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但假如将來揭穿了她的前夫仇奕森就是葉小菁的父親時,又會産生怎樣的後果?
和葉小菁出走逃亡吧,又必需放棄那些龐大的不動産,同時又不知道葉小菁肯不肯抛舍下他的殘廢老母;假如帶着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婦人逃亡的話,是個累贅。
老婦人雖然雙目失明,但是,假如給她發現,自己就是十餘年前勾引她的丈夫,逼迫她丈夫抛棄她們母子倆,置生死于不顧的妖女人時,又怎麼辦?
忽然,她自語說:“仇奕森詭計多端,會不會有詐?”
于是,她站起來,在屋内來回踱着,思前想後,仇奕森的前妻她是見過的,經過十餘年的變遷,她的相貌怎樣已經遺忘了……記得她和葉小菁的母親見面時,就覺得臉貌有點相熟,似乎在那兒見過的……
忽然,她執起電話筒,她絕對要保持這件事情的秘密,李探長和葉小菁的交情過深,不能委托,唯一的隻有趙老大可以打聽這件心腹事。
老煙蟲隻要有錢,有黑糧,什麼事都行。
但她又想起趙老大沒有電話,心情的紊亂,使她的舉動失常。
她又開始詛咒龍坤山,這可殺的獨眼龍,錢是拿去了,仇奕森仍活着,為什麼不将仇奕森幹掉。
仇奕森死了,自然就沒有今天的事情發生,葉小菁是否他的兒子,也絕對沒有人能夠知道。
“對了,仇奕森隻要死去,一切的事情都可解決!”她喃喃自語,刹時,匆匆走到門前,拉開門闩,将房門打開。
可憐的葉小菁仍在房門外呆坐着,他的癡情,令人憐憫,看見章寡婦打開房門,精神大為振奮,忙趨上前來,将章寡婦雙腕捉住,迎上笑臉說:
“曼莉,你怎麼啦……”
“李探長呢?”章寡婦臉孔仍是死闆闆的。
“他早走啦!”
“快找他!我有事!”她命令着。
“曼莉,你有事和我說不是一樣的嗎?”葉小菁說。
“我叫你找他,就得找他!”章寡婦吼叫,絲毫不留餘地。
葉小菁知道章寡婦的心情惡劣,隻有忍耐着,熱淚盈眶,悄悄地捏起電話筒。
李探長不在總署裡,打電話到其他分署詢問,也沒有蹤迹,不得已,葉小菁隻好自己到外面去找尋一次。
剛出門口,章寡婦就将他叫住。
“慢着,我并不一定要找李探長,我想請李探長派人通知趙老大到這裡來一次吧了!”
葉小菁弄得一肚子悶葫蘆,也不知道章寡婦到底着了什麼邪,忍氣吞聲,也不說話,掉頭就走。
剛下樓梯,章寡婦又追上來說:
“我還想召龍坤山來,……”
“嗯……”葉小菁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跨步跳下樓梯而去。
當葉小菁駕着汽車向黑沙環駛之時,亂葬墳場的那座古舊的磨坊裡正發生劇烈的争吵。
印鈔機早停頓了,工人都已遣散。
在闆木廂房内,隻有三個巨頭股東在互相辱罵。
“媽的,劉進步,你負的是什麼責,第一票貨色出閘,就被截住了,平日吹牛放空炮,到了出事時就手足無措,你向我們怎樣交代,……”龍坤山指手劃腳向着劉進步吼罵。
“劉進步,你耍的倒底是什麼把戲呢?”趙老大說。
“你幹的是什麼官?一點肩格也沒有?要知道,我們第一票買賣就是本錢,弄個血本無歸,我們的公司就要垮台嘛……”
“唉!”劉進步歎了口氣。
“誰會知道嘛?檢查站的站長,原先是我的好朋友,我們一個地方出身,同一條路線上找生活,找了十幾年,……誰知道會忽然間換了人嘛?這能怪誰呢?”
“不管怎樣,本錢是龍大哥拿出來的,機械、工場、督工是我負責。
”趙老大又說:“你這個股東是紅股,就包庇出關,轉換接手出貨,現在扣留的是你們共産黨,你不能就這樣作算,坐着不動,多少要想個辦法轉個彎,把鈔票弄回來,免至落個血本無歸呀!”
“他媽的,我的本錢來得可夠凄慘,章寡婦的三萬元指明要取仇小子的性命,仇小子的投資換去了梅嘉慧母親的十幾萬爛債!”龍坤山瞪着一隻獨眼,氣憤填胸說:“現在好啦,本錢花光了,出貨也被扣留了,這筆債怎麼辦?”
“還有遣散工人的錢,又怎麼辦?明天就要付現啦!”趙老大說:“否則事情揭穿出去,大家都别想在賭城混了!”
“劉進步,你不能悶着不響!”龍坤山捶着桌子吼叫:“無論如何,你得向我們弟兄倆有個交待!”
“劉進步,我看你還是自己到内地去走一趟!”趙老大說:“多少可以想點辦法!”
“你們倒想得輕松!”劉進步一直悶聲不響,這當兒忍無可忍高聲駁斥說:“你知道,我們印的是僞鈔呀!是人民政府的僞鈔呀!我是人民官員,罪加一等!現在出了事,還逼我到内地去,豈不是叫我自投羅網。
假如砍腦袋,你們是否陪我下葬……”
“呸!那麼你當的是什麼紅股,拍胸脯包庇負責出貨連絡,出了事就把腦袋縮到脖子裡去,把我們的身家性命當作兒戲,簡直是豈有此理……”龍坤山咆哮如雷說。
“天災人禍誰能擔保?誰知道檢查站會換人?”劉進步也開始不甘示弱,拍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