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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妖狐山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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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蹿下,一個疏忽那可就見山神去了。

     這麼想着心裡有些發毛,苦着臉望了望富士山,又看了看月餅。

    沒想到月餅也苦着臉:“南瓜,我恐高。

    ” 月野無奈地笑着:“黑羽,需不需要聯系他?” “山鬼?”黑羽像是聽到多麼可笑的事情,居然笑得很開心,“他不是剛結婚沒多久嗎?”

“月餅,你說日本人說話怎麼沒邊沒際的?”我蹲在草叢裡面拔着野草,“就是個登山的居然還号稱‘日本史上最強登山者’,還起了這麼個‘山鬼’的外号,聽着就膈應。

    ” 月餅小心地下着繩套:“你丫天天這麼糾結幹嗎?日本人說話一向誇張,随便什麼人做個屁大點事就能和‘國寶’‘史上’挂上鈎,福原愛不還号稱‘國寶級’乒乓球手嗎?” 我琢磨着也是這個理兒,不過心裡還是不爽:“你到底會不會逮兔子?下了十多個繩套,這都半天了,也沒看見有兔子上套。

    難道要守株待兔嗎?” 月餅拍拍手上的土,滿意地看着剛布下的繩套“南瓜,你那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還不是因為月野和黑羽紮帳篷,你讓我拉着來抓野味兒心裡不得勁?” “有嗎?”我色厲内荏。

     “南瓜,你會紮帳篷不?”月餅似笑非笑。

     “我一個學醫的學紮帳篷幹嗎?”我一下子沒整明白月餅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月餅摸着鼻子:“你在那裡笨手笨腳的礙事給我老人家丢人不說,讓月野笑話你沒本事可是影響兩國聯姻的大事。

    我這可是救你于水火之中。

    ” 月餅這話雖然是開玩笑,可是細細琢磨也有道理。

    在暗戀女生面前維護“高大上”的形象那是一個男生必備的基本覺悟。

    正想回幾句話連挖苦帶感謝一并還給他的時候,丫又來了一句:“你還當真了?其實主要是我自己出來下套逮兔子沒人陪我抽煙鬥嘴悶得慌。

    ” 我被這句話噎得生生半天沒喘過氣,正要撂幾句狠話,距離我們五十多米遠的地方傳來“嘣”的聲響,林子裡的樹枝上下跳動,驚起一片飛鳥。

     “逮住了!”月餅眼睛一亮,“我還擔心網上教的繩套做法不好用呢?” 我們蹿過去一看,吊在半空中的繩套上,跳躍着一團火紅色,不停地發出“吱吱”的叫聲。

    繩子在它的掙紮下,時而繃緊時而上彈,如此幾分鐘,它耗盡了體力,終于不再掙脫,軟塌塌地被繩子懸挂在空中。

     一隻火紅色的狐狸。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狐狸。

    通體火一樣鮮豔的皮毛,油光水滑,每一根毛尖上似乎都能泛出油珠。

    頸部到腹部,一抹菱形的白毛如同富士山頂的雪那麼純淨,尖尖的小耳朵倒垂着,幾根柔軟的絨毛微微顫抖,一雙圓滾滾晶亮的小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我們,輕聲叫着。

    它的右腿因為繩套勒得過緊,磨破了纖細的皮毛,露出粉嫩的肉,繩子上還沾着絲絲血迹。

     “沒想到逮着一隻狐狸。

    ”月餅撓了撓頭,“南瓜,剝了皮做個圍脖送給月野,絕對給力。

    ” 我點了點頭:“嗯。

    脖子上面圍着一張屍皮,是很有帶感。

    ” “一無所獲豈不是很沒面子?”月餅掏出瑞士軍刀。

     我摸着臉:“反正我的面子早就不值錢了。

    ” “那……南瓜,你說……” “矯情什麼?趕緊他媽的放了。

    ” 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小狐狸,生怕月餅把繩套割斷把它摔傷:“月餅,你丫小心點,别割繩子用大劫把它傷着。

    ” 月餅一臉嚴肅,拿着刀比繡花還仔細:“别打擾我!這個繩套誰想出來的,真結實。

    ” 看着小狐狸像個孩子似的怯怯眼神,掌心搏動着它溫暖的心跳,我的心也很暖。

     不僅因為它,而且因為我的朋友——月餅。

     人,總是善良些好。

     繩套終于斷了,我們倆捧着它放到地上,小狐狸蜷縮着舔着傷口,又看得我們一陣心疼。

     終于,它哆哆嗦嗦站了起來,試探着走了兩步,腿微瘸,卻無大礙。

    它擡頭對我們叫了幾聲,也許是錯覺,我好像從它眼中看到了笑意。

     直到小狐狸沒入草叢裡,我們才長舒了口氣。

     “這次捕獵以失敗告終。

    ”月餅下了結論,卻向着與營地相反的方向走去。

     “你幹嗎去?”我有些奇怪。

     “我去把那些繩套解了。

    ”月餅點了根煙,噴出長長的煙柱,“南瓜,我想以後我就隻吃草了。

    你陪我不?” “小爺用了幾十萬年進化到食物鍊最頂端,可不是為了一輩子吃草的。

    ”我義正詞嚴地說。

     月餅背對着我沒有轉身,不過我能想到他失望的表情。

     “話說有個最好的朋友陪着,吃一輩子草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反正也退化不到食物鍊的最底端。

    ”說完這句話,我扭頭就跑。

     果然不出所料,月餅轉身,甩臂,擲出!半截樹枝準确地釘在我剛才站的地方。

     “有種你别跑!”月餅喊道。

     “這不是有種沒種的問題,小爺挂了誰陪你吃一輩子草!”我躍過一條小溝。

     什麼是朋友? 我不知道。

     但是,我知道,我和月餅,是朋友。

     真正的朋友!

把所有繩套解開,捎帶手挖了幾顆野土豆,采了幾枚果子,也算是給正在安營紮寨的月野有個交代。

     沿路返回時,看了看手機,已經是21點27分。

    月野聯系那個号稱“日本史上最強登山者”、綽号“山鬼”的南野浩已經兩個多小時了,算算時間也應該到了。

     我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閑唠,月餅這些年跟着都旺學東西還真不是白學的,給我講了不少民間靈異傳聞,倒是聽得我大呼過瘾,又覺得後背發涼。

     正當講着“幾個盜墓賊在深山裡發現一個古墓,挖進去撬開棺材一看,發現屍體居然長了一張黃鼠狼的臉,猛地睜開眼睛”的時候,月餅忽然不說話了。

     我正聽得頭皮發麻,丫這麼一不說話,再加上半夜深山的環境,更是讓我吓了一跳。

     再轉頭看月餅,他直直地站着,目不轉睛地看着右邊那片樹林。

    手已經放進兜裡。

     我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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