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苗君儒抽出青釭劍,劍光一閃,蛇頭離開蛇身,滾落到草地上,蛇身頓時癱軟萎縮,松開了醜蛋。
醜蛋的身上濺了不少蛇血。
她從地上爬起來,驚恐地望着苗君儒,問道:“苗教授,你不怕嗎?”
苗君儒說道:“怕就不來了。
”
說話間,數十條蛇朝他們圍了上來,其中兩條碗口粗的蛇,已經占據了洞口,堵住了醜蛋的退路。
醜蛋吓得躲在苗君儒的身後,連聲叫道:“苗教授,怎麼辦,怎麼辦……”
除了奮力一搏外,還能怎麼辦?
苗君儒将醜蛋護在身後,手中青釭劍劃出幾道漂亮的弧線,劍光過後,蛇血如噴泉一般從幾條蛇身噴出,化作一蓬血雨。
青釭劍根本無法阻擋蛇群的攻勢,前面的蛇被削斷,後面的蛇繼續撲上前,如潮水般連綿不絕。
苗君儒和醜蛋已經退到石壁下,再也沒有退路了。
這些蛇似乎看出青釭劍的厲害,開始有次序地緊逼,而不是像先前那樣胡亂進攻。
當前面的蛇被斬斷時,後面的蛇虛晃着進攻,而左右兩邊的蛇則趁機偷襲。
好幾次,毒蛇都已經沖到了苗君儒的腳邊,幸虧醜蛋及時提醒,他才沒有被毒蛇咬到。
數十條蛇圍成一個半圓形,蛇頭高高擡起,紅色的信子伸縮不定。
醜蛋叫道:“不好,它們要噴毒了。
”
噴毒的毒蛇不在少數。
非洲的一種毒蛇,能把毒液噴出三四米遠,人的眼睛被濺到,就算不死,也會變成瞎子。
就在毒蛇張開口噴出毒液的時候,苗君儒一手持劍,一手扯着醜蛋,右腳往石壁上一跺,騰起兩米多高,及時躲過蛇群的毒液。
兩人落到混戰的猴蛇群内,苗君儒手腕一翻,将三條毒蛇各砍為兩段。
他不想與蛇混戰,隻想快點沖出重圍。
苗君儒施展畢生所學,用一溜劍光護住兩人,無論是毒蛇還是猴子,隻要碰着劍光,立馬喪命。
兩人退回到石壁下,茫然四顧,不知往何處去。
在空中,猴王與螣蛇展開一場惡戰。
螣蛇的體積龐大,氣勢逼人,但猴王身手靈敏,騎在螣蛇的背上,躲過螣蛇頭部的攻擊,專挑薄弱的蛇身下手。
猴爪似鋼爪,每一抓都帶起一兩片碗碟大小的鱗片。
螣蛇也不是傻子,借助雙翼的飛騰,使身體不斷扭曲和旋轉,躲避猴王的利爪。
隻見猴王再一次避過螣蛇的襲擊,右爪在螣蛇的左眼猛抓一把,登時點點血雨飄灑。
螣蛇失去一隻眼睛,仰天發出巨吼。
随着吼聲,空中又出現一大團黑影,另一條同樣粗細的螣蛇加入了戰團。
兩條螣蛇忽上忽下,忽左忽右,不停地翻轉攻擊。
螣蛇的雙翼帶起的大風在山谷内回旋,吹得苗君儒的衣衫獵獵作響。
如果猴王單鬥一條螣蛇,或可與螣蛇拼個上百回合,不至于落敗。
但另一條螣蛇的加入,使得原來的平衡發生了變化。
兩條螣蛇相互配合同時攻擊,使得猴王疲于應付,顯得非常吃力,數次險些被螣蛇咬住,估計熬不了多久。
醜蛋叫道:“苗教授,你要是想見那兩個人,就幫鎮陵将軍殺了那兩條妖蛇。
”
苗君儒說道:“你還沒回答我,‘這麼快’是什麼意思。
難道你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
醜蛋生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問這些?要是鎮陵将軍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和我都會死在這裡。
”
苗君儒當然不願意死在這裡,他該怎麼做才能幫到猴王?他手中隻有青釭劍,并沒有遠距離攻擊的武器,兩條螣蛇在空中飛舞,距離地面有七八丈高,旁邊沒有大樹可供攀爬,身後的石壁陡峭光滑,根本無從落腳。
他就是再有本事,也躍不到那麼高。
除非猴王能把螣蛇引到地上,使螣蛇失去空中的優勢,他才能上前相助。
他閉上眼睛,想着能不能像之前用意念與鼍龍談話那樣和螣蛇進行一次對話,但他感應不到半點能夠交流的信息。
耳邊傳來醜蛋的驚叫聲,他睜開眼睛,見面前又圍了數十條毒蛇,有的已經爬到了他們腳邊。
他驚出了一身冷汗,若被毒蛇咬上一口,哪兒還會有命在?揮劍斬斷幾條毒蛇之後,他不得不考慮對策。
前有蛇群,後無退路,要想擺脫眼下的困境,就得在那兩條螣蛇身上想辦法。
擒賊先擒王,隻要打敗了兩條螣蛇,蛇群也許就會不攻自退。
問題是那麼高的地方,他怎麼上去呢?即使他有本事能夠上去,可丢下醜蛋一個人,怎麼對付蛇群?
他想過把劍給醜蛋,将醜蛋抛上去幫猴王解圍,可醜蛋不過是十歲出頭的女孩子,劍都拿不穩,别說救猴王,抛上去就等于送死。
就在無計可施的時候,他感覺腳下的地面一陣陣地晃動,原本戰成一團的猴子和毒蛇,不知何故紛紛奪路而逃,有的鑽洞,有的連跳帶爬,有的毒蛇還跟在猴子的身後,完全忘記了對方剛才還是生死殘殺的死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