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第二章 冤仇宜解

首頁
    想再……拚一下……”他點頭回答。

     “堕落的青年!”仇奕森忿怒地跺腳虎吼。

     “這種人自甘堕落,别去理他就是了!”熊振東向仇奕森勸息。

    “生死兩條路由他自己去選擇吧,走,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談呢!”說着,挽着仇奕森的胳膊就要拖他離開。

     仇奕森仍然氣忿未平,說:“我看你長得堂堂一表,絕不會是沒出息的人……” “先生……請原諒我……我實在不是出于自願的……我是為了父親……”朱士英的淚珠盈盈欲墜,他的心情非常慘痛,尤其是這位救回他性命,有恩于他的紳士,誤将他當作自甘堕落的青年敗類。

     “為了父親?這是什麼意思?”仇奕森正欲和熊振東離去,忽然又回頭發問。

    “你父親很喜歡你賭錢嗎?” “不……” “你靠在這裡赢錢養活你的父親嗎?” “不……”朱士英搖頭。

     “那你為什麼說賭錢是為了父親呢?”仇奕森感覺到詫異。

     “先生,這話說來很長呢!”朱士英的眼睛左顧右盼,吞吞吐吐地。

     仇奕森立刻領悟到朱士英也許是有顧忌,這裡耳目衆多,不是談話的地方。

     “好的,跟我來吧!”他毫不在意地揮手和經理道别,拉着朱士英就下樓而去。

     熊振東忙追了下來:“唉,仇老弟,你的脾氣老改不了,老愛管閑事……” 在賭場隔鄰的金門餐室内。

     時間已近深夜,生意蕭條冷淡,除了三五個賭完興罷的賭徒在喝着慶捷酒,及幾個兼營靈肉貿易的舞娘,在守候着她們的主顧。

    侍者們無精打采,呵欠連連,開始收拾台布桌椅,沒有客人的坐位,椅子已是四腳朝天安靜地躺在桌子上,隻等待着這最後的幾個客人離去後,就可以上門歇息了。

     這時,在僻靜角落的一個卡座裡,仇奕森、熊振東兩人正聚精會神傾聽朱士英訴說他父親的故事。

     “我在沒有述說這事情之前,我得先告訴你,我的父親是梨園子弟出身,自幼就學唱武生,所以武功很有一點根底,就算是五六個漢子,也休想攏他的身,但他的性情卻不像一般武術家一般有涵養,暴躁異常,愛管閑事,常替人打抱不平,我們以往居住北平,為了逃避赤禍,遷居賭城已是三年了,就在我們居住的那條街的附近,有着幾間女子學校,每天在差不多上學或放學的時候,就有些無賴子及阿飛之流守候在那裡,專事向這些女學生調戲,我父親看不進眼内,就為幹涉這類事情,與人打鬧了很多次數。

    甚至有一次幾乎出了人命案呢!……”朱士英呷了一口咖啡,又繼續說:“在上星期三那一天,有三四個喝醉的洋漢子剛從酒吧裡出來,正在馬路上東倒西歪,浪聲怪叫唱着歌,剛巧這時正是放學的時候,女學生一個個由學校裡出來。

    看見這種情形,便都相繼避開,不料其中有個洋醉鬼突然向一個女學生狂奔追了過去,女學生驚惶失措,閃避不及,被他一把拖住,死命抱在懷裡,任肆調戲侮辱,女學生急得放聲大哭,狂呼救命,其他的洋醉鬼非但不上前調解,反而團團圈圍起來,拍手唱歌,狂笑……先生,就算是您看見了,也會冒火吧!”朱士英說話的聲響也随着他忿怒的情緒而漸漸增高。

    “街上的行人,都隻有敢怒而不敢言,站得老遠老遠的觀望,沒有一個人敢出頭上前勸解,試想處居在這被外人統治的殖民地上,動不動就有被遞解出境的危機,況且大陸淪陷,投奔無處,誰人敢惹是生非?這時候,我父親正坐在門口閱讀報紙,他這種火性子的人,那裡會忍耐得住,突然使勁扔下報紙,怒吼一聲,就發足向那羣洋醉鬼奔去。

    首先,他好言相勸,請他們不得這樣無禮對待我們中國的婦女,但那幾個洋酒鬼非但不聽勸告,反而要向我父親施以拳腳,這一來可就闖下殺身大禍了……” 仇亦森見朱士英的情感過于激昂,給他遞了一支煙卷。

     “不要過分沖動,慢慢說下去!” 朱士英擦去額上汗點,燃着香煙,咽了一口氣,又繼續說:“……可是那幾個洋酒鬼,那裡會是我父親的對手呢?一出手之間,幾個人就被我父親打得七翻八倒,滾在地上爬不起來,街上觀看熱鬧的人,頓時稱心大快,歡呼高叫,不一會,有人叫來了幾個警士,把我父親及幾個肇事的洋醉鬼全帶到警察署去……” 仇亦森盡情注意着朱士英不安的情緒,熊振東倒是絲毫不感興趣,漠不關心地呵欠連連。

     “幸而有幾個有正義感的路人,跟着随同到了警署,仗義替我父親作證,這樣我父親才很僥幸地無事,交了一個鋪保釋放……但是事情過了幾天,警署裡又突然派人來傳訊我父親,說是有公事要問話,我父親就這樣一去不返了……”朱士英咽了口氣,淚珠又幾乎奪眶而出。

    “我知道事情多半是兇多吉少,曾經到警署去探望過數次,但是他們說案情重
上一頁 章節目錄 下一頁
推薦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