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時候,整個房間裡的氣氛漸漸變得凝重起來。
空氣中緩緩地流淌着一絲淡淡的憂傷,馬曙光那滿臉沉郁和後悔的神情,似是陷在了永久的無法自拔的回憶之中。
“秦玉兒有親人嗎?她的家人不知道這件事嗎?”黎姿滿腹疑問。
馬曙光心情沉重地說道:“聽說,秦玉兒從小就是一個孤兒。
她未婚先孕,有一個七八歲的女兒,好像叫什麼小青的。
秦玉兒死後,聽别人說,小青被送到附近的孤兒院了。
有一次,我出于良心不安,跑到博愛孤兒院,想去給小青送些衣物和生活用品。
可院長竟然說小青隻在孤兒院待了兩三天,便被人領養走了。
”
“你知道那個領養小青的人是誰嗎?”黎姿好奇地問道。
馬曙光緩緩地說道:“我也曾問過蔣院長,但蔣院長說,那個來接小青的男人用圍巾把臉圍得嚴嚴實實的,隻說他是小青的一個遠方親戚,她也不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究竟是什麼。
”
“今晚襲擊你的人,是誰?”黎姿沉聲問道。
馬曙光緊蹙着眉說道:“當時,我房間裡沒開燈。
對方蒙着臉,我也沒看清是誰。
不過,聽聲音,我倒懷疑一個人。
”
“誰?”黎姿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馬曙光一字一頓地說道:“錢程。
”
黎姿聽後,整個人不禁一愣。
“怎麼會是他?糟了,許飛還在醫院。
”之前,黎姿雖然對錢程的話有所懷疑,但因為沒有什麼證據,隻好暗中派許飛悄悄地觀察錢程的一舉一動。
盡管如此,她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馬曙光立即決定道:“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
“可是,你的傷……”黎姿遲疑道。
“不要緊。
”
馬曙光和黎姿兩人匆匆地趕到市醫院,卻見坐在207病房不遠處的許飛,正靠在牆上打着呼噜。
馬曙光向黎姿使了一下眼色,兩人立即走到207病房門前,黎姿敲了敲門,見病房裡沒人應聲,便猛地推開了門。
果然,病房裡沒有錢程的身影。
黎姿走到病床前,摸了摸床單,見床單一片冰涼,知道錢程早已逃走了。
“喂,許飛,醒醒,快醒醒。
”黎姿來到許飛面前,一邊搖晃着許飛的胳膊,一邊焦急地喊道。
許飛從黑暗的夢中醒來,不禁用手揉了揉迷蒙的雙眼。
當他迷離的目光落到馬曙光和黎姿兩人身上時,他一下子猛地清醒了過來。
“我,我怎麼會睡着了?”許飛撓着腦門,不解地說道。
“錢程哪兒去了?”馬曙光隐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許飛疑惑地說道:“他不是在病房裡嗎?”
“病房裡沒人。
今天有沒有什麼人來見過錢程?”黎姿肅聲問道。
“哦,隻有那個叫鐘瑞的記者來過。
”
“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黎姿責怪道。
許飛心虛地說道:“我是想告訴你的,可是,又一想這不是什麼大事,便沒打電話告訴你。
”
“鐘瑞進入錢程的病房,有多久?”黎姿急忙問道。
許飛不敢有絲毫隐瞞,便如實說道:“大約有半個小時吧。
我見他進入錢程的病房好長時間也沒有出來,還以為是在采訪,便上了趟廁所。
誰知,從廁所裡出來,鐘瑞卻已離開了病房。
”他不知道的是,也正因為如此,他才錯過了許文強,沒有發現許文強曾在錢程的病房外偷聽。
“你最後一次見錢程是什麼時候?”馬曙光在一旁問道。
許飛想了想說道:“晚上八點左右吧,那時我剛吃了飯,趁着看報紙時看了一下表,所以記得很清楚。
”
“你怎麼會就這樣睡着了?”馬曙光詢問道。
許飛想起自己喝了瓶錢程遞給他的綠茶後,便昏睡了起來,心裡就懊惱得很:“哦,對了,吃過晚飯後,錢程曾走出病房給了我一瓶綠茶,說是給我解渴的。
我也沒客氣,便喝了。
現在想想,肯定是那瓶綠茶惹的禍。
”
“綠茶裡很可能下了藥。
”馬曙光猜測道。
許飛擔心地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
“鐘瑞被人殺死了,錢程也逃了……”黎姿把晚上所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