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由兩名探員攙扶着,從速退出火線之外。
局面弄得非常狼狽,經過查問之後,尚有兩名警探沒有退出來,可能已經喪命。
李探長大為震怒,吩咐射擊手準備好催淚彈,假如仇奕森再頑抗拒捕,就用催淚彈迫他出來。
不一會,葡斯幫辦也率領一輛裝甲警車趕到,但是裝甲車無法駛得上崎岖坎坷的山坡小路,隻有在路旁停下,掣亮了探照燈,一道白光直射向磨房。
這一來,隻要截住磨房的屋背後,仇奕森想突出重圍便更加困難了。
李探長自裝甲車上,将擴音器拆下,把号筒移對磨房,開始喊話:
“仇奕森,你已經被包圍了,想反抗是自尋死路,我限你五分鐘之内棄槍出來投降,否則我們用機關槍把整間磨房掃平!”
磨房内沒有反應。
李探長又說:“假如你願意投降,放槍兩響作為表示,我們把路讓開放你出來,你的安全,我李玉亭願意負全責!”
警探們都帶着焦灼的心情,眼巴巴地凝盯着磨房,希望聽見兩聲槍響,但是磨房四周,仍是死一般的沉寂,連一點聲息也沒有。
“仇奕森!你是一貫英雄作風,我是很知道的,假如你不肯投降的話,可不可以放槍一響,算是給我們一個答覆!”李探長又說。
“砰!”一響冷槍自磨房中射出,說明了仇奕森甯死不降。
“好吧!”李探長無可奈何向射擊手說。
“催淚彈準備射擊!”複又在擴音器上喊話:“仇奕森,我們再給你一分鐘的考慮!”
回報的又是一聲冷槍,整間磨房面向着山路,總共有着三個窗戶,這一槍是由第二個窗口射出,可見仇奕森是在流動巡回應付這個嚴重的危局。
“二十秒鐘過去了……”李探長的聲音又在擴音器中發出:“仇奕森,我以老朋友的地位向你勸告,希望你慎重考慮,關于章曼莉的事情,可以在法律上解決!”
但是仍然一點聲息也沒有。
“最後十秒鐘……”李探長說。
這時,他想到仇奕森在賭城煊赫不可一世之時,自己也曾在他的麾下效過命,曾得過他的恩惠不少,現在英雄末路,被圍困在一間殘破的磨房以内,不禁感慨橫生;但是職責所在,必須将整個血案辦出頭緒,無法講什麼朋友義氣了。
最後十秒鐘過去,他隻有忍痛發出命令:“開火吧?”
“不!”葉小菁剛在救護隊包紮完傷口,趕過來說。
“趙老大還在磨房内……”
聽見趙老大三個字,李探長就不禁無名火起三丈,這個老煙蟲無信無義處處投機搗鬼,朝秦暮楚,首鼠兩端,專事挑撥離間,真是死有餘辜。
現在雖然設下圈套,捕拿仇奕森已經得手,但是這個人讓他活着,留在賭城也是無窮禍患,倒不如趁此機會,将他一并消滅,可以永絕後患。
“他落在仇奕森手中逃不出來,仇奕森還會讓他活命嗎?”李探長說着,便指令射擊手向磨房開火。
刹時槍聲砰砰,火光閃耀如同飛蝗,催淚彈如連珠彈雨向磨房的窗戶投去,爆炸後起一陣青絲煙硝,可以看得見磨房内已成了一座煙窟。
但是仇奕森非但不肯示弱,反而劇烈還槍射擊,而且槍法甚為準确,血紅的彈點,每發都落到警探們的陣腳。
倏然間,“澎”的一聲爆炸聲響,出自李探長等人的背後,燈光旋滅,原來裝甲車上的探照燈被擊中了。
“仇奕森,你該投降了……”李探長繼續喊話。
“我們放你一條生路……”
磨房中傳出一陣冷酷的笑聲,接着便是幾聲強烈的咳嗽,可見仇奕森已感受了催淚瓦斯的威脅。
“仇老弟……請補我一槍……”趙老大在地闆上,發出哀憐的呻吟,也不知道是因流血過多,抑或催淚瓦斯難熬,這個惡貫滿盈的老煙蟲,向來是貪生怕死,現在竟在祈求速死。
仇奕森取了一條毛巾,摸索進了廚房,在水缸内浸滿冷水,将口鼻蒙上,又把磨房裡所有的窗戶完全打開,讓空氣流通,風吹進來,就可以把瓦斯吹散。
仇奕森已準備好作長期抵抗,他知道趙老大的床底下有着充足的彈藥,将盛彈藥的箱子移到了屋子的當中,擺在易于補給的地方。
他原有着兩管手槍,加上趙老大的一管,受傷警探遺下的兩管,總共五管手槍,全上好了子彈,憑這些火力,可以支持下去。
“仇老弟……假如你還承認我是大哥……請補我一槍吧!……”趙老大又在哀求。
這句話打動了仇奕森恻隐之心,本來這個老煙蟲得有今日,讓他的血慢慢的流盡,安詳的死去,已經是便宜他了。
但是到底是仇奕森數十年的結盟兄弟,這哀憐的聲音,異常悲切,使仇奕森戚然心動。
他在煙硝中摸索到趙老大的跟前,隻見這個善于挑撥離間,損人利己的老煙蟲,正癱在地上,臉色灰白,雙手捧着瀉出的腸子,翻着白眼,想咳嗽,又無氣力,顫抖地說:
“仇老弟……請補我一槍,我實在熬不住了……”
仇奕森于心不忍,眼睛内挂着兩行熱淚,這淚不是哭出來的,而是催淚瓦斯的刺激。
他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