啰嗦,反正我不去。
這附近好像有個公園,我們去那說吧,放心不會太久。
”說完便朝着一個方向走去。
蔣小樓沒辦法隻好跟着他,一邊打電話給單位說明情況,保證在一個小時内趕到單位。
早晨的公園人不很多,隻有一些老頭老太太在鍛煉身體,散步的打拳的甚至扭秧歌的都有,蔣小樓看着這些老人,心想他們的生活也許很充實,但他無法想象自己老了之後也會是這個樣子,那還不得閑死?不過,真要到那個年紀,心态肯定會有所變化,到時候也許就不會覺得閑了吧?
兩人來到公園裡一座沒人的長椅前,陳沛其從口袋裡抖出一張報紙鋪在上面,然後才坐下。
蔣小樓看了看他,說:“你這麼愛幹淨?”
“當然,我是學醫的,比任何人都知道細菌進入人體的道理,當然這是西醫的說法。
”陳沛其像個小孩子似的沖他上下翻了翻舌頭,然後飛快閉上嘴巴,“閑話少說,你知道我因為什麼事來找你嗎?”
“如果我沒猜錯,老馬昨晚去找你了,跟你說他們在封門村的經曆,然後你從中發現了一些事情,想來找我這個警察确認一下。
”
“聰明,但嚴格說起來,不是找你确認,而是提醒。
”他沖蔣小樓眨了眨眼睛,接着說道:“老馬是我好朋友,我不能看着他死,但光是我一個人怕是救不了他。
”
“哦?”
“你是警察,并且正在查這個案子,有些事情隻有你才能做到。
我問你,他們在封門村的見聞你是不是也聽劉超說過了?”
蔣小樓點點頭。
“那我就不跟你兜圈子,直說吧,碑文上寫的那個人——封門村的祖先梁寶虎,我知道他是幹什麼的。
”
蔣小樓暗暗一驚,沒想到陳沛其一上來就說起這個,當下說道:“什麼叫幹什麼的,那個人不是個武官嗎?”
“武官是他的公開身份,他還有一個身份是——道士!”
“道士?”蔣小樓睜大眼睛,陳沛其的話的确出乎他的意料。
“對,并且是‘下茅山’最後一代掌門人。
”
下茅山?蔣小樓突然想起什麼,說道:“如果我沒記錯,他們從封門村揀到的木牌正面刻着的不就是‘茅山’兩個字嗎?這究竟什麼意思,是道教的一個派别?”
“對,一個專門研究和施展巫術的門派。
”
陳沛其突然歎了口氣,然後侃侃說道:“上茅山研究的是白巫術,多是驅鬼、治病一類,下茅山研究的則是黑巫術,就是一些古怪離奇的東西了,雖然目的不是為了害人,但的确有一些黑巫術是害人用的。
這個梁寶虎就是這方面的專家,不僅精通黑巫術,自己還發明了不少邪惡的巫術,供當時的皇帝朱元璋用來折磨犯人。
你應該知道,朱元璋有點心理變态,平生最大的樂趣就是折磨人。
也正因為投其所好,他才能當上四品官,不料後來受藍玉案牽連……後面的事劉超想必已經告訴你了吧?”
蔣小樓點了點頭,“你速度真快,老馬前天才去找你,你今天就查到這個人的資料了。
”
陳沛其抿嘴笑道:“實話告訴你,我一直都知道梁寶虎這個人,在道教曆史中,他是一個臭名昭著的人,幾乎沒有道士不知道他,我雖然不是道士,但我家往上幾代人都是,所以我能夠知道這人名字,應該不奇怪吧?”
“一點也不奇怪。
”蔣小樓說道。
“不過你也沒有說錯,我以前隻是聽說過這個人,至于他的詳細經曆,都是我一個朋友提供給我的,就是上次替我到封門村調查情況那個道士。
”
“哦,那我想問,這個茅山派現今還存在嗎?”
“上茅山的弟子還有一些,但數量不多,至于下茅山……幾乎所有道士都認為這個門派自梁寶虎失蹤後就滅亡了,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這個邪惡的門派還是存在的。
”
蔣小樓定睛望着他,冷冷說道:“封門村!”
“你真聰明,事實上,梁寶虎正是下茅山的最後一代傳人,因為下茅山——尤其是到了梁寶虎當掌門人的時候,總是在幹一些為道教同仁所不齒的事情,害了不少性命,因而遭到道教各門派的集體讨伐,整個門派都覆滅了,隻有梁寶虎一個人不見了蹤影……”
蔣小樓說道:“所以他實際是因為同門的追殺才躲到深山裡去的?”
“有這方面的原因吧,不過封門村的人一直不願與外人往來的原因,我已經知道了。
”
蔣小樓忍不住接過來說道:“下茅山實際并未被鏟除,而是在一個深山裡得到了秘密繁衍,所以一直到明朝覆滅,他們還是不敢與外人往來,怕的是被别的道教門派發現他們的蹤迹,然後再次讨伐他們。
”
陳沛其沖他抽了抽鼻子,“怪不得老馬說你是個難對付的警察。
”
“隻要你不幹壞事,我就不難對付。
”蔣小樓笑了笑,“聽你這麼一說,封門村的秘密好像是揭開一大半了。
”
“還差得遠呢,比如——假定那兩個人真是為被封門村的人所殺,那兇手到底是不是下茅山的傳人?為什麼二十年前,封門村的村民集體失蹤?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