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你竟然是個警察!不過,我覺得師父的死,很不一般。
說不定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
“你為什麼這樣說?”黎姿不動聲色地問道。
許文強故作神秘地說道:“感覺呗。
這就像師父所寫的懸疑小說,兇手絕不可能隻做一起謀殺案,說不定還會做第二起第三起,我看師父的死一點兒都不簡單。
”
“強子,你腦袋既然這麼好使,就應該好好工作。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來我的俱樂部上班。
”安思源幽幽地說道。
“是嗎?容我考慮一下。
”許文強邊說邊望着車窗外,當他望見在馬路邊站着的一個女孩時,突然大聲說道,“師兄,停車,停車,我就在這裡下。
”
“哦,是不是又要去泡妞了?真拿你沒辦法。
”安思源望了一眼許文強的背影,苦笑着搖了搖頭。
車子繼續不緊不慢地向前行駛着,車裡一時變得沉默起來。
黎姿用手攏了攏頭發,率先打破了沉默。
“你父親是什麼時候收的徒弟?”黎姿淡聲問道。
安思源不假思索地說道:“大概是五年前吧。
那時我父親每周會去江海大學裡開講座,當時,有不少大學生崇拜我父親,而我父親又給他們講過課,于是,他們便自稱是我父親的徒弟。
其實,我父親真正收的徒弟隻有一個。
”
“你指的是範利祥?”黎姿猜測道。
安思源點了下頭:“對。
”
“既然範利祥是你父親唯一的徒弟,看來你父親一定很重視他,可是,為什麼他卻一直不同意範利祥與你妹妹的婚事呢?”黎姿滿臉困惑地問道。
安思源微蹙着眉說道:“我父親說,範利祥雖然有才,可他人卻過于精明,怕他娶我妹妹隻是為了讓我父親助他成名,而不是真心地對待我妹妹的,所以,他才一直不同意我妹妹與範利祥的婚事。
”
“那範利祥不怨恨你的父親嗎?”黎姿淡聲說道。
安思源平靜地說道:“可能有些不滿吧,但又能怎麼樣?範利祥雖然是個孤兒,卻天資聰穎,我父親一時愛才心切,才收他為徒的。
如若不是我父親,或許範利祥仍舊隻是一個與文學毫不沾邊的社會青年,他現在在我父親的指導下,已經出了兩本書,以後也許會有更大的成就。
這對他來說,已經走出了人生很重要的一步,可以說,沒有我父親,也就沒有現在的他。
”
“說不定你父親對範利祥與你妹妹的婚事,也有些矛盾吧?”黎姿暗暗分析着安然的心理與情感曆程。
安思源不确定地說道:“或許吧。
”
“你覺得你父親是怎樣的一個人?”黎姿問出這個問題時,很好奇安思源會怎麼回答。
安思源遲疑了一下,然後緩緩地說道:“就像你說的那樣,他是一個極其矛盾的人。
很嚴肅,也很随意,癡愛文學,一生與書相伴。
愛冒險,也愛追尋些刺激,有時會做一些你意想不到的事。
他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一輩子都在為自己的理想而奮鬥。
喜歡妥協,愛掌控全局,卻又容不得别人半點兒頂撞他。
”
“你喜歡有這樣一個父親嗎?”黎姿低聲問道。
安思源的話中有一些淡淡的無奈:“無論喜不喜歡,他畢竟是我的父親。
”
黎姿默默地品味着安思源的最後一句話,心裡忽然對安思源多了一絲同情。
不知不覺間,紫園已經到了,黎姿連忙說道:“哦,到了,我就在這裡下車吧。
”
“保重。
”安思源望着黎姿,還想說些什麼,可最後,千言萬語隻化成了這兩個字。
黎姿莞爾一笑:“謝謝你。
”
安思源忍不住多望了黎姿一眼,這才調轉車頭,向陶然山莊方向駛去。
直到安思源的車子消失了蹤影,黎姿才慢慢地走進了紫園。
也不知為什麼,安思源離開時望着她的表情,讓她的心莫名地多了一絲複雜的意味,而這卻是她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吧!黎姿不禁無奈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