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否則不認賬。
其次是一般不直接推薦幹部,特别是省委管的幹部除了政府辦公廳如前所說之外,決不向組織部提名,更不寫條子打電話。
他對組織部的幹部一再表态:相信你們的考察,誰适合誰來幹,“管他來自東西南北中,隻要他有基本功!”當然,有時也有例外,擔任領導工作的時間長了,雖然不是本省人,親戚少朋友多,老下級老同事遍布全省,難免有跑官者登門求助,甚至有權威人士直接引薦上省政府的。
在卻不過情的時候,也向組織部打個電話或者寫一張條子,通常的語言是:
“有人向我推薦一個幹部,叫×××,據說不錯,你們考察一下看,不行就算,我也是受人之托,無可奈何!”
考察的結果如果真的不行,回個話便可,他決不計較。
因此,組織部的同志都覺得在核心領導層中他是最好配合的一個。
果然如此,當周劍非和巡視員端木信來到省府大院三樓的省長辦公室時,蘇翔正在同省經委主任談問題,見他們來了他連忙站起來握手打招呼,說:
“對不起,臨時有個急事請稍候,幾句話就完了。
”
這是個一般的套房,周劍非他們在外間坐下,接過秘書遞來的茶喝了兩口,觀察了一下房間的陳設。
他驚奇地發現,作為一省之長的辦公室設備十分簡樸。
除了沙發、辦公桌、保險櫃、電話之外便什麼也沒有了。
兩間屋子八面牆壁連一幅字畫也沒有,真可謂“四壁皆空”,也許是性格所然吧?
周劍非正在這麼想着,蘇翔已經送走經委主任,走過來再次同他握手,笑道:
“對不起,有一點急事把時間耽誤了,請到裡邊去吧。
”
他将周劍非和端木信請到裡間辦公室坐下,經委主任談話時在裡間作記錄的秘書知道是談人事問題,便将周劍非二人的茶杯從外間移進來,然後知趣地将門掩上出去了。
交談開始,首先由周劍非詳細介紹三江市市長人選的考察過程和考察意見。
蘇翔沒記筆記,隻豎起耳朵聽,從表情看出聽得很認真。
談了不到半個鐘頭,蘇翔忽然插問:
“何家渡水利工程是不是這個陳什麼?哦,陳一弘在那裡搞?”
周劍非回答說:
“正是他在領導,他是管農業的嘛。
”
蘇翔又問:
“進展得怎麼樣哪?哦,你們當然不清楚,是去考察幹部嘛!”
周劍非笑道:
“也知道一些,我上何家渡去過,那個工程的進展也體現了陳一弘的工作作風哩。
”
蘇翔突然興奮地站了起來:
“抓好這項工程就是對三江人民的一大貢獻!”他在屋子裡來回走了幾步又坐了下來,“我不是要功勞,但是說實在的,那個工程是我去幫他們争來的。
你當過地委書記應該知道,灌溉面積達不到三十萬畝的工程國家是不管的。
何家渡的灌溉面積才十來萬畝,咳,十幾萬畝?”
周劍非去過何家渡能将它的灌溉面積和發電量說出來,但不等他回答省長卻自己回答了,數據準确不差一個百分點。
蘇翔自我回答後又說:
“省政府批準了他們的項目,我又幫他們到上面去争,到北京開會時我親自找了水利部長,說明那是一個灌溉和發電雙用的項目,請他們支持。
我又叫計委主任到部裡找主管司長、處長、辦事員,人員找了一大堆,茅台酒、五糧液也不知送了多少箱,才作為特殊情況以地方為主部裡适當補助的項目立了項,還加了一個扶貧項目的帽子,它貧什麼?”
蘇翔說到這裡便哈哈地大聲笑了,周劍非也附和地抿着嘴笑,隻有端木信手握鋼筆攤開筆記本準備随時記錄,臉上卻毫無表情。
笑過之後蘇翔說:
“扯遠了,扯遠了,我們繼續談吧。
”
周劍非又繼續介紹情況,談到有人誣告陳一弘奪人之妻時,蘇翔很感興趣,詳細詢問了情況,然後哈哈大笑,說:
“這類事哪個說得清楚,向來是攻之者說有,辯之者說無,隻要合理合法就行了。
”
聽口氣周劍非覺得省長似乎在這個問題上還多少有些保留,便不惜多費唇舌把事情經過又仔細地陳述了一番。
旨在說明陳一弘和沈琳的婚姻不僅合理合法,在道德行為上也毫無可指責的地方。
蘇翔連連點頭,表示聽懂了。
當周劍非談到“專業戶标兵”問題時,蘇翔沒有笑而是滿臉嚴肅,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罵道:“胡說八道,搞專業戶當時是我們支持的,‘土地到了戶,帶頭緻富靠專業戶’,有哪樣錯?我看提意見的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若有所悟突然打住,言不對題地突然問道:“中央考察組還在找人談話?”
周劍非似乎懂得了省長的意思,隻點點頭作為回答。
最後周劍非談了組織部部長辦公會提出的三江市市長調整方案。
他沒有再談在醞釀過程中提到的兩個方案或三個方案,隻談了一個方案,也就是陳一弘任市長的方案。
隻說是部長辦公會根據考察組考察意見提出來的,沒有提到他事先征求過省委書記趙一浩的意見。
蘇翔心裡明白,周劍非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