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覺到寒氣,小姐?”她的聲音中含着興奮,“噢,想像你被帶下來,可能再也回不去。
我們現在在壕溝下,這是我們過去關冒犯者的地方。
”
通過八十步階梯後,我們面對一扇鑲有鐵塊的厚重桦木門,字被刻在上面,清楚又諷刺的寫着:
歡迎先生、夫人
泰拉泰爾伯爵候教!
“你認為這是一個客氣的歡迎嗎,小姐?”她對我狡猾地笑着,好像另一個女孩從害羞的外表下偷跑出來。
我打顫。
她走近我,耳語着,“但是都過去了,小姐,這裡不再候教,我們再也不款待别人。
進來,看看牆上的洞,他們叫它監牢,看這些椅子,我們把他們鎖在這兒,偶爾給一些水和面包,他們不會久活。
你看,即便現在還很暗,但是門關後一點光都沒有,沒光,沒空氣……下次我們來一定要帶蠟燭……最好是燈籠。
空氣好稀薄,若是帶個照明來我可以指給你看牆上的字,一些是向聖人或聖母刻的祈禱文,一些是刻着如何向泰拉泰爾報仇。
”
“這下面不安全,”我說,看着長在濕牆上的黴菌。
“如你所說,沒有光我們幾乎什麼也看不到。
”
“秘密地牢在牆的另一邊,來吧,我帶你去。
秘密地牢比這裡還陰森,小姐,因為它們是真正的遺忘地。
”她神秘地笑着,帶頭走上樓梯,推開一扇門,她宣布:“現在這就是槍械收藏室。
”
我踏進去,看到各式各樣的槍挂在牆上。
圓拱型的天花闆由石柱支撐,地上鋪着石闆,地毯覆蓋其上。
這兒的石窗台和我卧室的一樣,凹室靠近一扇窄窗,隻有一點點光線進來。
雖然我不會對吉娜薇薇承認,但我得對自己承認這個房間陰森森的。
數百年來此地沒有改變,我可以想像那些不曾猜疑過的受難者進入這個房間,那兒有一張椅子,上面的裝飾刻花近似王座。
我疑惑這麼一件家俱留在這種房間裡,它是一張大木椅,椅背上刻着泰拉泰爾家族的族徽及武器。
我描繪出一個男人坐在上面——自然我描繪的是現任伯爵——對受難者說話,然後突然打開控制活闆門的杠杆;随着地闆打開,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苦悶的哭叫或可怕的沉默中,他跌下加入那些先他而去的人,再也見不到日光,加入了遺忘地。
“幫我搬椅子,小姐,”吉娜薇薇說,“活門就在下面。
”
我們一起把王座的椅子推到一旁,吉娜薇薇卷起地毯,“那邊,”她說,“我按這裡……然後看……瞧,發生了。
”
一陣吱吱軋軋聲後,一個正方形的大洞出現在地闆上。
“在從前它發生的快速又無聲。
往下看,小姐,你看不到什麼,是嗎?不過那邊有個繩梯,放在櫃子裡。
一年兩次男仆下去,我猜是清理。
當然現在沒事了,沒有骨頭,小姐,沒有腐爛的屍體,隻有鬼……而你不信它們。
”她拿出繩梯,挂在兩個鈎子上,那鈎子顯然固定在地闆下,繩梯往下落。
“這裡,小姐,你要和我下來嗎?”她開始往下,笑着往上看我,“我知道你不怕。
”
她到達地面,我跟着她。
我們在一個小房間,隻有一點光穿過開着的活闆門,僅夠看到牆上可憐的銘刻。
“看那些牆上的開口,它們有一個目的,犯人們以為通過它可以找到出路,那是一種迷失自己的迷宮。
你知道他們以為可以找到路通過通道找到自由,最後隻讓他們又回到地牢,這叫做精巧的虐待。
”
“有趣。
”我說,“我從來沒聽說過,這一定是獨一無二的。
”
“你想要看看它,小姐?我知道你要,因為你不怕,是嗎?你很大膽,而且又不怕鬼。
”
我走到牆邊的開口,向黑暗處走了幾步。
我摸着冰冷的牆,幾秒鐘後,我才明白它沒有通往何處,這僅僅是在厚牆上挖出的凹室。
我轉身,聽到一個低低的竊笑聲,吉娜薇薇已經爬上樓梯,繩梯已經被收起。
“你喜歡過去,小姐,”她說,“那麼,這就是那麼一回事,泰拉泰爾還是将他們的受害者毀滅在秘密地牢中。
”
“吉娜薇薇!”我尖聲大叫。
她笑着,“你是個騙子,”她尖聲反駁,“不過你或許不知道,現在是發現你是否怕鬼的時候。
”
活闆門砰的一聲關上,那一刻黑暗襲來,我的眼睛慢慢适應了暗處。
在我被監禁的恐懼擊倒前,還有幾秒鐘。
在她父親昨晚建議她該帶我參觀古堡時,這女孩已計劃了一切。
一會之後,她會放了我。
我所要做的就是保持莊重,即使對自己也不能承認痛苦正在升高,要等到重獲自由。
“吉娜薇薇!”我大叫,“立刻拉開活闆門!”
我知道我的聲音無法被聽到,牆很厚,我頭頂的厚闆也是。
秘密地牢的哪個角落可以讓受難者的叫聲傳出?那個絕佳的形容,暗示了監禁的遭遇:遺忘!
我竟會笨到相信她;第一次見到她時,我就瞧出了她的本性;但是我還容許自己被她外在的溫馴欺騙。
假若她不是頑皮?假若她是邪惡的?
帶着突來的驚吓,我問自己,若是我失蹤了,會發生什麼事?何時才被發現失蹤?一直要到晚餐,餐盤送到房間或被邀去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