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圈子裡的朋友們申申冤啦!”
“冷如水,我待你總算不錯吧……”龍坤山對冷如水的翻臉無情,非常憤慨,感到人的生死,隻是性命一條,想得開些,就一切都無所謂了。
高聲說:“陳烱被仇奕森殺害之後,我就提拔你做副手,印鈔公司硬拖你出來做紅股!想不到吃屎拉飯,全無心肝,硬要咬我一口!朋友!善惡到頭終有報,小心你的将來吧!”
冷如水哈哈大笑。
“獨眼龍,想不到你居然還會談因果報應!今天就是你的報應了!我且不說陳烱跟随你十餘年,平日為你做牛做馬,一旦有了危難,你就殺他滅口,我說青洲木屋區飛賊牛王七與你何冤何仇?為了他踢了你的門檻,你就用暗手将他砍于亂斧之下,為了一個妓女,你這種做法是否合于江湖規矩?”
“呸!你别含血噴人!飛賊牛王七是雷标的把兄弟,分明是仇奕森殺死的……”龍坤山老羞成怒,欲撲上去和冷如水拼命,但被幾條大漢七手八腳拖住,死死按着不能動彈。
“再說:黑沙環王麻子大媽欠了你三千元的賭債,半年無法籌還,你就強奪了她的女兒販賣為娼。
這種埋沒天良缺德的事,你也幹得出!”冷如水繼續說:“何況你的賭全是靠騙……”
正說間,門前響過一陣汽車聲,有人傳報章寡婦到了,龍坤山頓時大驚失色,果然的,闆木門打開,章寡婦穿黑色晚裝旗袍,口含象牙煙嘴,姗姗行了進來。
頓時,整間木屋内鴉雀無聲,那批地痞流氓打躬作揖,将這位有錢的孀婦奉迎如女皇一樣。
冷如水忙拉過椅子,讓章寡婦在桌前坐下。
龍坤山這時方寸已亂,急得汗如雨下,垂首附胸,隻有聽憑命運發落。
“好哇,冷如水,想不到你目無法紀,在這裡邀衆生事,私設香堂,你想造反了不成?”章寡婦闆着臉孔,态度自如,吐着袅袅煙絲,沉聲說。
她的保镳,雙手抱臂,站在她的背後,狗仗人勢,向這群流氓虎視耽耽,好不威風。
冷如水忙趨上前,向章寡婦解釋說:“章小姐别見怪,龍坤山對不住江湖朋友,我們不過找他來論論理吧了!”
“他有什麼對不住你們的地方?請說!”
“他殺害了我的把弟兄陳烱……”
“别胡說八道,含血噴人!”龍坤山忽然掙紮起來吼叫。
“殺陳烱的是仇奕森,于我何幹?……”
“你少說話!”章寡婦怒顔叱喝說。
“你簡直是在替我丢人!”複又轉向冷如水說:“陳烱失蹤,警署方面都沒有辦法證明是被誰殺害,你怎樣知道是獨眼龍殺死的呢?”
“當夜,我親眼看見他和陳烱出去,第二天陳烱就失蹤,不再回來,而且,我還在他的老戶頭阿銀姐家中發現他的換洗衣服,上面染滿血漬泥土——就是挖墳案發生的那一夜,第二天,我又在阿銀姐家裡找出陳烱的警探執照,及槍照……”
“冷如水,我和你無冤無仇……”龍坤山再度申辯。
“閉你的嘴!”章寡婦再次制止龍坤山發言。
“挖墳墓案是仇奕森對付我的卑惡手段,龍坤山是我的搭檔,自然不會參與,況且他和仇奕森又是死冤家對頭,冷如水,你假如有腦筋的話也可以想一想!很可能是仇奕森移贓嫁禍呢!”
龍坤山頓時轉憂為喜,他萬沒想到章寡婦會為他袒護。
而且辯護的入情入理,幹脆俐落。
心中感激涕零,恨不得立即跪到她的腳下,磕上兩個響頭。
冷如水反而垂下了頭,啞口無言,似乎感覺到章寡婦的言語是對的,忽然,他擡起頭,又強硬口吻說:“不過,我總覺得我的把兄弟陳烱失蹤的不明不白!”
“那是警署的事!”章寡婦答。
“還有,他上次在你家中賭騙的錢,直到現在還不肯歸還!分明是冀圖賴賬!”
“打狗看主人,既然是錢的問題,何須要你們私立刑堂,向我要就行了!”章寡婦說話,是仗着财勢淩人。
“我聽說你已經付給他三萬元,命他先将騙債償還一部份,豈料他把錢全花到女人身上……”
“你聽誰說的?”章寡婦闆着臉孔沉聲問。
“我……我……”冷如水說不出來,即算知道是誰,也不敢當衆說明。
“你以後再造謠生事,我可要對你不住!”章寡婦說。
“龍坤山的賭債,以後由我負責,三天之内和你們了結!”
事情完全出乎龍坤山意料之外,章寡婦非但不追究買仇奕森死命的事情,還替他搪塞緩頰,并且又替他負責償還債務,龍坤山的感激,由心坎發出一絲悲鳴,恨不得戳頸自戕,變為厲鬼,結草銜環為章寡婦報恩。
“還有龍坤山的印鈔廠聽說也是你的投資!”冷如水又說。
“又聽誰說?”
“龍坤山自己!”
“嗯!怎樣?”她改變了語氣。
“現在印鈔廠倒閉,他欠下了工人遣散費……”
“關于所有龍坤山一切的錢财問題,全來問我好了!還有什麼沒有?”
“……沒……沒有了……”冷如水在高壓之下,無計可施,隻有轉向屋内所有的弟兄們征求意見,高聲說:“現在,章小姐答應負擔龍坤山一切的債務,決定在三天之内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