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來暢舒他心中郁氣。
“我今天就是特意送錢來的,免得你說我不夠義氣!”他忽然開口說,随手在衣袋中掏出兩顆鑽石扔在桌子上,那鑽石足有七八“克拉”大小,在燭光照映下,光芒四射,晶晶閃耀,該值不少的錢吧?
“仇老弟……這是什麼意思?……”趙老大的眼睛瞪得杏圓,但有點驚惶。
“我作奸犯科得來的财産,現在挖了出來,自然得分攤分給你一份,這是你應得的數目!”
趙老大咽着涎沫,這種無價之寶,自從和仇奕森分手之後,就從沒有見過,他剛欲伸手拾起那兩顆鑽石時,就被仇奕森喚住。
“别忙,想拿這些錢财,我還有錢财,我還有條件!”
趙老大呆住了,冷觀仇奕森的臉色,非常嚴肅,局促不安地将伸出之手收了回來,幸而見仇奕森并沒動武的惡意,沉默了片刻,便說:
“仇老弟有事情用得着我姓趙的時候,吩咐一聲就行了,何必要使用金錢,談交易?”
仇奕森冷笑說:“我姓仇的向來看人用事,從不得他人的好處,看工作,付代價,我們結交廿餘年,相信你也懂得我的脾氣!”
趙老大知道話不對勁,不便再繼續争辯,說:“仇老弟有什麼事情隻管吩咐!”
“我為什麼要殺章寡婦,你總會知道羅!”
趙老大不敢随意作答,隻有保持緘默,兩隻眼,老盯在仇奕森腰間那兩個梆硬的東西上面。
仇奕森催促着,重複說:“你會不知道嗎?”
“因為章寡婦姘雷标,謀奪你的财産,害你陷冤獄十餘年……”趙老大故意把圈子兜得很遠。
仇奕森搖頭說:“我完全為下一代着想,在這個圈子當中,隻有你一個人知道!”
老煙蟲被仇奕森一口咬定,感到狼狽驚惶,更不敢輕舉妄動,極力鎮持,同樣搖着頭回答:“我真的不知道!”
仇奕森冷笑:“現在章寡婦死了,我個人的仇怨已經了結,但是我的兒子卻對我不諒解。
試想十餘年前,我為了章寡婦擯棄了他們母子兩人,現在又奪去他的愛人的生命,怎樣會對我諒解?”
“啊,你說的是葉小菁,他就是你的兒子?”趙老大找到縫隙,趁機會給自己解圍。
仇奕森又是一聲冷笑,似乎深悉老煙蟲的狡狯詭詐,但是也不立即戳破他的假面孔:“現在仇家的财産,仍然落在仇家後代的手裡,我的心感到安慰,死也瞑目。
但是我唯一的願望,便是我的兒子能恢複仇家的姓氏,所以希望你能夠幫忙,把我的兒子招來,我和他作一次鄭重的談判!”
“但是,葉小菁現在欲得到你性命而後才甘心!”趙老大說。
“這就是我所以要找他談判的原因!”
“我認為不必了!”老煙蟲故意充好人說。
“葉小菁欲取你的性命,而你又有雙槍在手,萬一言語間發生沖突,父子相拚,這又何苦呢?幹脆你悄悄的離開賭城,等到事過境遷,風聲平息,然後再回賭城來,我再替你想辦法,使得你們父子團聚!”
“不!”仇奕森說。
“我現在大仇已報,對生死二字絕不介意,假如趙大哥能促成父子談判一次,雖死無憾!”
趙老大故作猶豫,終于點頭答應,“好吧!”
“我知道葉小菁常到這裡來找你,這件事情相信你很容易就能辦到。
你能給我約定一個時間嗎?”
“我隻能嘗試一下,約定時間,言之尚早吧!……”
趙老大說。
“好的!這是第一樁事情……”仇奕森複又掏出兩顆鑽石,擲到桌子上,四顆鑽石并在一起閃着豪光。
“還有第二樁,我願意付出同樣的代價!”
鑽石是夠誘惑的,多少人為它而死,但是趙老大竟然不為所動,他胸有成竹,認為這些鑽石遲早将為他所有。
“爆炸‘利為旅’的兇手是誰?你在黑圈子裡混了這樣久,多少總有點眉目吧?”仇奕森說。
“是楊大和幹的!”趙老大答。
“但是因果報應,毫發不爽,他已經被擊斃命,案情已了!”
“不會的!”仇奕森搖着頭,異常肯定地說。
“楊大和在章寡婦跟前早就失寵,為我的事情,被章寡婦逼得走頭無路,早有卷逃的意思。
而且,他在卷款潛逃的時候被人狙殺,既然要出走逃亡,何必再做兇手得罪圈子内的朋友,由這點證明,他不會幹這傻事!”
“不,他就是行兇之後,發現章寡婦被殺,所以畏罪逃走的……”趙老大說話時,心情忐忑不安。
“楊大和掩護我進入古堡大廈,見我仍有龐大的潛勢力,就是見風擺舵,讨好我的意思。
他的脾氣猶疑寡斷,斷然不會突然轉變,聽從章寡婦的一句話,有這樣大的膽量去爆炸‘利為旅’酒店的!”仇奕森說。
“依你的看法,兇手是屬于那一方面的呢?”趙老大試探仇奕森的口氣。
“這就需要趙大哥設法,給我一個答案了。
”仇奕森不動聲色地說。
“還有,趙大哥既然不肯承認是殺葉小菁母親的兇手,當然可以給我指出一個嫌疑犯來!”
趙老大暗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