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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斩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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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在賓客叢中起了一陣騷動,賓客紛紛閃開讓路,隻見由大門進口處來了一個年老龍鐘的婦人,捏着一串佛珠,由一個小丫頭攙着,蹒跚行進了禮堂。

     章寡婦暗吃了一驚,葉小菁的母親因為身體不适,而且又聾又瞎,半成殘廢,所以說過不來主持婚禮,為什麼突然光臨,難道說仇奕森已經戳穿了她的秘密了麼? “媽!您怎麼又來了?”葉小菁對母親向來是非常孝順的,連忙趕上前去侍奉。

     “你是我唯一的一個孩子,今天是你的終身大事,我怎能不來呢?”這位半殘廢的老年人,滿臉慈祥,似乎她的突然趕來,并沒有惡意。

    “今天下午的時候,我仍感覺到不舒服,以為真的不能來了,現在剛剛又感到精神好一點,所以馬上趕來了……婚禮還沒有開始罷?” “馬上要開始了……”葉小菁殷勤地找了一個坐位給他的母親坐下,同時,還替她介紹在座的親友。

    這位新郎,又在抛頭露面周旋于賓客中了。

     雖然這樣,仍掩蓋不了賓客對正在接電話的章寡婦注意。

    隻有又聾又瞎的葉绮雲才不知道目前環境的惡劣。

     電話筒裡又傳出響聲:“曼莉!現在婚禮還沒有開始,假如你有轉變的意思,還來得及……” 章寡婦的臉上回複鎮靜,再不猶豫,毅然将電話挂斷,不再聽仇奕森纏擾不清的恐吓,冷靜地注意葉小菁和他的母親的親昵狀态,心中燃着妒火,兩眼閃露兇光,臉呈殺機。

     “為求天長地久計,應該将葉小菁的母親除掉!”她心中說。

    複又從賓客叢中穿過,垂下頭,再不和任何人應酬交際,緘默地重返樓上。

     蓦地,大門進口處,李探長匆匆趕了進來,這位婚姻的介紹人,似乎到得太遲了。

    而且他不并為他的遲到感到難堪,也沒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形色顯露焦灼,似乎已經面臨了極大的困難,他招手和葉小菁打了個招呼,便匆匆趕上樓上去。

    葉小菁知道事情嚴重,自然就舍下了母親,跟着追了上去。

     這一來,禮堂上更是籠上了愁雲慘霧,賓客間坐立不安。

    連呼吸都是匆促的。

    尤其葉小菁和章寡婦請來的兩位主婚人俱是社會上的名流,名流的生命是比較值錢的,他們為着情面難卻,替葉小菁章寡婦主持婚禮,現在眼看着危機随時随地就會爆發,假如沾上火藥,那這條生命就損失得太不值得了。

     “唉!我早說過不來的。

    ”替葉小菁做主婚人的是個銀行經理,自怨自艾說話。

     “仇奕森到底和章曼莉有什麼過不去呢?”替章寡婦做主婚人的是個暴發戶的商賈,抱着肥胖的肚皮,不斷擦汗。

     “誰知道呢……” “得罪流氓總不是好事……” 還是證婚人葡斯幫辦比較冷靜,同時,實際上也隻有他完全不知道事情内幕真相,及目前環境的恐怖。

    還不斷地替章寡婦的場面造成熱鬧空氣,但是以他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賓客的憂郁無法消除,迫使他也隻有走上樓上去查問究竟。

     這時,樓上的小會客室内,章寡婦正在向李探長申斥。

     她大發雷霆說:“……你幹了十多年警探,居然還會上這種當,豈不是笑壞人嗎。

    ……” 李探長是警務人員,本來是沒有理由接受章寡婦的指揮與責備的,但是十餘年來,得到章寡婦的好處不少,說得不動聽的話,他這個探長的職位,大半還是章寡婦的提攜。

     同時,李探長和仇奕森共事多年,情感依然存在,他今天挺身而出,壓制雙方的沖突,避免流血慘劇發生,一則是因為向章寡婦知恩圖報,二則是着重朋友間的義氣,在大衆的眼光之中,似乎李探長附勢趨炎,一直站在章寡婦的一邊,拼命袒護,實際上這位探長心中實在很有苦衷呢。

