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超暗暗歎了口氣,擡眼望着窗外濃黑的夜色,有些不放心地低聲問老馬:“那些東西……不會跟我們到這裡來吧?”
“一路上換了三次車,我想是人都追不上了。
”
這句話本身說的就有問題,劉超接着說:“可是,他們又不是人……”
“那就沒轍了。
”老馬端起啤酒喝了一口,說道:“好在他們現在并不想傷害我們,我們還有時間。
”
劉超皺起眉頭:“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自從崔波出事後,他們一直都隻是威脅、吓唬我們,為什麼這麼長時間還不動真格的?要知道,他們要想對付我們可是太容易了。
”
老馬歎了口氣:“我不是靠那把劍躲開一回嗎?”
“如果沒那把劍,他也未必會殺你,納蘭之前不也有過相同經曆嗎,結果也是虛驚一場。
”說到這裡,他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你我、納蘭都見過黑衣人,隻有妖妖一直平安無事,這是為什麼呢?”
老馬目光閃了閃,說道:“我倒希望她一直平安無事。
”
劉超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剛想解釋,門外突然響起兩聲敲門聲,伴随着一個蒼老的聲音:“二位吃好了沒有?我送點茶葉和開水過來。
”
是店老闆的聲音,老馬起身過去開門,将老頭讓進屋,熱情招呼他上桌喝酒。
老頭先是客氣了一番,拗不過兩人的熱情便入座了。
酒過三巡,老馬看差不多了,便又提起之前的話題,“我們就是打聽一下,如果真有什麼邪乎的事情,我們也好及時避免,大爺你說是不是?”
老頭微微點頭,“我們這一帶平時沒人往山裡去,那兒是真鬧鬼祟哪,你們年輕人不信邪,我說個事給你們聽聽就知道了,早些年……忘了是八三年還是八四年,我有個堂弟那時候二十多歲,正是啥也不怕的年紀,跟一幫小崽子打賭跑那村子裡睡覺,當晚就見鬼了,一個個吓個半死回來,我堂弟回來後就一直發高燒、說胡話,看大夫也不頂用,後來還是找大仙給看好的,說他身上背了個一百歲的老狐仙,我們鎮子上哪有這東西?那家夥指定是從山裡招來的……”
如果是以往,遇到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劉超定會刨根問打聽個清楚,但此刻他卻沒這份閑心去關心什麼狐仙的真假,于是問道:“你堂弟他們在村裡到底看到什麼東西了?”
“那就不知道了,我早先也很好奇,找堂弟打聽,他就是不說,說來也怪,其餘跟他一起進過山的人回來後也都多多少少遇到些怪事,而且對那晚進山的事一個字不提,咱都知道那村子邪乎,怕自己沾上這事,也沒怎麼打聽。
但這件事的确是真的,你們聽我老頭子一句勸,最好莫要進山,尤其尤其不能在村裡過夜!”
最後一句話字字敲打在劉超心上,他隻恨自己沒早聽說這些事情,否則今天也不必大老遠跑來此地、窩在這麼一個小旅社裡擔驚受怕了。
但事已至此,也隻能一步步走往下走了,劉超攏了攏神,問道:“聽說村子周圍有三座寺圍成個三角形,鎮着那個村子?”
“對啊,若沒那三座寺,還不知道要禍害多少人呢。
”老頭用力嘬了口酒,“你們不是想拍古建築嗎?那别進村了,去這三座寺正好,都是清朝以前的建築,而且保存的不賴呢!”
老馬忙說:“那還請老丈給我們介紹下這幾座寺的情況。
”
“中日寺與小日寺是佛堂,在封門村左右比較遠的地方,大日寺在封門村正前,大約隻有一兩裡地,離村子最近了,大日寺實際不是寺廟,是道觀子。
”
“道觀?”兩人一起瞪大眼睛。
“啊,原來叫青龍觀還是啥,後來牌匾掉了,大家看它離中日寺和小日寺近,占地最大,慢慢就叫成大日寺了。
”
劉超緩緩點了點頭,想到之前陳沛其說過封門村的秘密可能與道教有關,如今又聽說村子附近有這麼一個道觀,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兩者間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系或淵源?那另外兩座寺廟與封門村是不是也有什麼關系呢?這時聽見老馬問道:“那三座寺裡還有僧人或道士在嗎?”
老頭搖搖頭:“沒了,早些年就沒了,平時也沒人往裡去,不過房子啥的保存的還是挺不錯的,老房子都結實着呢。
”
“是啊,以前蓋的房子都結識。
”老馬随聲附和着。
“咋不是呢,瞧現在的樓是越蓋越高,價格也越來越貴,質量反而不行了,跟紙糊的似的,恨不得一戳就塌,真不知道咋回事!”
從店主老頭嘴裡也沒套出什麼線索,隻是更加證實了那三座寺廟與封門村的關系不一般,兩人決定第二天自己進山去看看。
“咱們再不能胡亂闖了,”老馬坐在沙發上,一邊摩挲着自己胸前的挂墜一邊說道,“明天上午我們去當地鎮政府,一是查看地方志上封門村的曆史,二是看能不能要一份當地地圖,這樣進山也方便,起碼有個參照。
”
劉超遲疑道:“想法是不錯,但人家憑什麼幫助咱們呢?隻怕冒充攝影師也沒用。
”
“那就換個職業,記者怎麼樣?”不等劉超回答,他已拉過背包,從裡面掏出兩張卡片,看了看,将其中一張扔給劉超,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