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含天地陰陽兩極之術,卻又颠倒陰陽。
那些被火燒過的梁木,一頭大一頭小,為棺材型,所以這座屋子……”
老地耗子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齊桂枝扯着李大虎的衣服,驚恐地說道:“别說了,李大哥,我們還是快走吧!”
千屍屋後面傳來腳步聲,隐隐有幾個人走了過來。
崔得金舉着槍叫道:“什麼人?不說話我就開槍了。
”
那幾個人越走越近,崔得金見對方不吭聲,對着人影的腳跟前開了兩槍,子彈射在石塊上,迸出一些火花。
那幾個人停頓了一下,又繼續往前走。
崔得金依稀看到第一個人的樣子,隻見那人渾身的衣服破破爛爛,沾滿了泥土和雜草,有些地方被撕成布條,披在身上,露出黑褐色的肌肉。
這個人表情呆闆而木然,兩眼無神,卻充滿着詭異的兇光。
他的雙臂揮動有力,下肢行動僵硬,兩隻腳上纏滿了幹枯的藤條,走起路來嘩嘩作響,且走動時根本不避開腳下的障礙物,一根碗口粗的梁木,被那人一腳強行踢斷,一端被藤條纏住,拖着走。
崔得金驚道:“是僵屍!”
“要是僵屍還好辦,這是行屍。
僵屍乃是人死了之後,喉嚨中還有一口人氣未散,屍體吸收了陰氣之後,形成僵屍。
而行屍則是人為控制的,會邪術的妖人将死屍變成行屍,妖人的法術越高,行屍就越厲害。
江湖上有‘僵屍易躲,行屍難纏’的說法。
行屍一旦出現,不見人血是不收手的。
”老地耗子說着,像變戲法一樣,從身上拿出三支香,幾張用朱砂畫了符的黃表紙,還有一個羅盤。
他把香點燃,呈三角形插在地上,羅盤放在三支香的中間,右手往背上一操,居然又拔出一把桃木劍。
崔得金不敢再開槍了,和李大虎他們一起,站在老地耗子的身後。
老地耗子用桃木劍挑着黃表紙,迎風一晃,黃表紙自行燒着,火團射向第一具行屍,懸浮在距離行屍面部兩尺的地方。
第一具行屍停止了前進,但其他行屍卻一步步朝前走來。
老地耗子用這種方法接連控制住四具行屍後,他額頭上出現豆大的汗珠,因為在這幾具行屍的身後,又出現了幾具行屍。
羅盤中間的指針滴溜溜地轉動得很厲害,其中一支香突然從腰部折斷,香灰掉在羅盤上,指針也斷為兩截。
老地耗子像被人推了一下,後退了兩步,嘴角溢出血絲。
他大叫一聲:“我跟你拼了!”
他咬破左手中指,将血抹在桃木劍上,桃木劍上立刻出現一道金光。
他用盡力氣,緩緩将桃木劍朝前面刺出。
桃木劍往前移了一尺多遠,像是受到很大的阻力,再也無法前移了。
老地耗子口中噴血,大聲道:“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點來幫我!”
崔得金和李大虎沖上前,拼命幫着老地耗子往前頂。
齊桂枝走過來的時候,不小心踢倒一支香,把香頭踩滅了。
老地耗子手裡的桃木劍出現一團火光,在金光消失的時候,桃木劍燒得隻剩下劍柄。
他們三個人的身體騰空飛了起來,滾落到雜草叢中。
崔得金和李大虎很快就爬了起來,但是老地耗子卻吐出一大口鮮血,爬了幾次都未能爬起來。
崔得金從衣服内拿出幾張畫了符的黃表紙,沖到一具行屍面前,避過行屍的攻擊,手腳麻利地将黃表紙貼在行屍的額頭上。
行屍的腳步并沒有停止,繼續往前走。
老地耗子喘着氣說道:“你那是鎮……僵屍的符,對行屍沒有用。
大……當家的,我們幾個……都要死……在這裡了。
用……火……火和童子尿可以……”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暈了過去。
大家手裡還有幾個火把,可童子尿去哪裡弄去?要是虎子在就好了。
崔得金點燃了火把,遞給李大虎和齊桂枝。
他這才發覺,他們的身前身後都出現了行屍,就像一個包圍圈,将他們緊緊地包圍在中間,想逃都沒有機會。
行屍一步步地往前走,包圍圈在縮小。
崔得金絕望地連連開槍,可是子彈射在行屍的身上,如同打在破棉絮裡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李大虎罵道:“都怪你這麼急着趕路,若是在石牌坊那裡等苗君儒和虎子回來之後一起走,就不會這樣了。
”
他說着,将槍口對準崔得金,正要扣下扳機,就聽不遠處一個聲音叫道:“是大當家的嗎?”
李大虎聽出是苗君儒的聲音,扭頭看到來的路上出現一個火把,登時百感交集,哽咽着叫道:“苗教授,救命呀!”
卻說苗君儒和虎子離開石牌坊後,順着蘆葦蕩裡的那條淤泥路,很快來到獨木橋邊,見橋那邊的河沿上,成熟的桃子在桃葉間随風晃動,空氣中都仿佛有一種桃子的味道。
站在橋邊,苗君儒朝對面望了望,并沒有看到他所期待的身影。
那個謎一樣孩子,此刻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他打心底感謝醜蛋,若不是醜蛋送給他這串七彩貝殼,守金花不可能幫他的。
兩個人過獨木橋時,那條護橋蛟龍并沒有出現。
飽餐了桃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