     章寡婦的聲勢咄咄逼人,使李探長大起反感。

    本來,他可以就此置之不理,但礙在這件慘劇又關系着他寵愛的門生葉小菁的身上。

     李探長确實上了仇奕森的大當,嚴密把守了關閘各号偷渡碼頭的進口處,派人盯緊了莫德全、梅嘉慧和黃牛幫,以為控制嚴密,無論如何可以将仇奕森截住。

    但是這隻狡狯的老狐狸,卻好像有先見之明,還利用了莫德全幾個人為香餌,巧布調虎離山計,神不知,鬼不覺,悄悄由水路碼頭登了岸。

    等到消息張揚開,莫德全等人完全散去,李探長和他的部下便完全撲了空。

     “那麼你現在有什麼計劃呢?”章寡婦問。

     “我現在已經派出人将‘利為旅’酒店及黃牛幫分别嚴密監視住,假如仇奕森想采取行動,自然得和他們聯絡,我就可以得到線索壓制他的行動……”李探長說。

     “哼!”章寡婦嗤之以鼻,忿然說:“一個仇奕森有什麼了不起,我們前布了三重戒備,任他長了三頭六臂,也别想闖得進來……” 李探長對章寡婦的大言不慚又感到不滿,礙在臉孔闆不起來,再次的忍耐下去說:“不過……總不能不防……” “你的意思是叫我們停止舉行婚禮麼?”章寡婦柳眉倒豎狠聲說。

    “我向來做事,說一不二,我們就要開始做給他看——請你這位介紹人現在就席吧!” 李探長敢怒而不敢言,默住了。

    恰巧,證婚人葡斯幫辦上來查問婚禮遲遲不舉行的緣因,解除了李探長當時的難堪。

     “現在就開始罷!”章寡婦說。

     但是樓下電話的鈴聲又響震了,這次,是請李探長說話。

     “誰打來的。

    ”李探長問。

     “仇奕森……”女傭答。

     李探長皺起了眉宇,想不透仇奕森的用意,暗自觀察章寡婦和葉小菁的臉色,似乎也有疑慮,便悶聲不響,匆匆趕落樓梯。

     章寡婦緘默着,忽然有了感觸,向葉小菁說:“趙老大怎樣了?” “不知道,李探長沒有提及,恐怕不容易取到口供吧!” “不必取口供了!你快派人把他提來!” “這個……要請示李探長才行……” “為援救當前危局!不必顧慮那些公式!聽我的命令!” “這是道義上的問題……”小菁猶豫說。

    “提趙老大又有什麼用處呢?” “你别管,這是生死關頭,關系我們兩人的終身問題!李探長我有權調度。

    ”章寡婦說時,目露兇光。

     葉小菁對章寡婦愛護備至,不忍令她傷心,無奈,隻有取筆匆匆下了個條子交給女傭翠英,命她傳給把守大門外的便衣警探副組長王道義。

    王道義是葉小菁一手提拔的心腹人,這件事自然沒有問題了。

    但是葉小菁對章寡婦突然要提老煙蟲趙老大到别墅裡來的用意何在?百思不解。

     當女傭接過字條剛要落下樓梯時,章寡婦對她說: “吩咐禮堂上準備開始行禮!”複又摟着葉小菁的臂膀:“趁李探長和仇奕森的電話沒有打完之時,讓這隻老妖怪,在聽筒裡聽聽我們的婚禮進行曲。

    ” 這時,李探長在電話機旁,正向着話筒苦口婆心,喋喋不休向仇奕森苦勸。

     “仇老弟!并不是我說你,我挺身出來幹與這件事純是為了朋友道義,絕沒有曲徇情袒護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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