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了看,玲珑剔透的臉頓時紅透。
她趕緊倒出一顆來,塞進君無意的嘴裡,唇齒一動,竟是濡濕的血迹——君無意真的将唇舌咬破了。
“君将軍!君将軍!”葉舫庭用力的搖晃君無意,可他就像一隻發燙的布偶一樣任她搖晃,葉舫庭焦急的看着大顆的藥丸,突然閉上眼豁出去道:“天上的神仙公公也看到了,我是要救人,不是要占人便宜——不對……不對,是大小姐我被占了便宜!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阿彌陀佛。
”
她雙手合十毫無誠意的給神仙公公說完,忙不疊把藥丸塞進自己的嘴裡,托起君無意的頭,在鼻尖碰到鼻尖時,葉舫庭滴溜溜的大眼睛四下張望,最後确定除了神仙公公,沒人看到這一幕——
終于咬牙閉眼湊過去,雙唇一觸,葉舫庭忍不住又睜大眼睛,再次确定這大雨的鬼夜晚不會有人……
“快點。
”一個平平的聲音在耳邊想起。
“哇呀——!”葉舫庭吓得藥也從嘴裡掉了出來,神仙公公顯靈了!魂飛魄散的擡頭,卻隻見——蘇長衫撐着被她丢棄的傘,優雅的站在雨裡。
“……臭蘇同,什麼時候過來的!”葉舫庭滿頭黑線,一想到剛才的情形全被看見,葉大小姐連殺人滅口的沖動都有了!
“剛過來,”蘇長衫撐着傘蹲下來:“本來想看你胡鬧到什麼時候——”他無奈道:“你這樣折騰下去,君無意還有得罪受。
把解藥拿來。
”
“你——要給我家将軍喂藥?”葉舫庭警惕的握着解藥瓶子,遲疑要不要給他。
蘇長衫毫不客氣的揚揚眉。
葉舫庭“噗——”地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驚愕得連下巴都要掉下來,手裡突然一空,解藥已經到了蘇長衫手中。
“喂!”葉舫庭大聲抗議——
隻見蘇長衫迅速倒出一顆藥來,塞入君無意的口中,點他幾處穴位,君無意喉頭一動,藥已滑了下去。
突然,葉舫庭隻覺得自己袖子被什麼東西勾到,“嘩啦”一聲布料撕裂的聲音。
隻見蘇長衫理所當然的收回手,用剛才的布料把君無意的手腕緊緊包紮好。
“喂!你……你幹嘛撕我的衣服?”葉舫庭大聲抗議。
“哦,”蘇長衫頭也不擡的說:“你的衣服便宜。
”
藥效漸漸發揮,君無意的氣息慢慢平穩下來,臉頰上的潮紅褪去,成了玉石稚弱的蒼白。
蘇長衫将人抱起來,朝葉舫庭道:“打傘。
”
“你有沒有君子風度啊~”葉舫庭瞪他:“你一個大男人,讓女孩子撐傘!”
“不然我們換一換?”蘇長衫很認真的回頭。
葉舫庭看着被蘇長衫抱着的人,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力氣,再次一臉黑線,好在夜色比她的臉色還黑。
“等等我呀……”葉舫庭小跑追上去,卻冷不丁一頭撞在蘇長衫的後背上!
“嗚!幹嘛突然停住——”葉舫庭揉着被撞痛的鼻子,詫異擡頭。
隻見幾丈開外,三道人影像長槍一樣立在暴雨中。
刺目銀槍猝然攔住去路:“我們殿下有請君将軍。
”
“告訴阿史那永羿——”蘇長衫平平道,聲音明明不大,但在暴雨裡卻有種刀刃般鋒利的清晰:“他請人的手段既不光明,也不高明。
”
“把人留下。
”對方揚起了手中的銀槍。
蘇長衫徑自向前走,暴雨狂風掠過衣角,他的腳下竟沒有濺起一點水花,幾個銀影的氣息明顯緊張起來。
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在他們看清對方面容的瞬間,其中一個手中猛然一輕,他的槍竟已經被蘇長衫所奪!蘇長衫一招輕松得手,揚槍便向對方刺去!
“八荒!當心——”
這一槍毫不花哨的直刺對方心髒,破雨挾風而至!
他的同伴揚槍去擋,蘇長衫的槍勢卻在空中突然變化,在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槍已經橫在了剛才說話的少年脖子前。
“九州!”隻聽一聲驚呼。
“我不知道雄霸北方的突厥十四銀影騎會這樣不堪一擊。
”蘇長衫很和氣的說。
說話間他手中一緊,少年頓時被槍抵得無法呼吸。
在他話音剛落之時,被制住的少年突然用盡全力一肘拐向蘇長衫的胸腹,也在這一瞬間,他手中動了——
在頃刻之間,他已經朝蘇長衫刺了十二槍,槍法如此緊密而極速,甚至暴雨也不能侵入一分一毫!
蘇長衫仿佛并不占優勢,幾次銀槍都擦着他的身側刺過。
電閃雷鳴之間,終于,一槍劃過雨幕,隻見玄鐵的鋒镝掉落在雨水中——
蘇長衫背對着他們,手中握着三杆長槍。
輕輕撣去衣袖上斜飛的雨絲,蘇長衫将那三杆槍重重擲在雨地裡,凜寒冷雨濺起水花:“今夜我沒有空殺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