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瑩,求得一夕之歡,可謂是不惜血本。
田鵬遠尴尬道:“你别誤會,我……”
歐陽筱竹氣憤填膺地站起身道:“我不會誤會!田鵬遠,我忍氣吞聲地本來想原諒你,容忍你,不追究你,可萬沒想到你為了得到一個女孩子,竟不擇手段,采用這種卑鄙無恥下流的伎倆。
看來祁小姐所言不謬,撒謊的不是她,而是你。
你用你的行為撕碎了你編造的謊言。
作為你的妻子,我真為你感到害臊和羞恥。
我歐陽筱竹今後也無法再面對你這樣的丈夫。
我可以容忍丈夫的花心、背叛,可決不能容忍他的品德低下、惡劣。
哼,這一次我真是沒有白來,祁小姐讓我看清楚了你的真正面目,好,我決定和你離婚。
”
歐陽筱竹說罷,不顧田鵬遠的攔阻,斷然朝别墅門外走去。
“筱竹,筱竹……”田鵬遠在後面喚道,随即也追了出來。
他必須想方設法說服歐陽筱竹,平息妻子心頭的怒氣,阻止她和自己離婚,以免她将此事鬧得滿城風雨,那樣無疑将會波及到他的仕途。
歐陽筱竹可以死,但是不可以和他田鵬遠離婚。
那二人攔住祁瑩去路,其中的那名男子友善地望着她。
祁瑩一怔之下,發現眼前的這個男子有些面熟,似乎在哪裡見過,急切間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了。
男子笑道:“怎麼,你不認識我了?那天晚上在舞廳……”
祁瑩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你是那個蒙面俠。
不,你是警察。
”
男子正是鐘慨,身邊的女子是謝虹。
二人此時皆着便衣。
鐘慨不動聲色道:“你怎麼知道我是警察?”
祁瑩機靈地反問道:“怎麼,你不是警察嗎?現在除了你們警察,誰還會見義勇為?噢,對了,上次你救了我,我還沒有好好謝謝你呢。
”
鐘慨道:“謝倒不必了。
我想請你幫個忙。
”
祁瑩怔道:“什麼忙?隻要我力所能及,我一定盡力而為。
”
鐘慨正色道:“協助我們調查一個案子。
”
祁瑩胸口怦怦亂跳了起來,她想這個警察定是如田鵬遠所說,來調查汪洋的吸毒案了,兼之她心頭一直牢記着李輝臨終前對她所說的話——不要相信警察,于是她不待鐘慨發問,便一口拒絕道:“對不起,你們找錯人了,我什麼也不知道。
”
可憐的祁瑩怎知,不僅田鵬遠借着汪洋存心欺哄,怕她與警方聯手,李輝當初如此說,更是居心叵測,意欲讓她與田鵬遠父女間骨肉相殘。
鐘慨笑了起來,道:“我還沒開口問呢,你怎麼就說不知道?”
祁瑩也意識到了失态,她鎮靜了一下,眉毛一挑道:“那麼你說,你們這樣幽靈一般神
出鬼沒的,究竟是在調查什麼樣的案子?”
鐘慨正要回答,忽聽别墅門階上傳出響動,隻見歐陽筱竹和田鵬遠一前一後跑了出來。
祁瑩和鐘慨等人見狀,均不約而同地伏下身子,屏息靜氣隐藏了起來。
歐陽筱竹不理會田鵬遠的喊叫,頭也不回地來到車前。
田鵬遠氣喘籲籲地趕上,趕緊替妻子拉開車門,随即也擠身坐了上去。
不一會兒,車子發動起來,頃刻間,消失在衆人的視野外。
鐘慨直起身子對祁瑩笑道:“怎麼,你此刻好像很不願意見到田鵬遠夫婦?你們之間的關系似乎很微妙呀!”
祁瑩被人窺破心事,遂帶上幾分玩世不恭的神情道:“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這是我的個人隐私,你們無權幹涉過問。
有什麼話,就請你們痛痛快快地直說,别拐彎抹角的,說吧,你們到底在調查什麼案子?想要從我這裡了解到什麼?”
鐘慨盯着祁瑩,一字一頓道:“田市長遇刺案。
”
祁瑩冷笑了起來道:“無可奉告。
”
鐘慨耐心道:“希望你能和警方通力合作,這樣做也許對你不無好處。
”
祁瑩原以為事關汪洋吸毒,不料眼前這兩個警察卻是在為田鵬遠奔波服務,她不禁嗤之以鼻道:“我再說一遍,我無可奉告。
”
謝虹從旁按捺不住,将手铐嘩啦一聲抖了出來,不悅道:“我本來還挺同情你,沒想到你這個小丫頭卻不識好歹。
非得帶到局子裡才肯說嗎?”
祁瑩一怔,随即越發冷笑了起來,一臉輕蔑的神情道:“怎麼,你們懷疑這件事與我有關?你們難道懷疑我、懷疑我是謀殺田鵬遠的嫌疑犯?哈,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鐘慨動容道:“祁小姐,你别笑,據我們對你身世的了解,你不是沒有作案的可能性。
你能不能告訴我們,你和李輝之間是什麼關系?”
祁瑩心裡劇烈一震,頓了一頓,冷若冰霜道:“你們對我還了解多少?……對,我不否認我有作案的可能性,我有作案動機。
那好,你們隻管铐上我吧。
來呀,铐上我呀,我既然有如此重大的嫌疑,你們還等什麼?抓走我,好去向你們的主子田鵬遠邀功請賞啊!”
說罷,眉頭不皺,表情平靜如水。
月光下,朝着鐘慨二人伸出了纖白如玉的手腕。
祁瑩和田鵬遠隔着茶幾分坐于客廳沙發上,二人正談笑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