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算了!”丁炳榮懇摯地說。
“但是我對賈子德殺案的内情,到現在為止,仍然模糊……”
“你在‘聖蒙’慈善會做事,還是不要查問這件較好,何必要沾這嫌疑呢?”
“就是因為我在‘聖蒙’做事,深悉桑同白的為人,這件案子,負累他們太深,我實在于心不忍。
”
丁炳榮忽而慎重其事地說:“我告訴你,前天我們的公司又出了不幸的事情,有個叫陳阿蟆的弟兄被人謀殺,正關系着‘聖蒙’血案的問題呢!周沖就一口咬定是你幹的……你們之間的芥蒂鬧到這步田地,你還不及早置身事外?”
田野默然半晌,他不願再多提陳阿蟆的事情,因為到底陳阿蟆的性命是喪在他的手下,恐怕流露更多的漏洞。
“我有個問題請教,在我們‘正義’公司的員工之中,假如有了什麼事情,是否同樣可以委托公司去做?”他忽問。
丁炳榮有點詫異說:“當然是可以的!”
“代價怎樣呢?”
“那當然要看事情的輕重,工作辣手不辣手而言了!”
“我想找尋一個人,不知道代價需要多少?同時,我又沒有錢,假如完事以後,扣我以後的工作報酬,不知道行不行?”
“尋人?”丁炳榮楞了一楞,目光灼灼地向田野注視說:“你要尋誰呢?”
“潘彼得——聖蒙慈善會的逃員!”田野說。
“呸!”丁炳榮似乎對這名字非常熟悉:“你又在替自己找麻煩了,難道說你的麻煩還不夠嗎?”
“這算得上什麼麻煩呢?”他故意說。
“呵,呵!”丁炳榮忽的豁然大笑,拍拍田野的肩頭說:“田老弟,我勸你還是省省吧!多工作,少問話!少管閑事,少替人打抱不平,有空的時間,盡情吃喝玩樂,找妞消遣……。
”
“這話怎麼講?”田野已意覺到内情有蹊跷,繼續追問:“難道說潘彼得和你?或周沖?霍天行?有什麼關系麼?”
丁炳榮直搖頭,似乎不大願意講。
“為什麼這樣神秘呢?霍天行對我的誤會已解除!正義公司的内情全告訴我也無妨!”田野說。
“你找潘彼得有什麼用意呢?”丁炳榮忽然正色問。
“他卷逃了公款,搗亂了帳目檔案,我想替‘聖蒙’申冤……”
“唉!”丁炳榮歎了口氣:“不告訴你,恐怕你也不會息心,潘彼得現在正是我們的主顧,在霍天行的保護包庇下!”
田野更明白了,賈子德殺案的主持者必是潘彼得無疑了。
他當不能放棄這個機會,故意裝糊塗說:“不至于吧;論潘彼得的财力資力,有什麼資格請‘正義’公司為他效力,幕後恐怕還另有主持人吧?”
丁炳榮說:“希望你别多問下去了!告訴你這一點,也應該夠了,再問什麼,我也不說!”
“據我的看法,我和正義公司并無沖突,‘正義’公司的目的,旨在金錢,潘彼得出錢,要求霍天行保護,我出錢,找尋潘彼得,方式是一樣的,‘正義’公司可以從兩方面取利,何樂不為?……”
正說間,樓梯上起了一陣淩亂而沉重的腳步聲響。
原來,是奉命聚合的一夥人到了。
首先跨進房的,是剛好傷愈的秃頭大漢餘飛。
今天需得用着這位孔武有力的莽漢,就可猜想到可能有需用拳頭的地方。
接着周沖和兩個臉孔比較陌生的漢子,相繼走了進來。
奇怪的是這次行事,并沒有柯大勇和吳仲瑜的份兒。
周沖一跨進房,灼灼的眼便兜在房間内打了一轉,點點頭,算是和田野丁炳榮同時打了招呼。
随後即問:“沈雁呢?”
“我們來的時候就沒有在家,可能外出了!”
周沖掠起衣袖,看他的腕表:“這小子越來越不成話了,近來每次做事,都不守時!這就是錢作祟了,撈了幾票,錢撈多了,就生活行為放蕩!”
他吩咐大家坐下來,假如再過十分鐘,沈雁還不回來,他們就不再等候展開行動。
趁在這時,田野偷偷向丁炳榮查問柯大勇和吳仲瑜為什麼沒有參與?
丁炳榮說:“每件案子,并非是每個人都要參加的,要配合他的性格及工作技能——吳仲瑜因為被譚玉琴打傷,還躺在醫院裡,柯大勇近來為女人忙,請假了……。
”
正義公司原是離不開金錢和女人的,田野并不怪異,但他沒想到柯大勇為女人忙,正是為着他三姑娘呢。
十分鐘快要過去,忽的樓梯上起了一陣男女嘻嘻哈哈,雜着腳步聲響,湧上樓來了。
那男人的聲音,大家全可聽得出是沈雁的,已接近樓梯口時,聽得他說:“唉,我的房間,有什麼好看呢?光棍住的地方,還不是像狗窩一樣的嗎?……下次再看吧……”
“不!我一定要看!一定要看嘛……”女的在撒嬌,笑聲放蕩。
周沖的臉孔刹時變得鐵青,情緒好像非常激忿,不斷地磨擦手掌。
其他的人,全悶聲不響,貫注凝神,眼睛投射在房門間,鴉雀無聲。
不一會,房門推開了,沈雁擁着一個妖豔的女人,歪歪倒倒,推門進來了。
這一男一女,臉孔都如豬肝般的顔色,是酗過酒咧。
沈雁跨進門,眼看着房間内團團坐繞了人,個個俱是兇神惡煞,觸目驚心,頓時吓得渾身打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