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章寡婦,拿血肉和我拼是太不聰明了。
我姓仇的最後要求,各位讓開一條活路,免得大家傷和氣!”
警探們沒有一個人搭腔回話,因為仇奕森說得至情至理,确實為着一個妖蕩的寡婦拼血肉之軀有點不值得。
但是職責所在,又不敢退縮,也不敢前進,各自嚴陣以待,靜候李探長的命令。
仇奕森的聲音發自一堆比較濃密粗壯的樹叢,警探們的電筒便完全集中在這個目标上。
是時,李探長已獲得報告,匆匆由大廈的地窖中趕了出來,他吩咐說:
“章曼莉已經被殺,别讓兇手逃去!”
警探們聽得章寡婦被害的消息,更是汗毛栗然,對仇奕森的手段更加重了恐怖。
“仇奕森——”李探長呼叫:“你自稱洗手為良,放下屠刀,不再殺人,今天又做了兇手,還不快出來自首?”
“李玉亭,罪咎在你,我維持到現在不妄傷無辜,已經給你留下交情了!”仇奕森答。
“你再不出來,我就下令開火了!”
“你請,我也不需要這份交情了!”随着“砰!”一聲槍響,火光打李探長頭上擦過。
“開火!”李探長一聲号令之下,警探的亂槍齊發,仇奕森也發槍還擊。
刹時,火點如流星般,隻見樹叢中滾出一團黑影跌落斜坡,坡下有着一條石橋,是給遊人過山坡用的,仇奕森已跌落橋下。
李探長看出破綻,高聲呼叫說:“這小子詐死,别上他的當,大家快追過去!”他首先領在前面,向着石橋追過去,但是探員們都畏縮不前,僅隻兩名穿有避彈馬甲,追随在李探長之後。
原來,這條石橋,隻是供人遊覽之建築物,離地面僅十來尺高,并沒有水,下面是一條碎石子泥路。
兜向山坳口,可以通上大馬路。
仇奕森早安排下司機洪桐将汽車偷偷停放在這裡,以樹影掩蔽,不管外面動靜如何,不許擅離一步。
等到他從石橋上跳下來,就立刻開車逃走。
洪桐在大廈外面故意和一名司機毆打,掩護仇奕森進入大廈以後,就假裝駕車離去,偷偷将汽車轉到石橋底下停放。
這地方非常僻靜,平常絕少人迹,所以警探們也沒有注意,就被仇奕森利用上了。
仇奕森在草圃中和警探開始火拼時,洪桐就已經将馬達發動,仇奕森從橋上跳下,汽車就已經駛到身旁,車門也順勢推開。
仇奕森的動作敏捷,返身閃進車廂,等到李探長等人趕到橋邊,汽車已經如流星般駛出山坳口。
李探長再次喝令開火,冀圖阻截,刹時槍彈如雨點般飛落,但是汽車已經轉過山坳,兜上大馬路。
路口間停放着一架警車,假如想從警車的身旁轉出去,駕駛的動作就會受阻緩慢,仇奕森如瘋狂地叫喚:
“把警車撞下山去!”洪桐操有超然的駕駛術,為仇奕森賣命,更是什麼危險也不含糊。
加足牌檔,照準警車的車身磨擦兜撞過去,隆然一聲巨響,警車本來就是挨着山坡停放的,經這一意外沖撞,立刻仰天滾下山去。
幸而車中的警探早已脫離車外,否則一定連同警車粉身碎骨墜下山去。
洪桐死命把握着駕駛盤,汽車僅幌了兩幌,繼續沖出重圍,把守在路口間的警探,自起了混亂,四下閃避,亂槍向着汽車射發。
仇奕森亦不斷地發槍還擊,火光閃閃,耀人眼簾,不過仇奕森的槍全是虛發,他不希望多殺生靈,加重他的罪孽,僅欲對這批家夥加以警告。
警探在外圍布陣,僅是冀圖防止黃牛幫及“利為旅”酒店的死黨突擊,萬沒有想到仇奕森會自内圍乘汽車向外突出。
這一疏忽,陣形自亂,警探都抱頭四下鼠竄,洪桐把穩輪盤,加足馬力,汽車沖出了重圍。
等到李探長等人跳上警車,警号凄鳴,銜尾窮追,仇奕森的汽車已失去蹤影。
“好在賭城的天地很小,仇奕森不過隻有‘利為旅’和黃牛幫兩個黑組織掩護,諒他也不會逃得出去!”這是李探長最後自我安慰的言語。
當仇奕森和警探在草圃中火拼之際,葉小菁的醉意完全清醒,他和王道義兩人因為擅弄職權,私放趙老大,被李探長禁閉在小會客室内,由一名警探看管。
這時,葉小菁從門縫中窺望出去,看見屋内屋外的警探,上上下下,混亂成一團,而且屋外的槍聲連續發生,就猜想到事情已經嚴重,便強硬沖出室外,要探查究竟。
負責看守的警探,雖然是奉李探長的命令管禁葉小菁,但是葉小菁到底是高級探員,而且又是李探長的寵愛門生,心知道李探長所以要禁閉葉小菁不過是一時動氣,等到事後,自然又會和好如初。
所以不敢過分違拗得罪,免至自讨沒趣,耐不住葉小菁如瘋如狂,不顧一切阻勸沖出室外,就高聲呼嚷。
“……仇奕森已經來了嗎?讓我找他拼命……”
剛好,這時幾個探員,正把章寡婦的屍首,由地窖自壁爐口間杠了出來。
那屍首身上覆蓋了一幅白布,用帆布床架着,白布上已染滿了斑斑血迹,情景非常凄慘。
葉小菁頓峙就凝呆住了,毛發悚然,打了個寒噤,立刻抓着一名警探就指着問。
“……是誰?……”
但是,沒有人敢回答。
禁不住葉小菁的額上也冒出了冷汗,左右四顧,探員們都側面回避。
“曼莉……曼莉呢……”他擡起了頭,眼睛環繞着屋子掃射,那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