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了!此刻,他的臉色鐵青,從茶幾個拿起一塊水果糖放在嘴裡,咯嘣嘣地響。
餘長水說:“我想趕在天亮以前趕回天井院,再仔細問一問這些情況。
沒準我們能找到這個人。
”
牛世坤同意。
餘長水正要走,林子藤說:“慢着,我讓酒店做了宵夜,你帶上給弟兄們吃吧。
”說着,打電話讓餐廳包裝好送到房間裡來。
他剛放下電話,手機又響了。
他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一看号碼,是劉海濤打來的,心想這麼晚了,打什麼電話?
“喂,是我。
”
“林總,出事了。
”
林子藤不安地看一眼牛世坤,問:“什麼事?慢慢說。
”
“那個出租車司機……”
“那個出租車司機怎麼了?”
“他掙斷了桌子腿跑了……”
林子藤擡頭對牛世坤和餘長水說:“那個出租車司機跑了。
”
夜深人靜,電話裡的聲音餘長水已經聽得清清楚楚,剛要說跑就跑了,我們還可以再找他繼續詢問,沒想到手機裡的聲音清晰地傳了出來:“外面一片漆黑,他在塬上瞎跑,掉溝裡摔死了……”
“什麼?”
“已經沒救了……”
餘長水的頭嗡地一下大了,早知如今,他當初不該那麼操場之過急貿然去找魏澤西,暴露了自己的企圖。
他要過手機,說:“你等着,我馬上過去。
這件事暫時要絕對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關了手機,把手機還給林子藤,說:“事情鬧大了,弄不好要向市公安局報告。
這樣以來,我們就必須說清楚傳詢的理由……”
三人沉默了。
半天,牛世坤說:“能不能把他與黃金被盜案聯系起來?”
“恐怕不好辦。
黃金被盜案我們是在市局刑警支隊反盜竊大隊協助下搞的,嫌疑人名單中根本就沒有楊建清這個人……”他忽然想起,也沒有魏澤西的名字,怪不得那次楊光很不給面子。
這同時他心裡一陣緊張,如果楊光發現了什麼秘密可就糟了。
事已至此,他說:“現在看來,隻有一個辦法……”
“你說。
”牛世坤和林子藤幾乎同時說。
“隻有冒犧牲林總的兄弟的危險了。
”
林子藤問:“怎麼講?”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也隻能按我的實際想法說了,那就是:改變案件的性質。
”餘長水把意圖說完,林子藤和牛世坤相互注視了很久,林子藤說:“隻好這樣了。
不過,我手下的人你們盡管放心。
”然後,下意識地點了一支煙。
商量好之後,餘長水立即動身前往桑田塬。
林子藤為他們備好的宵夜和兩瓶茅台酒也沒有顧上帶。
一個多小時以後,餘長水驅車趕到了劉海濤的天井院。
院門虛掩,他和司機走進天井,院子裡死一般的寂靜,劉海濤、李華良等幾個人拖着長長的影子從窯洞裡走出來,餘長水瞪了李華良一眼,心裡罵道:“你他媽是幹什麼吃的!”擺擺手讓他們散去,和劉海濤一起走進了主窯洞。
“到底怎麼回事?”他嘴裡這麼問着,不願正面看他的臉。
“夜裡兩點多,弟兄們都睡了,那窯裡是小二看着的,他可能出去撒尿時,那個出租車司機弄斷了桌子格條,又趁小二睡着時把手铐從桌子腿下滑脫了。
我聽到院門吱呀了一聲,趕快帶人拿了手電筒去追。
那小子不知道路,愣往黑裡跑,就掉溝裡了,剛好下面有盤石磨,他竟然摔到了石磨上……我們趕到時就沒氣了。
”劉海濤垂頭喪氣地說。
餘長水一副深思的樣子,說:“這隻是個事故。
但是你知道,這個案子是誰交辦的嗎?林總怎麼給你交代的?”
“林總讓我什麼也不要問,讓我們協助就是了。
”
“你協助得可好?!”
“餘局長,你看……”
“關鍵是你向林總、林總和市領導怎麼交代?聽說林總很信任你?”餘長水已經知道,劉海濤在寶雞那邊有案底,是林子藤一直保護着他。
難怪他讓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