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黑暗中的一盞明燈,點燃了每個人的心智,瞬間給人照亮了一條光明大道。
幾個人的頭頂出現一道佛光,佛光的光團越來越大,七星北鬥陣中的行屍開始向外避讓。
其中幾具被佛光照着的行屍,身上冒出青煙,身體逐漸萎縮。
虎子看到苗君儒的身體微微顫抖,嘴角溢出血絲,知道情況越來越嚴重,可他除了大聲念咒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情急之下,他從胸前取下那道護身符,戴到苗君儒的胸前。
他以為護身符可以幫到苗君儒,誰知那護身符剛戴上去,苗君儒仰頭噴出一大口鮮血,身體朝後面倒去。
虎子并不知道,苗君儒以自身的内力修為,結合佛道兩派的辟邪驅魔之術,與那個高人相抗。
幾次下來,雖暫時沒有落敗,可内力消耗甚大。
就如同一個正與病魔抗争而身體虛弱的病人,猛地喝下一碗千年人參湯。
病人虛不受補,千年人參湯不但起不了作用,反而加速病人踏上黃泉之路。
苗君儒一倒下,衆人頭頂的佛光立即消失,連那件懸浮在頭頂的衣服也落了下來。
剛剛被佛光逼退的行屍,又往前逼了上來。
連苗君儒都無法對付的陰陽行屍大陣,其他人還有什麼辦法呢?
就在衆人不知所措,準備跟行屍奮力一搏的時候,隻見躺倒在地上的苗君儒又坐了起來,往手中的青釭劍吐了一大口血,用盡全部力氣,将劍朝東南方向擲了出去。
青釭劍在夜空中飛過,劍光就像流星一般,很快消失在東南方向。
平地卷起一陣陰風,吹得衆人連打幾個寒戰。
陰風夾雜着沙土,吹得衆人睜不開眼。
當陰風消失時,第一個睜眼的崔得金,用一種近乎歇斯底裡的聲音叫起來:“不見了,那些行屍不見了!”
苗君儒睜開眼,欣慰地笑了笑。
他不得不慶幸,在他倒地之後,若不是那位高人及時收手,隻怕他們幾個人都将喪命于行屍之口。
當然,他這招玉石俱焚的做法,多少起到了一點作用。
那位高人不知道他的底細,見他接連用佛道兩派的辟邪驅魔之術相抗,還以為他真是個什麼厲害的角色,再僵持下去也讨不着好,弄不好真把自己的性命給搭進去,所以及時收手了。
虎子扶着苗君儒,問道:“苗教授,你沒事吧?”
苗君儒吃力地從胸前取下護身符,說道:“這個護身符是你娘給你做的,對我沒有用,你還是戴着吧。
”
虎子把護身符戴好,說道:“苗教授,我還以為護身符能幫到你呢。
”
苗君儒對李大虎說道:“那邊的地上有一些桃子,你們趕快吃了吧。
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回去,找個地方住上一宿,明天再說。
”
崔得金驚道:“什麼?往回走,不往前面去了?”
苗君儒說道:“我們對這裡的地形不熟,晚上最好不要貿然亂走,一切等天明之後再說。
”
李大虎罵道:“姓崔的,就是你他娘的急着趕路,把我們帶到這裡來的,要不是苗教授趕到,我們幾個都會死在這裡。
你小子到底是什麼居心?你要走,你走!”
他說話的時候,将手裡的槍管提了提,對崔得金提出警告。
沒有再反對苗君儒的建議,李大虎和老地耗子等人撿起地上的桃子,不管幹不幹淨,就往嘴裡塞。
齊桂枝撿了幾個桃子,在衣服上擦了擦。
不愧是大家閨秀,讀過書的知識分子,連吃個桃子都吃得那麼文雅。
一行人往回走,虎子扶着苗君儒走在最後,低聲說道:“苗教授,你這麼辛苦舍命救了他們,他們居然連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你圖的是什麼?”
苗君儒沒有說話,他實在是沒有力氣說話了。
兩個人走得很慢,但前面的三個人也走得不快。
李大虎每走幾步,扭頭看一看苗君儒。
來到那條深溝邊時,苗君儒朝前面的人說道:“今晚就在這裡吧。
”
深溝邊上隻有一條并不寬的石子路,一側是深溝,另一側是一人多高的樹叢,連個稍微平坦一點的地方都沒有。
深溝内煙霧缭繞,溝旁冷氣襲人。
在這地方睡上一覺,身體一旦受了風寒,隻怕明天一早連路都走不了了。
苗君儒吃力地說道:“依我看,附近沒有比這裡更安全的地方了。
你們去找些幹樹枝燒堆火,勉強湊合一晚吧。
我要調息一下,你們不要打擾我。
”
李大虎等四個男人進入樹叢尋找幹樹枝,苗君儒則盤腿坐了下來,閉上眼睛開始調息。
遠處傳來夜枭的啼叫,齊桂枝似乎很害怕,挪到苗君儒的身邊坐下。
就在這時,她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
那腳步聲很輕,很輕,慢慢地朝他們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