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
“我每次和他争吵,你總纏着我,使我懷疑,難堪……這種痛苦我不能忍受……”他激忿得幾乎淌下淚珠。
章寡婦垂下了頭,為小菁的難過而難過,說:“仇奕森是個江洋大盜,你是知道的……”
“邪不壓正,我做警探,會怕他嗎?”
“他出手狠毒,我怕你吃虧!”章寡婦柔聲說。
“你們之間定有隐秘……”葉小菁已凄然落淚,這是愛與恨,妒與嫉使然,突然,他把章寡婦死命地摟着,摟得緊緊的,說:“曼莉,你得坦白告訴我,你和他到底是什麼關系?告訴我,告訴我……”
章寡婦沒有言語,也同時開始落淚,她知道仇奕森是亡命之徒,壓力過大,她和葉小菁的愛情可能就有了波折。
葉小菁又催促說:
“快告訴我……你總不能忍心一個愛你的人永遠為你痛苦吧?”
“我說出來,你恐怕不會愛我了!”
“不會的,我非但愛你,而且更加重的愛你,不管任何惡劣關系……說吧!”
“他是我的前夫……”章寡婦鼓足勇氣說。
“前夫?”葉小菁驚呼,不能相信他的耳朵。
“不,就是我死去的丈夫!但是他現在複活了!”章寡婦說:“這就是所以有人謠傳我是寡婦的原因。
”
葉小菁驚惶得呐呐不能作言。
“那……那……那麼你們離過了婚沒有?”
“哼!”章寡婦冷嗤一聲,瞪着眼說:“我早就可以猜想得到,我一說出來,你就會沉不住氣!”
“不,曼莉,我是擔憂我們的婚事會受到阻礙!”
“法律上規定配偶失蹤四年以上,就可以當作無條件離婚!”
“但是手續仍是要辦清楚才好!”
“你的意思是要我和他辦理離婚?”章寡婦飄了葉小菁一眼。
“當然!”葉小菁斷然說:“我們才可以名正言順!”
“哼,在賭城誰人不知道我是個孀婦,而且又和你訂了婚,”章寡婦臉孔鐵青,狠聲說:“我丢不起這個人!”
“……那麼,你的意思是怎樣呢?”葉小菁焦急地說。
章寡婦緘默了半晌,冷冷地迸出一句話:“我預備把他幹掉!”
葉小菁頓時臉色大變,章寡婦突然将他緊緊摟着,施展她的狐媚,凄厲啼泣,帶着哀求嬌聲嗲氣地說:
“小菁,你願意幫我的忙嗎?為我們的前途着想!”
葉小菁惶然不知所措。
章寡婦将要和葉小菁結婚,“喜事近”的消息已傳遍了賭城,章寡婦的一批爪牙都開始忙碌為她籌備,東奔西走,據說她不惜任何财資預備創造一個空前盛大的典禮。
葉小菁卻單獨為查仇奕森和章寡婦過去的一段事迹忙碌,和他最接近的李探長是吞吞吐吐不肯把事情的真相吐露,他查問過龍坤山,但是都不到要領。
最後,他決定要和仇奕森當面談判一次,為圖和章寡婦永久之計,不得不把手續辦個清楚。
他曾到“利為旅”酒店去過數次,但仇奕森深悉他的用意,故意避而不見,他想,仇奕森可能誤會他是來尋釁決鬥,所以避不見面,隻有趙老大和仇奕森比較有交情,何不請趙老大出來做中人,大家當面開個談判。
于是,他趕到黑沙環,向那座古舊的磨房行去,磨房中的歹事正在進展,機聲軋軋,山前步步按下暗哨,葉小菁還未行及數步,漫山遍野的野犬都向他狂唁,給哨眼報了信息。
“朋友,此路不通!”一個暗哨自樹背後跳出來,攔住了葉小菁的去路說。
“這是什麼意思?”葉小菁已感覺到對方來路不正。
“我是好意,告訴你這條路行不通,請你轉頭!”暗哨在耍流氓腔。
假如是平常的人,碰着這種情形,早就轉頭回去了,但葉小菁卻傲然站着,這時,在山堆中潛伏的另一名暗哨認識葉小菁是警署的要員,忙現身趨上前來,故意充好人說:
“王鵬,你幹嗎的管人家的閑事?走不通讓人家去走就是了!”
這一攔阻,磨房裡的機械震蕩聲已經停止,屋子内的人已經布置好應變的局勢。
葉小菁眼看情形有異,滿腹狐疑,但在這種環境之下,孤掌難鳴,假如輕舉妄動的話,可能有殺身之禍,故意裝着坦然無事,通過兩名暗哨,開步昂然,繼續向磨房行去。
磨房的闆木門訝然自開,一個鸠形鹄臉的黑瘦個子,如一縷煙般自屋裡冒了出來。
“嗨,今天刮的是什麼風?把我們的葉探長吹來了!”趙老大稱葉小菁為探長故意拍馬屁。
“無事不登三寶殿,趙大哥,我有要事相求,恐怕不會見外吧!”葉小菁開門見山說。
“我找仇奕森三天,他始終避不見面,想請你想個辦法!”
“狡兔三窟,這隻老狐狸确實不容易找到!……”老煙蟲摸着腦袋,故意裝出難色。
“你和他有交情,我想請你轉達,我找他并非尋釁生事,隻想和他談談……”
“談些什麼?我可以代為效力嗎?”趙老大皺着眉宇揣測着說。
“不!”葉小菁說。
“我和他私人的問題,談過了之後,你自然會知道!”
“嗯——”趙老大矜持了半晌說:“我聽他最近在警署保釋了一名小扒手,也許他在招兵買馬,你何不從這條路線着手?”他又出賣情報。
“當真?”
“烏龜王八蛋騙你!”老煙蟲伸出五隻指頭做比喻。
葉小菁在警署查詢之後,匆匆趕往青洲木屋區,在那窮街陋巷裡尋着張大狗的住址,是一間破爛的雙層闆小屋,樓下大門洞開,門前坐着一個年逾古稀的老太婆。
“張大狗在家嗎?”葉小菁問。
“他住在樓閣上!”老太婆答。
于是,葉小菁匆匆趕入屋内蹑手蹑腳,不露聲色,由木梯爬竄上樓閣,那間淩亂污穢的小房間内,單隻有一副桌椅,幾個櫃箱,一張闆木床,床上一個漢子睡得死熟,葉小菁知道這人就是著名扒手張大狗,葉小菁沖到床前,一把将張大狗揪着。
“嗨!起來!”葉小菁故意把嗓門拉開,裝做非常兇狠。
張大狗昨夜狂嫖爛賭了一整夜,疲憊不堪,正是好睡的時候,突然被人驚醒,睜開蒙胧睡眼,隻見一個陌生的青年朋友像兇神惡煞站在眼前。
由他的打扮,張大狗就可以猜想得到是不對門路的一路人馬,好在幹扒手的都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