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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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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勢厲害,有些拿着長槍、樸刀、棍棒之類長兵器的,就聚合排列在一起,同時向他作遠距離刺擊! 荊裂用厚重的雁翎刀猛力橫掃,給架開的兩柄長兵,跟其他兵刃撞成一團。

     但他始終無法将所有敵人刀槍都一一抵回去,身體隻好再退幾步,漸漸朝北面深谷的崖邊接近。

     逾百人分成三面,在荊裂跟前包圍了好幾層人叢,已經沒有半點空隙。

     如此巨大優勢之下,加上早就受到藥物和烈酒的催谷,擁在前頭最兇悍的多個術王弟子一擁而上,要把荊裂砍成肉泥! 荊裂在那刀叢之間一刻不停地走動穿插,身體繼續兩邊旋轉閃騰出刀! 兩條斷肢飛到空中,四人向後仰倒。

    荊裂的五色彩袍腰身處多了道破口,鮮血涔涔! 第二浪攻勢緊接又至,從左右兩邊各有四、五人向荊裂進擊。

    他們見荊裂終于中刀流血,那舉着兵刃沖殺的神态,更見奮亢。

     荊裂正好轉到一個火堆旁,立時低身沉腰,使一招“南海虎尊派”的“鐵盤腳”,猛掃在那燃燒的柴堆上,木柴紛飛向左邊攻來那夥人! 他們見火焰飛襲面前,皆愕然止步,驚呼着閃躲抵擋。

    其中一人被柴枝擊中眼目,眉毛都燒着了! 荊裂順着踢擊的轉勢回身,面向右邊攻來四人。

    最前頭是個身材魁梧、手上舉着利斧的大漢,荊裂先一步沖到他面前,沉下馬步,同時把雁翎刀向上豎直抱在身前,左手短刀壓住雁翎刀背輔助,全身加雙臂發勁,将刀刃如波浪推出,正是跟戴魁所學的心意門“五行母刀”之首:“崩刀”! 雁翎刀猛撞在大漢的斧柄上,威力之強,竟直接就把斧刃的後頭撞入他胸口,大漢登時骨裂吐血! 這心意門“崩刀”的要訣,就是用上全身整體之勁而發,招式甚是剛強,再加上荊裂本來就一身橫練怪力,那股餘勁将大漢身體撞得飛起,跌往後面其他三名術王弟子,四人倒成一團。

     荊裂自“清蓮寺”外頭一直逃到此地,眨眼已經在沿途殺傷超過十人,其過人勇猛,就連吃了迷幻藥的術王衆也感心驚,一時再未敢發動第三浪進攻。

     荊裂背向黑暗的山崖深淵,雙刀左右大張舉起,凜然面對三面的百倍敵衆,那輪廓深刻的臉孔,堅定猶如鐵石。

     這是否平生遇過最惡劣的戰況?他忘記了。

     荊裂隻知道,每一次活下去,靠的都是絕對不移的信念。

     他憑着感覺知道,腰間所中那一刀傷得不算深,無礙戰鬥。

     ——就踏過一百條屍體,活着回去吧。

     這時他面前的人叢間,卻響起一種奇異的銳音。

     隻見那頭的人都分開來。

    一人舉着右手,在頭上呼呼旋轉着一條鐵鍊,那聲音有如寒冬的烈風般令人戰栗。

     正是梅心樹。

    他左手提着其餘的鐵鍊,掌間反握着彎彎像獸牙的匕首。

    那匕首的柄頭圓環,與鐵鍊相連接。

     在他頭上揮轉的鐵鍊,末端也同樣扣着一模一樣的彎匕首。

    那風聲正是刃鋒高速切割空氣而産生。

     ——這種長鍊配合兩頭彎刃的奇門兵器,荊裂前所未遇。

     他瞧着梅心樹準備發招出擊的專注樣子,還有他那一身黑衣。

     他蓦然明白,為何這家夥予他特殊的感覺。

     “武當派‘兵鴉道’?”荊裂從齒縫間吐出提問。

     梅心樹隻露出淺笑作回答。

     鐵鍊在毫無先兆下脫手。

     那彎刃挾着梅心樹不斷高速揮動鐵鍊所儲存的能量,飛擊而來這疾勢,比弩箭還要驚人! 荊裂難撄其鋒,矮身向旁翻滾,才躲得過這越空而來的遙距攻擊。

     ——此人比那一百人還要難應付! 梅心樹這招鍊直射一擊不中,右手猛将之拉扯回來,同時左手已經釋放出鐵鍊另一頭的彎刃,雙腿劃個弧步,身體急轉一圈,左手過頭如擲石般揮出,第二柄彎刃又帶着鍊子,這次不是直射,而是像鞭般垂直劈落九尺外荊裂的腦門! 這一記荊裂來不及閃躲,隻得橫舉雁翎刀去迎擋! 相碰之下,鐵鍊如蛇,繞纏着刀身。

     荊裂猛拉欲取回雁翎刀,但梅心樹熟用這鐵鍊劫奪兵器之法,早就沉下馬步,雙臂運勁,全力拉扯鐵鍊! 梅心樹身材不輸荊裂,荊裂又隻用單手握柄,一時抵抗不住,整個人被他拉動了一大步。

     ——這家夥好強! 假如正常一對一決鬥,荊裂這時應該不與梅心樹角力互拉,反倒要順勢沖前作近身搏鬥,抵消梅心樹遠距離鐵鍊攻擊的優勢。

     可惜這戰法此刻行不通——兩人之間,還夾着無數術王衆。

    他如乘勢前沖,隻是将自己送入包圍的敵叢裡。

     術王衆見荊裂一邊兵刃被封,又被梅心樹拉得失去平衡,怎忍得住不沖上去占這現成便宜?轉眼就有七柄刀劍向他招呼。

     荊裂知道,多了梅心樹這強敵,要正面沖破敵陣,已經完全不可能。

     ——有另一條路的。

    隻要他下定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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