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
“還有沈祝——”唐小糖恨鐵不成鋼的“嗤”了一聲:“此人天性就潦草,是我行我素的草書,是非對錯都不如自由的書寫來得重要。
自由簡直就是他的生命。
”
“唐小糖!”葉舫庭仰視她:“你是真正的大才女!”
唐小糖的模樣清甜,笑起來露出兩顆兔牙更加嬌俏,星光密密編織在她的長辮子上,很是美麗。
葉舫庭突然湊近她,小聲問:“你是不是喜歡我家将軍?”
“你家将軍固然比蘇郎長得多幾分姿色,但要論俊美,沈祝也不差。
”唐小糖用手支着下巴想了想。
葉舫庭哇哇抗議:“才不是!我家将軍比沈豬那家夥好看多了!”
“他看上去似乎有很多責任,可我唯一的責任是快樂。
”唐小糖低聲嘟哝道。
“我家将軍的性情很溫和,對誰都好!”葉舫庭拍着胸脯。
“對所有人都溫和,也就意味着對某一個人的不夠溫柔。
因為女人在他身上很難感受到自己的特别之處。
”唐小糖苦惱的說:“女孩子都甯可找一個有情趣的男子吧——像蘇郎那樣的。
”
“不是吧?”葉舫庭睜大眼,有些失望。
唐小糖并不回答她的問題,指道:“你厚此薄彼。
”
“蘇同從來就不缺女孩子喜歡。
”葉舫庭捶地:“你調戲了我家将軍,卻不對他負責!”
天明之時,衆人被一陣敲鍋的聲音吵醒。
蘇長衫一手拿着鍋,一手拿着湯勺敲出震耳欲聾的破鑼聲:“湯做好了,起來嘗吧。
”
呂昭一下鯉魚打挺的爬起來,湊到鍋跟前:“老夫什麼苦味也沒有聞到,這真的是苦湯?”
蘇長衫閑适的樣子有十足的自信,而且将嘗湯的勺子也準備好了,遞給呂昭一隻:“一試便知。
”
呂昭将信将疑的嘗了一口,老臉立刻抽搐。
“怎麼樣?”西門暮湊了過來。
“苦——苦啊——”呂昭丢下湯向不遠處的小溪沖刺而去,顯然被折磨得求生不能。
“真的是苦湯?”西門暮搖着扇子:“可我要喝鹹的。
”
“你喝,就是鹹的。
”蘇長衫閑閑的說。
西門暮嘗了一口,頓時臉色在瞬間變化了幾種顔色:“你——你放了多少鹽?”話音剛落他也朝小溪沖去。
原本都不相信蘇長衫能做出多味湯的人,都愣住了。
戚鬼鬼立刻好奇心大起的蹦過來,迫不及待舀了一口湯喝下去,頓時噗地一聲:“好難喝……怎麼有這麼難喝的甜湯,嘔……”
“沈祝。
”蘇長衫點名了。
有了前車之鑒,沈祝警惕的躊躇再三,終于敵不過好奇嘗了一點,頓時被辣得一陣劇烈的咳嗽!
“唐小糖。
”蘇長衫繼續點名。
唐小糖小心翼翼的踱到鍋前面,伸出手指往湯裡一沾。
“你不怕髒?”蘇長衫睨她。
“你這鍋湯還會有人要喝?”唐小糖瞪他,悲壯的将沾了湯的手指放在唇邊。
一隊烏鴉飛過。
“……”唐小糖環顧四周:“淡的。
”
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又集體集中在蘇長衫身上。
蘇長衫沒有完成這道難題,唐小糖沒有喝上酸湯。
所以,沈祝和唐小糖必須下山去。
逍遙神醫門中,犯錯的門人會被罰下山,下山的時間長短根據過錯的大小而定——這就是世上每隔多年,就會出現一位懸壺濟世的神醫的原因。
“真不知道蘇同的湯是怎麼做的。
其他人都嘗出了不同的味道,隻有小糖嘗起來是沒有味道的!奇怪啊奇怪。
”葉舫庭百思不得其解。
沈祝輕輕的哼了一聲。
葉舫庭開心的磕着瓜子:“你和小糖正好跟我們一起去洛陽,找到容老哥要藥引,治好我家将軍的腿再上山來,不是正好嗎?”
“一天到晚吃不停的人懂什麼?”沈祝不耐煩的說:“你以後幹脆叫‘葉不停’好了。
”
“本大小姐不要叫這個名字!”葉舫庭抗議這個外号:“豬——你才是沈豬——”
“他們又在吵架了。
”唐小糖攤攤手。
蘇長衫顯然對于吵架這種無關緊要的事沒有興趣,倒是君無意關心的看向不遠處的小溪邊,搖搖頭。
“山下可能在通緝我們,你的腿太惹眼了。
”蘇長衫沉吟道。
“我有好辦法,”唐小糖笑得無辜無邪:“絕對能——瞞、天、過、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