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讓我把每一個人都要記住嗎?我才不操那個閑心呢,操心老得快,他們又不是我的客戶。
”
程北可搖搖頭,沉重道:“他不是别人,是刑警隊隊長鐘慨。
”
王夢瑤大吃一驚道:“就是那晚你讓我潑他一身菜湯的那個警察?”
程北可不置可否,繼續說道:“與鐘慨同來的那個女的,是他的同事,警校實習生,名字叫謝虹。
”
王夢瑤歎服道:“你可真行,情報早就盡在掌握之中了。
”
程北可鼻子裡哼了一聲道:“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他們二人自以為喬裝改扮而來,我就認不出他們,别忘了,我是這方面的裡手行家。
”
王夢瑤不由心虛道:“他們來幹什麼?難道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迹?”
程北可面露猙獰道:“我也不知道他們今天到此何為,不過可以肯定,他們一定是不懷好意,别有企圖。
”
王夢瑤呆若木雞,愣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來什麼似的說道:“噢,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别的事要辦,老程,這個……我先走了……”
說完,轉身欲走。
程北可在身後冷冷道:“怎麼,見勢不妙,就腳底下抹油——想溜?”
王夢瑤尴尬地回頭笑道:“沒……我沒有……”
程北可上前,惡狠狠從後面一把揪住王夢瑤的長發道:“告訴你,太晚了,你已經上了賊船,沒有退路了,你惟一的選擇,就是和我同舟共濟。
你這個傻女人,你難道一點也沒有覺察到,鐘慨也已經認出你來了嗎?……”
王夢瑤聞言,不由渾身哆嗦了一下。
程北可突然放開王夢瑤,走到窗邊,似自言自語道:“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上次你僥幸不死,這回還不一定鹿死誰手呢!……”
說完,嘿聲而笑。
那天心頭一回領了薪水,為表謝意,這天下班之後,她提出請魏國立吃飯。
公司裡的職員都陸陸續續地散了,那天心有意走到最後,對仍在辦公室裡辦公的魏國立道:“魏總,以前都是你請我,今天我請你如何?”
魏國立擡起頭爽快道:“好啊,不勝榮幸。
可不可問一下,準備請我去哪裡?”
那天心想了想道:“鳳凰大飯店。
”
魏國立故作吃驚道:“哇,那麼高檔。
你可得小心我把你剛發的薪水都吃下去。
”
那天心笑道:“羊毛出在羊身上,反正都是你給的。
隻要你能吃,都吃下去好啦。
”
魏國立也笑道:“我一個人可沒那麼大本事,我能不能邀請個朋友?”
那天心有幾分遲疑道:“朋友?……”
魏國立道:“對,還是個漂亮的女性。
”
那天心忍不住道:“誰呀?”
魏國立一本正經道:“妞妞。
你的女兒。
希望你不要拒絕。
”
那天心知魏國立純是一番好意,心中感激不盡,也改用幽默的語氣道:“好吧。
我舉雙手贊成。
”
魏國立很紳士地颔首道:“謝謝。
這樣吧,我現在手頭上還有一些文件要處理,你先走一步,回家去接你的女兒,我處理完畢馬上就走,咱們在鳳凰大飯店碰頭。
”
那天心應了一聲去了,走到門口時她回頭望了一眼魏國立,見魏國立正啟唇沖着她笑,笑容一如當初,仍是那麼奪魂攝魄。
她情不自禁也沖着他一笑。
那天心走出了公司大樓,她心情很好,回味着方才一幕,不由得輕輕搖頭一笑,随即款款下了台階,腳步輕快地徑向家中方向走去。
不遠處的一個拐角,幽靈般停着一輛黑色轎車,程北可和王夢瑤坐在其中,隔窗窺視着那天心的離去。
目睹那天心消失在視野中,程北可目光陰冷,邊打開車門邊對王夢瑤道:“你在下面把風,要是有人來你就按幾下喇叭通知我。
”
說罷,就要起身下車。
王夢瑤一把扯住程北可的胳膊,面露緊張道:“老程,你這是要幹嗎?”
程北可半個身子已在車外,他回首陰鸷一笑道:“幹嗎?來而不往非禮也!那個刑警隊長想把我們送進監獄,沒那麼容易,我要先把他送進大牢!……”
程北可下了車,四下裡張望了一下,随即疾步走入公司大樓。
那天心離開公司十分鐘以後,魏國立在他的辦公室被殺。
他被人用繩索勒死,這還不算,兇手大概出于洩憤,還将死後的魏國立閹割。
其狀慘不忍睹,令人發指。
那天心和女兒妞妞在鳳凰大飯店左等不來,右等不來,打魏總的手機也總是沒有人接,她似乎預感到大事不好,于是先把女兒送回家裡,一個人打車心急火燎地趕回公司。
她推開辦公室虛掩的門,眼前的恐怖情景令她大驚失色,頭發欲豎,她抱着頭,吓得大叫連聲,與此同時,她看見在魏國立血染一片的裆間,躺着一個小小的物什。
是一個極為眼熟的打火機。
那天心克制住恐怖心理,定睛一看,果然正是她作為小小禮物送給丈夫鐘慨的,那一個金槍魚形狀的打火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