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海風吹過,黎姿用手梳了梳被海風吹起的頭發,轉過身見安思源有些擔心地望着她,便對安思源說道:“我可能要工作到很晚,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
安思源沒有回答,隻是呆呆地望着黎姿手中的瓶子鑰匙扣。
黎姿見安思源的神情有些異樣,剛想開口詢問,就聽安思源疑惑地說道:“你手中的瓶子鑰匙扣是從哪裡來的?”
“這是在死者身上發現的。
”黎姿平靜地說道。
安思源有些狐疑地說道:“怎麼看起來跟我爸的瓶子鑰匙扣有些相像呢?我可以看一下嗎?”
黎姿猶豫了一下,然後遞給了安思源。
安思源忐忑地接住那枚瓶子鑰匙扣,隻看了一眼,便神情激動地說道:“這枚瓶子鑰匙扣果真是我爸的。
”
“你确定?”黎姿揚了揚眉,問道。
安思源神色凝重地點了點頭:“不錯,我記得很清楚,我爸身上挂的瓶子鑰匙扣,跟眼前這枚一模一樣。
”
黎姿一聽,整個人不禁愣住了。
難道今晚在海邊發現的死者,會是安思源的父親?否則,安思源父親身上的瓶子鑰匙扣,怎麼會到了那個死者身上了呢?
“淩初,那名死者的身份查清楚了嗎?”黎姿鎮靜地問道。
于淩初搖了搖頭:“還沒有。
”
“死者的左手背上,是不是有一個瓶子形狀的黑色刺青?”安思源似乎與黎姿想到了一起,那枚熟悉的瓶子鑰匙扣讓他心底的不安越來越濃。
他忽然想起自己父親的左手背上,刻着一枚瓶子形狀的黑色刺青,便滿臉焦慮地問道。
“是的,在死者的左手背上,的确刻着一個瓶子形狀的黑色刺青。
”于淩初答道。
“我,我可以去看一下那名死者嗎?”安思源一聽,心霎時如墜深淵,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地湧上他的心頭。
黎姿果斷地說道:“好吧,你跟我來。
”她對此事也深感蹊跷,如果那名死者真是安思源的父親,一切也未免太巧合了些。
安思源跟随黎姿來到那名死者旁,雖然由于在海水裡泡得時間太長,死者已經面目全非,全身浮腫不堪,但安思源還是根據他的體形和眼睛,以及左手背上的黑色瓶子刺青,辨認出眼前的死者就是自己的父親安然。
“爸——”安思源顫抖地凄叫了一聲,然後跪到了屍體旁。
黎姿見這名死者果真是安思源的父親,眉頭不禁蹙成一團。
她向身後的于淩初使了一個眼色,于淩初立即把情緒激動不已的安思源扶到了一邊。
黎姿注意到安然的左手背上,那枚黑色的瓶子刺青,不禁多望了一眼。
随後,她走到那兩名發現屍體的年輕情侶旁,沉聲問道:“你們兩個是誰先發現屍體的?”
“是我。
”躲在杜明輝身後的夏小珊,低低地說道。
黎姿淡定地說道:“别怕,你能講一下是怎麼發現那具屍體的嗎?”
夏小珊一想起剛才在沙灘上發現屍體的情景,心裡便一陣惶恐。
她求助地望了一眼杜明輝,杜明輝了然地點了點頭,随後心有餘悸地說道:“我和小珊在海邊玩耍時,忽然發現海面漂着一個黑色物體,一個巨浪恰好把那個黑色物體卷到沙灘上,我們便好奇地走過去一看,誰知,卻發現那個黑色物體是一具男屍,于是,便報了警。
”
“發現屍體時,你們有沒有看到沙灘附近有什麼異常的人?”黎姿冷靜地問道。
杜明輝不确定地說道:“天氣預報裡說今晚有大雨,所以來美人魚沙灘散步的人很少,好像除了我們之外,也沒看見有什麼人。
”
“你們發現屍體,是什麼時候?”
杜明輝想了想,然後緩緩地說道:“大概是在晚上十點左右吧。
”
“你們認識安然這個人嗎?”黎姿幽幽地問道。
“安然?”杜明輝提高嗓音說道,“是不是那個推理作家呢?”
“你見過他嗎?”黎姿追問道。
杜明輝有些遺憾地說道:“這倒沒有。
不過,我經常在報紙上見他的名字,而且,我還非常喜歡讀他寫的推理小說呢。
他可是我們國内大名鼎鼎的推理作家,有好多人都崇拜他呢。
”
黎姿若有所思地望着遠處波濤洶湧的大海,然後腳步沉重地走到了安思源身旁。
黑沉沉的夜幕下,安思源一臉悲傷地低着頭,不知在想什麼心事。
黎姿見剛才還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