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驚,如果不是馬悅喊馬鳴爸,你很難看出他們是父子,關系更像是兄弟或生意夥伴。
馬鳴對馬悅念不念書看得很淡,他認為像馬悅這種天才,念書是浪費了,應該早點出來打拼,但他又怕馬悅走火入魔。
“當黑客是很容易走火入魔的,我以前就是太貪戀那個,才把老婆氣跑了,差一點就家破人亡。
”他跟強光景說。
現在有了萌萌,馬鳴這層兒顧慮就沒了。
他以生意人的眼光迅速判斷出,萌萌屬于那種有條不紊很有章法的女孩子,這種人搞管理,天生的。
難點就在于,兒子跟她,到底算是何種關系,這關系能維系多久?他甚至異想天開地想,要是兒子真能把萌萌追到手,娶她做老婆,那就太完美了!
強光景恨也不是,罵也不是,原指望拉了馬鳴來,是幫他做工作,沒想,他倒成了萌萌們的幫兇,掉過頭來算計他。
讓萌萌假裝回去,将他騙進火車站,就是馬鳴的馊主意。
為了讨萌萌的好,馬鳴找到自己的生意夥伴,說是想在廣州繁華路段找間鋪面。
馬鳴是想把它當做禮物,送給萌萌開精品店。
這種想法也隻有馬鳴這種人才能有,換上強光景,怕是再修煉一百年也生不出這麼荒唐這麼怪誕這麼讓人咂舌的妙想法。
正好他夥伴手裡有一現成商鋪,就在白雲區棠景街,周圍有三家學校,還有剛剛落成的陽光花園,周圍人氣很旺,開精品屋,再也合适不過。
馬鳴帶着萌萌跟馬悅去實地考察,一路上他說了很多不着邊際的話,意思就是鼓動萌萌留在廣州。
萌萌一眼就看中了。
“旺鋪,這絕對是旺鋪!”十七歲的萌萌好像已經受到馬鳴的影響,說話已是另副氣派,少了學生味,多了商人氣。
為了不讓強光景壞掉這番好事,萌萌主動提出,要把強光景引開,三個人合計一番,決計讓萌萌把強光景騙上火車,然後……
“他怎能這樣?!”坐在後排的林雅雯忍不住就火道,她還以為馬鳴跟她一樣,也心急如焚呢。
強光景沒附和林雅雯,馬鳴這個人,很有點意思。
強光景接觸的商人裡,馬鳴算是另類,他是把生意當藝術一樣來做的人,他做生意似乎不大看重掙錢,更看重這生意有沒有意思做,符不符合他的情趣。
按他自己的話說,這叫享受生意,恰恰,這種态度反而讓他掙到更多的錢。
能把生意做到這境界,馬鳴不簡單。
能對兒子的所有行為都抱以寬容和微笑,馬鳴更不簡單。
強光景對馬鳴,再也不敢小瞧,他開始重新認識這個男人了。
車子終于駛進棠景街,停在了海天大廈下面,強光景剛說了句在二樓,林雅雯便已下車,匆忙往樓上奔去,強光景打發了司機,緊忙跟上來。
看見女兒的一瞬,林雅雯木了,呆了,忽然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陌生世界。
新落成的海天大廈,有一半的商鋪還未裝修,整幢樓空蕩蕩的,彌漫着一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馬鳴給萌萌找的這間,位置還算不錯,臨街,陽光很足,外面的景色也很美,可林雅雯眼裡,卻是一片暈黑,一片死。
約莫三十平米的店鋪裡,亂七八糟擺滿了紙箱,萌萌穿着一身藍色的工裝,倒在紙箱堆上,睡着了。
一張小臉像是讓五彩筆塗染過,橫七豎八盡是汗漬。
林雅雯隻望了一眼,淚就下來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會以這樣一副形象迎接她。
萌萌邊上,躺着酣睡的馬悅,馬悅身材颀長,足有一米八,瘦瘦的,臉倒是有形,可惜也讓污漬塗抹得一片狼籍。
兩個孩子面對面睡着,打着勻稱的鼾,兩隻小手握在一起。
身邊撒着幾個飯盒,一看就知道,這些日子他們是靠盒飯度過的。
林雅雯定定地望着女兒,任憑淚水在瞬間淹沒自己。
強光景從外面走進來,默默站她身後,他眼裡,也被這場景弄出了淚。
兩個花季少年,這陣兒卻像兩個乞丐。
許久,萌萌拌了下嘴,似是渴了,想喝水。
林雅雯趕忙俯下身,擰開手裡的飲料瓶,小心翼翼給她喂起水來。
這空兒,馬悅醒了,一看邊上有人,倏地坐起身子,直直地瞪住林雅雯。
瞪着瞪着,反應過來了。
吓得一個激靈,站起來就往外跑。
強光景剛喊了一聲馬悅,他已穿過紙箱,躍到了門外。
強光景想追,林雅雯止住他,她明白,馬悅是怕她呢。
強光景的聲音驚醒了萌萌,睜開眼望了望,見是母親,搖了搖頭,又揉揉眼,确信不是幻覺,才彈起身子。
她沒說話,啥也沒說,用手抹了把臉,想起,目光四下找尋着,看馬悅去了哪。
林雅雯被她的平靜和漠然震住了,心裡一陣抖,再也抑制不住,一把将女兒攬進了懷。
強光景從商鋪裡走出來,默站在大廳,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