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
“我今天請你來談話的原因,是因為你們‘利為旅’的司機洪桐犯了謀殺案!”李探長說。
“洪桐犯了謀殺案?”莫德全神色非常鎮靜詫異說。
“他會做謀殺案嗎?這個人倒是挺老實的,他謀殺誰?”
“小扒手張大狗告密,他将他攔路狙殺!”
“告密?恐怕是通風密告仇奕森吧!”莫德全泰然說。
“這個人曾受過仇奕森的恩惠,竟然出賣恩人,真是死有餘辜!不過,李探長,也許會令你非常失望,在三個月前,不錯,洪桐是在我們的小酒店做司機,但是他早辭職啦!……”
“莫德全!”李探長撅了撅嘴唇,正色說:“我和你是十多年的老相交,大家全在圈子裡混,這種小事情犯不着我們磨唇費舌,何不開誠相見……”
“嗯!”莫德全冷笑說。
“我就是因為和李探長是知交,所以今天以清白之身來接受探長的審問,洪桐确實在三個月以前就已經辭職,而且辭職書仍存在我的辦公室内,假如探長不相信的話,要不要打一個電話,派一個人馬上送來給探長查驗?”
莫德全左一句探長,右一句探長,将李探長挖苦得實在忍無可忍,便說:
“不管事情怎樣,反正你是仇奕森的狐群狗黨……”
“說那裡話?”莫德全也怒目相向。
“我和仇奕森結黨是遠在十餘年前之事,但是請探長别忘記了,那時探長也是狐群狗黨之一!”
李探長目瞪口呆,臉紅耳赤,說不出話來,起了一陣幹咳。
過了良久,頻頻點頭,又說:“那麼爆炸你們‘利為旅’酒店的暴徒是誰?知道嗎?”
“這是警署的事,還得請李探長鼎力相助,早一天查個水落石出!”
“有人告密,暴徒是中央酒店賭場的經理楊大和……”
“李探長辦案神速,令人折服,實在造福蟻民不淺,那麼就得請李探長從速逮捕兇手,以法律制裁!”
“但是楊大和早被謀殺,陳屍外港碼頭,你不會不知道?”
“天網恢恢,惡有惡報,兇手又會是誰呢?”莫德全滿不在意說。
“告密者說是你!”
莫德全勃然大怒,咬牙切齒說:“李探長,我們是納稅繳警衛捐的公民,‘利為旅’酒店受到不法之徒的危害,你們警署沒有能力替我們破案申冤,反而接受宵小之徒,挾嫌誣告,含血噴人,天底下公理何在?你身為探長,無憑無據,說出這種不倫不類的話,好吧!我請問你,現在我是否被拘留,否則的話,我請律師和你說話!”
李探長被這一頓搶白弄得手足無措,啞口無聲。
賭城到底是民主國家的制度,捉賊捉兇手必須要捏着真憑實據才行。
尤其莫德全在社會上還略有地位,是不大不小的人物,在法律的保障下,不能肆意扣留。
這時,李探長真恨不得挖個地洞鑽了進去才好。
莫德全見李探長不語,便站起來說:“好吧!假如李探長仍重視法律,不仗勢欺人,那麼我就告退了,再見!”說完,禮貌地深深一鞠躬,迳自啟門離去。
李探長無可奈何,幸而這間探長辦公室内并沒有第三者,否則李探長這把交椅是無法再坐下去了。
葉小菁駕着汽車,向着黑沙環疾駛,他從監視趙老大的便衣警采處得到報告,聽見趙老大和朱劍雄談話,提及仇奕森有一個兒子落在賭城,隻有趙老大一個人知道他的下落,葉小菁報仇心切,他猜想仇奕森也許可能藏匿在他的兒子處,所以急切要追尋趙老大查詢真相。
他做夢也沒有想得到,這個兒子就是他自己呢!
趙老大别去朱劍雄、梅嘉慧等四人,單獨乘公共汽車回返黑沙環,這時正下了汽車,由那破爛的碎石子泥路走上望廈山的亂葬墳場。
葉小菁趕到,剛好看見趙老大無精打彩,垂頭喪氣地向着那間封堵已久古老而破爛的磨房行去。
葉小菁跳出汽車,放開腳步,追趕在後,高聲呼叫說:
“趙大哥,等我一步!”
趙老大回過頭,看見是葉小菁匆匆趕來,心中便猜想到是怎麼回事,言語早已打好底子,便說:“怎麼啦?葉組長!我姓趙的又惹了什麼麻煩?又勞煩組長親自駕臨!”
“不!”葉小菁說。
“你的磨房早被警署封掉了,我特意來替你啟封的!”
“唉,我姓趙的,得過葉組長的恩惠已經不少,現在連這點小事也勞煩葉組長關心,假如不知道圖報,我趙老大就不是人啦!”
果然,磨房的那扇破爛的厚木闆門上,貼有警署的十字封條,葉小菁不管手續應如何辦理,便迳自将封條撕去,說:
“也許這附近還布有便衣崗哨,監視你的行動,但是我可以替你負全責!”
趙老大作會心微笑,故意深深歎了口氣,回答說:“唉,實際上章曼莉真不了解我的為人,十多年來,我那一天不是為她死心塌地的效力賣命,尤其為仇奕森的事情,我拚着性命,将腦袋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