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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情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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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肯承認是個賣肉的,我就放手……哈。

    ”尊尼宋非但沒有憐惜之心,而且更把這屈在膝下的弱者加以嬉笑淩辱,充分露出虐待狂者的姿态,并伸手去扯她的衣裳哪。

     “把你的手放開——”忽然一個粗暴的聲音出自尊尼宋背後的。

     尊尼宋惶然回頭。

    他看見的,正是那高大,橫蠻,孔武有力的北蠻子——田野。

     田野的口中含着紙煙,臉孔脹得通紅,眼中閃露着兇光,咬牙切齒地行了進來。

    他扔下煙蒂,沉聲說:“請你滾出去!” 尊尼宋關在房門内,對付一個柔弱無力的三姑娘,力量是足夠有餘的!但是他看見田野,他卻渾身抖索,自然冒出一身冷汗。

    因為他曾吃過田野的虧,同時,房間内又沒有陳老麼等一幹打手替他撐腰,原先的一股子威風頓告煙消雲散。

    顫顫地,就松下了三姑娘的頭發。

     三姑娘并不因為田野的忽然自天而降,免掉她慘受皮肉之苦而流露喜悅,反而惶恐不安地直向床上抖瑟。

    因為她知道田野的脾氣,又深悉尊尼宋的為人……竟把自己剛才如何受淩辱,受虐待的情形忘記了。

     田野無言地竚立,他的臉色和眼中的兇光代替了他的忿怒。

     尊尼宋雖是不安,但流氓有流氓的本色存在,他極力鎮持自己,表示對田野并無畏怯。

     “最好!請你别幹涉我們的事情……既是同路人,咱們河井水不相犯……大家免傷和氣。

    ”他呐呐說。

     田野并不回答,這是他在職業兇手群中所學來的一套手法。

    事到臨頭,以靜制動——這時,他迷糊地領略到正在進行一件案子的行動,對手就是尊尼宋,他正是行動的主持人呢!這件殺案的方式,應該像對付徐若斌一樣,要他死得好像自殺,死得不留痕迹…… “田兄請坐,事實上我和蕭玲珑的事情,乃是公開的秘密,你的朋友柯大勇就知道得很詳細,不相信你盡管去問他……”尊尼宋見田野緘默着,并無魯暴的舉動,便逐漸回複常态以攀交情的姿态加以解說。

     但是田野已踏進了魔境,他的話一句也聽不見呢!他掏出了香煙,燃着,噴了一口霧,心中在想:“他像陳阿蟆的死法也行。

    這卑鄙無恥的人……” 尊尼宋完全回複常态了。

    笑着,很輕松地說:“田野兄來得湊巧,咱們來喝杯酒如何?”他指着酒櫃,又伸手去拍田野的肩膊。

     田野的肩頭被拍,卻像在夢中驚醒。

    “我叫你滾出去……”田野忽然咆哮。

    眼中閃露着獸類的兇光。

    把尊尼宋吓得直打退。

    恢複了惶恐,驚慌。

     “要我滾?滾到那兒去?”他仍要逞強,硬挺。

     “你走不走?”田野指着他,即有動手之意。

     “這就是我的家!”尊尼宋說。

    “我為什麼要走?” 三姑娘怕他們起沖突,忍着創痛,恬顔地趨至尊尼宋的身旁,加以勸解。

     “尊尼,請你看在大家的面子上,暫時回避一下……以後你要怎樣時,我都聽你的……好嗎?” 事實上,尊尼宋吃過田野的苦頭,看見這北蠻子忽然光臨,早就想溜了,但是出來在下層社會混的人,最怕的就是“當場出醜”下不了台,認為坍不起台的人,拼着挨揍流血也要挺下去。

     尊尼宋平日在外面耍,仗着有陳老麼給他撐腰,“狐假虎威”,場面也不可說不大,“金殿”舞廳能夠做得穩,從沒有小搗亂鬧他們的檔,就可說是他的功勞了。

    假如說尊尼宋碰見一個田野就畏首縮尾的,為的就是曾吃過兩記拳頭,假如事情傳出去,那麼就無法再撐着場面耍下去了。

     這會兒有三姑娘給他說好話“打圓場”,面子又似乎好看一點,那還有不趁着溜之大吉之理。

     于是,他逞着餘勇狠聲向三姑娘說:“好吧!看在你我的交情上……”他繞着路走,生怕和田野接觸又吃眼前虧。

    “回頭我再來就是了!”一溜煙,奪門而出,匆匆忙忙落下樓梯去了。

     空氣很沉寂,田野的眼睛灼灼閃露兇光,直保持緘默,三姑娘卻似乎羞畏怕見故人,抽泣不止。

     過了良久,田野燃着煙卷,來回踱着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姑娘卻悲痛嚎哭,觸動傷心處,連回答田野的話的能力也沒有。

     “有什麼好哭呢?你既然有意志,該欲如何?就如何!哭有什麼用?把穩了自己的目标,就向自己的目标走,百折不回,自強不息,終有一天,你能找到自己的目标……”田野再說:“也許你有需得我幫助的地方!”他的言語之中,似乎并沒有同情的成份在内。

     “不……全沒有用了……”三姑娘忍着悲怆,算是回答了田野的話。

     “沒有用?什麼事情沒有用?”田野略有憤怒地說:“也許這是你自己的作孽,自作自受……” “我請求你别再責備我了……”她哀怨地請求。

     “……但是我對你的人格!對你的用情全感到模糊……” “田野!你既無法諒解我!就請别說下去了……” 田野說:“我不願意看見你自暴自棄,自趨堕落!所以我必需說下去……我畢生痛恨無恥的人……” 聽完話,三姑娘笑了,是慘笑,凄苦的笑,冷冷的,似是無情,又似是咀咒:“堕落?天底下有誰是甘願堕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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