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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十面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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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負責延聘律師在法庭上替你辯護……” 蓦地站在他身旁的莫德全激昂地高呼一聲:“李玉亭,狼心狗肺的東西!”随着手槍已經掏出在握,瞄準李探長就要發射。

     幸而一名警探在旁發現,及時沖搶上前,在莫德全背後重重推了一把,莫德全沒有防備,踉跄摔了一跤,砰的一聲,子彈落到泥地裡。

     莫德全翻身躍起,沖出警探的防線,向着磨房沖了過去,一面還不斷地發槍向警探們亂射。

     “仇大哥,是我來了……”他嘴裡叫着。

     “砰、砰、砰……”響過一陣連珠般的機槍聲,槍彈如雨點似的向着莫德全飛去,莫德全的身旁,揚起一陣塵埃,即時栽倒,在地上滾了兩滾,負着創痛掙紮起向磨房爬去。

     “……仇大哥……我們不能同生,即需共死……”他喃喃地說着,拖着滿身血迹,向前爬行。

    到這時,他扶助仇奕森重振昔日聲威,縱橫賭城的野心,頓告消失。

     槍彈是無情的,“砰、砰、砰”又是一陣彈雨,掃起麈埃,莫德全随着塵埃作最後的掙紮,等到塵埃随風飄逝之後,莫德全已僵卧血泊中,再也沒有呻吟,剩下的隻是一個長眠的幻夢。

     莫德全被擊斃的地方,由警探的陣地至磨房尚有三分之二的距離,仇奕森雖然目睹這件慘事,但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麼人;隻見一條黑影向磨房這邊奔走過來,而被警探們亂槍射殺,這人當然會是他的忠實幹部,“利為旅”或黃牛幫的一夥人;但他絕沒有想到竟是他的把兄弟莫德全,數十年來唯一忠心耿耿最重義氣的把兄弟。

     “傻瓜!怎可以這樣莽撞……”随着他歎了一口氣,對警探們的殘忍更覺痛恨。

    恨不得用他們的血來洗滌這污垢的亂葬崗,但他已是單人匹馬,被困絕地,而且熊熊的烈火已燃通了東牆角,火舌已透出瓦面。

     趙老大仍喘着氣,半死不活的罪是夠他熬的,催淚彈的氣味消逝以後,又落在火窖之中,假如他能行動的話,早已撲身火窟,以求速死。

     仇奕森除了應戰,還嚴密提防警探們接近磨房,而且時時顧到趙老大的安全,現在又把他移到火焰尚遠的地方。

     看着火勢的蔓延,部份屋脊已經坍陷,梁柱和瓦片随着火勢紛紛落下,磨房裡面真像烤爐一般。

     趙老大确實再熬不下去了,抽搐着向仇奕森說:“仇老弟,苦戰有什麼意思呢?我看你還是出去投降算了……” “我的字典中沒有‘投降’兩字!”仇奕森憤怒而答。

     “要不然,你把槍給我,讓我替你掩護,你沖出去……” “你要槍不過是想自殺!”仇奕森說。

     “我活着比死更難受,你又不肯補我一槍……”趙老大的眼中又閃露着哀憐的懇求。

     磨房中像烤爐一樣,濃煙彌漫,使人呼吸困難,但仇奕森的抵抗決心,并不因此而動搖。

    他知道警探們不會從燃燒的部份沖進來,現在隻要把守着還沒被焚燒的三個角落,絕不讓他們接近就可以抵抗得住。

    即算他們從焚燒的部份撲近磨房,也隻能停在屋外,假如接近他的火力可以達到的地方,就馬上給他們一個不死即傷的打擊。

     仇奕森一面發槍頑抗,一面偷空将五管手槍輪流上滿子彈。

     李探長的聲音又在廣播器上呼喊了:“仇奕森——你不願葬身火窟,現在出來投降,還來得及……” 仇奕森回答仍是一陣無情的槍聲。

     正當李探長呼喊之時,亂葬崗的山腳下起了一陣騷動,原來是“利為旅”守候在馬路旁的弟兄,他們聽得莫德全被擊斃的消息,氣憤填膺,在極度的沖動下,預備拚着死命突破警探網,沖上前去為莫德全複仇。

    一陣呼嘯之下,亂槍齊發,對準了警探陣地火力最弱的地方沖去。

    豈料李探長早有準備,已經安排下一小組人,對這群亡命之徒嚴密監視。

    刹時雙方起了一場激戰,亂葬崗下頓成火網,這批亡命之徙,總共不過六七個人,幾枝短槍,以這種火力沖鋒陷陣,無異燈蛾撲火,自尋死路,眨眼間已被困在火網核心,連個退身及掩蔽的地方也沒有,死的死,傷的傷,全倒卧在血泊裡了。

     頃刻間,地面上恢愎了寂靜,警探們施展餘威,繼續發了一陣空槍,漸漸攏上前去,查明當場擊斃的暴徒有四人,其他三個人頭破血流,躺在地上不動。

     警探們還恐怕他們再作不軌舉動,馬上把他們的槍械繳下,完全铐上手铐。

    警署的救護車停放在山坡下的馬路旁,不一會帆布床已經扛了上來,由警探們合力将這三個負傷的暴徒擡下山去,押上警車。

    同時,山上傳下李探長的命令,先把他們押回警署。

     于是救護車開動了,警号長嗚,如鬼哭神嚎般駛離山腳。

    三個“利為旅”的弟兄,身上全染了血漬塵垢,雙手被銀亮的手铐铐着,他們從救護車裡空氣孔中望出,隻見山腰的那間磨房,仍在熊熊的烈火焚燒中,槍聲不絕,依稀可聞。

    他們的眼淚,奪眶而出,與血和流,在他們的心中,一個偉大而值得崇敬的英雄人物,就要葬身于無情的火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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