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樹的左邊,有一處被削去樹皮的地方,上有四個紅色隸體大字:大明皇陵。
右面同樣有四個紅色隸體大字:擅入者死。
苗君儒想到那個問題之後,把話題一轉,接着說道:“也許它真的沒有見到。
遊擊隊和小鬼子都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崔得金說道:“據我所知,都是二月份,前後相差幾天而已,大雪還封着山呢。
”
苗君儒說道:“這就對了,你們面前的這些動物,都像蛇一樣,一到冬天就找個洞鑽進去睡覺,不到驚蟄打春雷,它們是不醒的。
如果你們睡得跟死豬一樣,有人從你們身邊走過,會知道麼?”他轉向老地耗子,繼續說道,“何大瞎子隻是一個瞎子,孫老闆隻是要你們幫忙打聽他的下落,難道孫老闆對你說,他進來這裡了?”
老地耗子的神色有些驚慌,說道:“沒……沒呢,我隻是懷疑……”
苗君儒說道:“也許他根本沒來。
就算他進來了,也絕對不可能是一個人,或許他也是冬天進來的呢。
”
沒有人吭聲了。
苗君儒接着說道:“大鼍龍願意讓我們過去,它說前面有它的一個死對頭,要我們小心點。
”
崔得金說道:“它的死對頭,肯定又是一隻千年大怪物。
”
苗君儒說道:“既來之則安之,怕也沒有用,大家小心點就是了。
”
大鼍龍低吼一聲,那些鳄魚自動讓開一條路,一行人繞過大鼍龍,沿着沙地往前走。
過了沙地,就是一條木闆鋪就的小道,兩邊都是濃密的樹林,樹下的雜草間開着不知名的野花,空氣中蕩漾着一絲若有若無的花香。
誰都不敢走到樹林中去,生怕莫名其妙地死在這裡。
興許是年代過于久遠,很多木闆都已經腐爛不堪,一踩就變成了碎末。
從木闆被踩過的痕迹看,有不少人經過了這裡。
好在木闆下面還是木闆,層層疊加,不至于踩塌,但稍不注意,就容易崴了腳。
走了沒多遠,最前面的虎子用步槍挑起一隻丢在路邊草叢中的皮靴給大家看。
這是日軍的軍靴。
在皮靴旁邊的草叢中,躺着一具骷髅,骷髅身上的服裝還沒爛,苗君儒看清領口處的領章,是日軍少尉。
在骷髅旁邊,還有一柄已經生了鏽的指揮刀。
李大虎上前撿起指揮刀,抽了出來,刀鞘雖然鏽迹斑斑,但是刀身并未有半點鏽迹。
李大虎呵呵笑道:“我聽說鬼子指揮官的刀很好,劈開兩塊大洋都不會卷刃,早就想弄一把來玩玩,可一直沒逮着機會。
嘿嘿,這把刀歸我了。
”
苗君儒說道:“看看旁邊還有沒有人。
”
李大虎在骷髅旁邊轉了幾個圈,并未發現第二具骷髅。
苗君儒連連說道:“奇怪,奇怪。
”
崔得金問道:“奇怪什麼?”
苗君儒說道:“這具骷髅身上穿着日軍少尉的軍官服,據我所知,日本人是不會輕易丢棄士兵屍體的,即使是在最惡劣的條件下,他們也會想辦法把屍體燒了之後帶走骨灰。
對于軍官的屍體,更是想方設法都要把屍體運回去。
”
老地耗子冷冷說道:“那也要看在什麼地方。
在這裡,他們就是想運回去都沒有辦法。
我看呀,那些鬼子一定是遇上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連自己的命都顧不了,還顧得着死人嗎?”
苗君儒問道:“那你告訴我,這個日本人是怎麼死的?”
老地耗子說道:“都變成一堆骨頭了,我哪兒知道呀?又不是用刀砍死的,你以為能在骨頭上找到痕迹呀。
說不定草叢裡竄出一條蛇來咬了他一口,不傷骨不傷肉的,人就死了。
在這山谷裡,被蚊子叮上一口,說不定都會沒命。
苗教授,我們還是盡快往前走吧,别圍着死人骨頭看個半天,耽誤了時間。
”
等其他人相繼離開後,苗君儒仔細看了看骷髅的腳闆股,眼中露出一抹疑惑。
日本人大腿以下的骨骼,與中國人的有些不同,略帶外八字型的彎曲,腳闆骨更是扁平塌陷。
可是這具骷髅的下肢筆直,腳闆骨往上拱起。
他心中蕩起一個疑問,如果這具骷髅不是日本人,而是穿着日軍軍服的中國人,會是什麼情況呢?
前面的人已經走遠了,他來不及多想,拔腿追上前去。
這一路走過去,道路雖然崎岖,但是都是由厚木闆鋪成的,路略微好走一些。
盡管沒有出現第二具骷髅,但每個人都走得很小心。
苗君儒從背後看着齊桂枝,覺得應該找個機會和她單獨談一談。
木闆路上除了腐爛的木屑和淩亂被踩過的腳印,就再也沒有别的痕迹了。
林子越來越密,終于,一棵十幾個人都合抱不過來的大樹擋住了大家的去路,大樹的中間有一個黑乎乎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