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受了傷,而且我不想虐待我自己的胃。
”
“你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羅客雪皺起眉,有些防備地問。
“你不會煮飯。
”藍冷月簡單明了地道出重點。
羅客雪大聲反駁:“你自己也不會!”總覺得她的語氣帶有明顯的輕視意味。
“所以我不下廚煮飯。
”
“我……”
羅客雪頓時啞口無言,隻能垂頭喪氣地打開自己桌前的便當。
“你不喂我嗎?”他看向藍冷月,開口詢問。
“我相信你夠大了,不用人喂。
”藍冷月頭也沒擡,徑自随口回道。
羅客雪不敢置信地瞪大眼,忍不住委屈地大聲吼道:“我手骨折了!”
“我沒瞎,那麼大的石膏我注意到了。
”她依舊低頭,專注地閱讀餐桌上的雜志。
“那你還不喂我!”他氣憤不平地大聲吼叫,要不是現在一手不便,他老早就搶下她桌前的雜志丢到垃圾筒裡。
藍冷月終于如他所願緩緩擡起臉,直視他氣急敗壞的俊臉,淡聲回道:“你隻斷了一隻手,還有一隻沒斷。
”
羅客雪瞄起眼死命瞪着她,“你——”下一秒,卻見她不痛不癢地又回過頭看她的雜志。
他氣得鼓着一張臉,用力地拿起筷子挑開便當蓋。
當下,他雙眼大睜,不敢相信地來回顧盼兩人的便當──
“藍冷月!”羅客雪倏地站起身,朝着藍冷月憤怒地大叫。
藍冷月慢條斯理地擡起臉,“你又有什麼事?”怎麼這人連吃個飯也這麼啰唆?
“你——你——”他拿着筷子指着她,氣得說不出話。
“我什麼?”
“你太過分了!”羅客雪氣得不顧風度地破口大罵。
“我哪對不起你?哪虐待過你了?”
“你到底想說什麼?”
羅客雪指着她的便當,怒道:“你看看自己的便當,裡頭什麼都有,雞腿、青菜,還有一顆咖啡色的蛋。
”
“鹵蛋。
”
“什麼?”他罵到一半,卻因她突然插嘴而怔了下。
藍冷月挾起便當中的鹵蛋,“這叫鹵蛋。
”
“好,這下你的便當裡不止是有雞腿、青菜,還有一顆鹵蛋。
”他怒不可遏地又重複了一次她便當盒裡的菜色後,改指着自己的便當,忿忿不平地罵道:“我的裡頭什麼都沒有,除了白飯上澆了一堆不知道是什麼的咖啡色湯汁。
”
“鹵肉汁。
”
“什麼?”
“那是鹵肉汁。
”藍冷月指着他的便當盒,慢條斯理地回道。
“白飯上淋的是鹵肉汁,你吃的是鹵肉飯。
”
“喔——”羅客雪氣急敗壞地瞪着她,破口罵道:“你有雞腿又有鹵蛋吃,我就隻有吃白飯配鹵汁的份。
你這女人太過分了吧?”
藍冷月冷淡地睨視着憤然不平的他,淡聲道:“你有手吃嗎?”
“我……當然有!”雖然一隻手是不方便了些,還是自己不慣使用的左手,總是勉強可以用。
“我是為你着想。
反正你現在又行動不便,替你買再好的菜,你也都無福享用,幹嘛白白浪費錢。
”
“強詞奪理!”他大聲罵道。
“你可以喂我。
你到底是來照顧我還是虐待我?”
“你自己找我來的,你不清楚嗎?”
“你——”他拿着筷子,顫抖地指着她。
藍冷月看他氣紅了臉,嘲弄地撇了下嘴角,将自己飯盒中的雞腿改挾到他的便當盒中,敷衍道:“雞腿給你總行了吧。
”就不相信他左手挾得起來。
“哼!”羅客雪憤慨地重哼一聲,這才坐下來。
他左手執筷,狼狽地想挾起飯盒中的雞腿。
試了好半天,最後他改挾為戳,卻差點失手将雞腿戳到地上。
藍冷月隻手托腮地看着他,淡聲道:“就告訴你了,沒本事就别跟人家搶雞腿。
”
羅客雪擡頭惡瞪了她一眼,又轉回繼續和飯盒中的雞腿奮戰。
藍冷月又看了好半晌,突然默不作聲地站起身,走到流理台前拉開抽屜,不知道拿了什麼又走回來。
回座後,她不發一言地挾過他飯盒中的雞腿。
“你幹嘛?”羅客雪擡頭不解地看向她。
藍冷月淡然地掃了他一眼,拿起早先由抽屜取來的刀叉,将雞腿肉切成小塊,“喏,吃吧。
”
“嘎?”他呆愣地看着她手中的又子,“你要喂我?”
“你說呢?”她不答反問。
羅客雪直勾勾地看着她,蓦地笑出聲,滿意地張嘴将叉子上的雞腿肉一口吞下。
“謝謝。
”
等到羅客雪終于大呼吃飽後,藍冷月才拿過他桌前的鹵肉汁便當慢條斯理地吃着。
“你隻吃這個?”
藍冷月擡頭看向他,淡聲道:“我的便當讓你吃光了,我當然隻能吃這個。
”
聽她這麼說,羅客雪不好意思地讪讪一笑。
“我肚子太餓了。
”
“沒關系。
”她聳聳肩,無所謂地說:“反正能吃飽就行了,我對吃的要求不高。
”她以前在街頭流浪時,時常過着三餐不繼的生活。
剛開始時,她甚至有一連好幾天沒吃過東西的經驗。
日子久了,她也忘了從前嬌生慣養的日子,對吃連最基本的講究都沒有,隻求能填飽肚子。
她話一說完,羅客雪随即懷疑地直盯着早已空空如也的雞腿便當盒瞧。
藍冷月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