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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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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

     荊裂蓦然抛出雁翎刀,加上梅心樹的拉力,刀刃水平急飛,迅速沒入沖來其中一人的肚腹! 荊裂放棄兵刃,又可脫身。

    他一邊揮舞着左手的鳥首短刀拒敵,一邊向後退卻,不一會兒已站在山崖邊上。

     梅心樹隻感意外,收回鐵鍊同時,也跑向前看荊裂在玩什麼把戲。

     荊裂站到最邊緣,術王衆都已迫近,到達踏一步就伸刀可及的距離。

    他們一個個眼睛在黑夜中發亮,有如盛大的狼群。

     隔着人叢,荊裂與梅心樹對視了一眼。

     梅心樹露出可惜的表情。

     ——即使是從前在武當山,這樣的對手也不多……卻沒有跟他單挑決鬥的機會…… 他瞧着荊裂已經貼近到後方的懸崖邊緣。

     ——難道他不想被擒,甯願……? 可是直覺告訴梅心樹:眼前這個鬥膽孤身探敵的男人,是無論何等惡劣景況都不會放棄求生的人。

     荊裂展示出每次冒險時熱血沸騰的燦爛笑容。

     他足底向後輕輕滑移。

    身軀立時從黑暗虛空中消失。

     梅心樹愣住了。

     ——真的跳下去了? 術王衆同時發出低呼,呆站當場。

     “拿火把!”梅心樹奔上前的同時發出命令。

     三個術王衆撿起地上燃燒着一端的木柴,趕到梅心樹處,伸出上半身向下照看—— 隻見荊裂滑下之處,下面七、八尺深的崖壁正牢牢插着一個烏黑的鐵槍頭,連着一根長鐵鍊。

    那鐵鍊正緊緊扯着,但看不清更深處吊着些什麼。

     一個術王弟子将木柴扔下去。

     火光掉落十數尺深時,終于照見一個身影: 齒間咬着短刀的荊裂,雙手緊緊拉住鐵鍊,兩條腿踏在壁上! ——好家夥! 火把掠過落下,荊裂的身影再次消失。

    但梅心樹已把握剛才短暫一刻,牢記了荊裂的位置所在,馬上放出手中鐵鍊,蓄勁要把彎刃向下揮擊。

     同時下方的黑暗裡,卻有一物挾着破風聲逆射而上! 梅心樹的發招被打斷,向旁移步閃躲。

     他身邊一個術王弟子胸口霍然多了一枚鴛鴦钺镖刀,他慘呼帶着血泉朝後倒在崖頂。

     梅心樹一聲怒喝,這才朝下發出鐵鍊彎刃! 卻感覺隻擊中虛空。

     其他人也拼命向着下方的黑暗處輪番發射毒袖箭,但都不确定有沒有命中。

     更多的火把聚來。

    這時終于照得見了: 釘在崖壁上那條鐵鍊,空空如也地輕輕左右擺蕩,已然不見人影。

     虎玲蘭左手五指,抓住插在她左腰眼的刀尖。

     她揮舞那柄沉重的野太刀已多年,鍛煉出掌指過人的握力,在這極危急時刻,發揮了保命的作用。

     霍瑤花的鋸刀刃尖,僅刺入她腰身三分,未能再進一毫傷及内髒。

     腰間和指掌都割傷,虎玲蘭的衣衫被血濕透了。

     霍瑤花這記楚狼派緻命刀招“牙勾刺”,竟在最後關頭被虎玲蘭以肉掌拿住鋒刃,略呆了一呆,繼而雙手握着刀柄扭動,欲将虎玲蘭手指統統絞斷,再乘勢把刀送入她身體! 虎玲蘭忍着傷痛,受傷的五指全力緊握,那刀刃竟未能在她掌中轉動半分! 霍瑤花把力量都押在這一刀上,瞬間竟沒察覺,雙方已經到了能夠近接肉搏的距離。

     虎玲蘭右手單握野太刀,以柄頭當作鑿子般狠狠擊打霍瑤花! 這變故甚快,霍瑤花的刀被虎玲蘭五指封住,走動不得,那柄頭猛撞在她頭顱左側! 霍瑤花眼前世界一切,像在瞬間燃燒起來,全化為一團強烈的白光。

     她如野獸嚎叫,捂着頭飛退,并把鋸刀拉離了虎玲蘭身體。

     虎玲蘭按着腰間傷口,單手握刀戒備,但見對面的霍瑤花眼珠跳動,神情非常古怪。

     野太刀份量雖重,但虎玲蘭在受傷之後匆匆自保出手,勁力并未貫足,也打不中太陽穴,霍瑤花理應不緻受重創。

     然而她不斷後退的腳步跄踉搖擺,仿佛她站着的地面,變成了風浪中的小船甲闆一樣。

     無數幻像在她腦海生起:眼前的虎玲蘭好像變成足十尺高;那野太刀燃着藍色的火焰;四周的暗街中亮着種種旋轉的色彩…… 原來她服了“昭靈丹”才戰鬥,激烈的動作帶動血氣,那藥力運行得又急又猛,效果就等如她平日服藥的兩倍般強烈。

    這“昭靈丹”刺激和提升服藥者的感官反應,當然有利于打鬥,但同時也令人腦袋比日常敏感,突然受到撞擊震蕩,頭腦被過度刺激,立時産生出無數幻覺來。

     ——當年武當派攻滅物移教後,奪得了許多珍奇的藥方,“昭靈丹”也是其一。

    好些物移教的奇藥都有提升人體機能、幫助戰鬥的強大功效,但是武當派經過一段時間試驗後,大部分都放棄使用,原因之一就是産生了太多這類不可預期的惡果和弱點,在分毫失誤都可能緻命的高手對決中,往往得不償失。

     霍瑤花陷入瘋狂狀态,比日間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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