎麼知道的?” “我現在雖是個商人,不過,有段時間我也是個卑微的打工仔,還沒獨當一面、自己單幹,就被開除了。

    那其實是我一生中最好的一件事。

    我現在知道這些事兒是怎麼回事了。

    還有别的什麼事嗎?不妨來個一吐為快吧。

    ” “他現在喝的是花斑老母雞啤酒!” 斯特裡特高喊道,“德裡沒有人喝那種擺譜的狗尿!就隻有他!隻有湯姆·古德胡,垃圾王!” “他有跑車嗎?”艾爾韋德平靜地說道。

     “沒有。

    要是他有的話,我起碼可以跟詹妮一起拿跑車絕經來開開玩笑。

    他開的是輛他媽的路虎。

    ” “我想也許還有一件事吧,”艾爾韋德說,“如果是這樣,你也不妨一吐為快。

    ” “他沒患癌症。

    ”斯特裡特差不多是像說悄悄話一樣說出這句話的,“他五十一歲了,和我一樣。

    可他還是他媽的健康得……如同一匹……馬一樣。

    ” “你也是啊。

    ”艾爾韋德說道。

     “什麼?” “好了,斯特裡特先生。

    鑒于我治好了你的癌症,起碼是暫時治好了,我可以叫你戴維了嗎?” “你太瘋狂了。

    ”斯特裡特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敬畏。

     “不,先生,我清醒得很。

    不過,注意,我說的是暫時。

    我們的關系現在還處于‘試一試你再買’的階段。

    這個階段要持續起碼一周時間,也許是十天。

    我建議你去看看醫生。

    我認為,他會發現你的狀況有了明顯好轉。

    不過好轉時間不會長,除非……” “除非?” 艾爾韋德身子往前傾,親密地笑了笑。

     相對于他那張嘴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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