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處都是完美的景緻,每前進一步便是另一番景象,大自然的美麗,那是畫匠們渴望表達卻永遠無法表達完整的畫卷,是詩人們渴望歌頌卻永遠也歌頌不完的聖詩。
唐敏由衷的贊歎道:“太漂亮了,真美啊。
開過去一點,要是能有架相機就好了,這裡的每一處我都想拍下來。
”
張立卻遠離了那個方向,唐敏不高興道:“咦?你怎麼開遠了?”
張立專心緻至的開車,沒有答話,卓木強巴解釋道:“不能過去,牦牛是群居動物,獨居的野牦牛很危險。
它們要麼是被驅逐出群的老牛王,要麼是挑戰失敗的野心家,離群後性格變得孤僻,對任何靠近它的生物都會發起瘋狂的攻擊。
那種體重超過一噸的大家夥,如果被它攻擊,那後果是很可怕的!它那犀利的角甚至能把卡車頂翻。
”
唐敏吐吐舌頭,不敢再提非分的要求。
為了不迷失方向,汽車沿淺灘的河床前進,不時有各種野生動物在車旁掠過,紅霞染雲,太陽已慢慢沒入山巒之後。
唐敏不斷驚喜于她的新發現,新景觀,卓木強巴搭在她肩頭的手,卻越發冰涼,太安靜,太和諧了,眼前的一切景觀卻與他的感覺格格不入。
從離開治多起,卓木強巴便感覺到一種壓迫,來自他們的身後,可是一直沒有任何的發現,他也希望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可是此刻,那種讓他身體發涼的感覺越來越明顯了。
突然,車身向前一聳,張立明顯的開始提速,他冷冷道:“坐穩了!”
卓木強巴反而心中一塊石頭落地,暗道:“到底還是出現了麼!”
唐敏驚訝道:“怎麼啦?”
張立道:“後面有尾巴。
好像是我們被跟上了。
”
唐敏回頭張望,道:“哪裡有啊?我怎麼沒看見?”
張立道:“不錯,很難發現。
以左面的牦牛為坐标點,距牦牛右側約兩個手掌的寬度,兩座山的山坳處,看到了什麼?”
唐敏道:“沒有啊,就是有塊大石頭。
”
張立道:“大石頭後面呢?看到什麼沒有?”
唐敏舉目張望,突然道:“咦?有煙,怎麼會有煙的?”
張立道:“那因該是一輛僞裝過的車,并一直與我們保持着距離,正是處在肉眼可分辨的範圍之外,現在它因該在加速了。
那煙是快速行進的車激起地上的塵土。
十多分鐘前我就看到了後面那塊巨石,我把它當作了遠山的輪廓,在這種地方,那些看起來不大的遠山,行走幾百公裡它也是那個樣子,所以我沒有在意。
可是如今走了這麼久了,它反而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
正說話間,卓木強巴和唐敏都看到,遠處那個灰色的小石塊從中裂開,露出了猙獰的鋼鐵骨架,盡管距離遙遠,卓木強巴還是一眼就認出,那棱角分明的剽悍外形――一輛悍馬越野。
張立也從後視鏡看到了,喃喃道:“不會是悍馬吧?怎麼這麼巧,短短兩天看到兩架悍馬。
”
卓木強巴心道:“不是巧,那根本就是同一輛車吧,隻不過取掉了車牌而已。
”他隻是不明白,那人是怎麼做到的,如果他事先不知道自己要去什麼地方的話,那因該是從拉薩包機開始跟着自己,連車都跟着運了過來,并進行了巧妙的僞裝。
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能有這樣大的能力,為什麼要跟着自己,卓木強巴心中有太多的疑問。
唐敏驚恐道:“會不會是盜獵分子?”
張立道:“不會是盜獵分子,盜獵分子不會開這樣的車出來,他們的車都是随時準備丢棄不要的。
而且,巧妙的僞裝,在近人區并不急于動手,而是等我們深入無人區之後才動手,看來不僅是針對我們,而且是早有預謀。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強巴少爺?”
卓木強巴答不上來,喃喃道:“我也不知道啊,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唐敏道:“他們追近了!”
張立緊緊盯着反視鏡,沉聲道:“這怎麼可能!據我所知,悍馬最高時速不過一百三十公裡,我們已經開到一百三十五公裡了,在可可西裡用這個速度開越野已經是在玩命了,他們竟然比我們還快!”
唐敏輕視道:“有什麼了不起,我哥哥以前玩的越野,時速都在一百五十公裡以上。
”
張立心道:“我的小姐,你的哥哥本來就是個亡命徒。
”他回答道:“小姐,越野車的優勢并不在于速度,而在于能經受時間和路面的考驗。
由于是四輪驅動,所獲得的抓地摩擦力遠大于兩輪驅動,而能在非公路地區爬山越嶺,走一些尋常車輛不能行走的地方。
由于要走的地形複雜,越野車需要的是小心慢行,它們的最大時速平均僅為八十公裡,像悍馬那樣的百餘公裡最大時速已經是極限動力了,稍不留意就可能車毀人亡。
”
卓木強巴問道:“還可以提速麼?”
張立道:“不可以了,這是極限速度,幸虧現在還是在平緩地勢上行車,否則車早就翻了。
”
卓木強巴道:“後面的車追上我們了。
”
張立也看到了,悍馬那方形的前擋風玻璃,就像一雙巨大的眼睛,牢牢盯住了他們的枭龍,那扁平的車身整個比他們的車要大一圈,那情形,就像一頭獅子在追一頭獵豹。
這時候,張立驚訝的發現,悍馬車的側窗被搖下,一名蒙面墨鏡者從窗戶裡探出整個上半身,然後,從窗戶裡抽出的雙手,赫然握着一把卡賓槍!
張立急打左轉,那悍馬跟着轉了過來,根本甩不掉,張立急得大叫:“快趴下!危險!”
枭龍身後冒起一串火花,卡賓槍吐出了火舌,打在鋼闆上發出“當當當”的聲音,張立又是一個九十度急轉,唐敏在車裡被掀得颠來倒去,幸虧卓木強巴牢牢的摟着她,不然就被抛出車外去了。
卓木強巴鎮靜道:“别慌,好好開。
這車是防彈的。
”
張立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後窗又冒起火花,看來子彈被防彈玻璃彈開了。
張立不解道:“強巴少爺,看來你早有準備啊?”
卓木強巴解釋道:“是不祥的預感。
我們還在拉薩時,我就感覺到了,這次的行動恐怕不會十分順利,沒想到真的應驗了。
”
張立喃喃道:“到底怎麼回事啊?在中國境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