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使泰然自若了。
他覺得應該對他說點什麼,便開口道:
“星星多虧沈琳照顧,真應該感謝你們哪!”
韓剛也笑笑,笑得很灑脫,說:
“沒有關系,你一天到晚為人民服務嘛,忙不過來,我們為你服點務也應該。
”他指指沈琳,“她喜歡孩子,自己沒本事生,愛愛别人的孩子也一樣!”
他說完便笑了,而且是哈哈大笑,似乎對自己的幽默很得意。
陳一弘卻笑不起來,他覺得很惡心,出于禮貌也不便說什麼,便轉變話題問起他的業務來了。
恰好韓剛所在的供銷社屬财貿口歸他陳一弘管,算是韓剛的上司哩,上司見到下屬聊業務,理所當然。
最難受的是沈琳,聽到那句“自己沒本事生”時,她氣得渾身發抖,差一點罵他“流氓”了。
但她還是勉強忍住,順手拿過一本連環畫和星星一起邊翻邊念。
後來陳一弘和韓剛到底又說了什麼,她一句也沒聽清。
陳一弘和韓剛聊了一陣業務上的事,便起身告辭,拉起星星走了。
韓剛送到門回,握握手說:
“市長常來!”
沈琳沒有跟着韓剛送客,她隻是對星星說了一句:
“星星,明天早上阿姨來拿換洗衣服,送你上學校,啊!”
陳一弘父子一走,韓剛家裡便炸開了。
沈琳強忍住因韓剛那粗俗語言帶來的不快,不笑不怒,不卑不亢地用商量的語氣對韓剛說:
“老韓,同你商量一件事,為了對得起我死去的老朋友,我想幹脆把星星接過來和我們一起住,你看行不行?”
韓剛先是伫立着面向窗外,聽完沈琳的話,突然扭過頭來一反剛才在陳一弘面前的“君子風度”,粗聲大氣地說:
“到底是為了對得起誰,你自己心頭明白,把别人家的小孩子接到我家來成何體統?幹脆點,你想給市長當保姆,就卷起行李搬到他家去;想給市長當老婆給星星當後媽,就提出來辦離婚!”
沈琳氣得臉色發白,沖口而出罵道:
“你胡說八道!”
沖上心頭的那一口氣實在難以忍耐,她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大聲地吼道:
“是你說的離婚?離就離,早就忍受不住了,我還怕!”
說着果然從桌子抽屜裡找出一張八行紙,刷刷刷地寫出如下一張離婚申請報告:
“我倆情不投意不合,難以相處。
雙方商議特申請離婚,請予批準為荷。
”
離婚申請人:
她将自己的名字寫上,然後遞給韓剛說:
“你簽名吧!”
韓剛接過紙條瞄瞄,幾下子将它撕得粉碎,罵道:
“想得美,沒有這麼便宜!”
沈琳伸手去搶奪他手中的紙條,他順手猛力一推将她推了個仰翻朝天,幸好她背後是一張沙發,但倒下時額角擦在桌邊劃出了一道血痕。
韓剛見此情況,不待妻子從沙發上掙紮起來,卻一扭頭走了。
第二天一早沈琳便上陳一弘家來接星星,她決心實現昨晚上當着兩個男人許下的諾言:要承擔起對星星的照扶義務,隻是将星星接過去和她同住的那一條無法兌現了。
陳一弘正在通火煮面條,見她額角上貼有一條膠布,便關切地問怎麼了。
她并沒将昨晚他走後的事告訴他,隻淡淡地說:
“不小心碰到書架角上了,不要緊的。
”
陳一弘見她臉色蒼白,像是沒睡好覺,心頭也就明白了。
他禁不住情疚并湧心頭,用力抓住她的雙臂激動地說:“沈琳,你不能和他再這樣下去了。
下決心一刀兩斷吧!然後……”他的然後終于沒有說出口來,沈琳卻已經什麼都明白了。
她也很激動,兩眼含着淚花,搖搖頭一連說了幾個“不”,便掙開他的雙手拉起星星走了。
沈琳搖着頭說不,是表示她要同韓剛離婚沒那麼簡單,陳一弘卻領會反了。
既然如此,自然應當回避,于是他将兒子轉學并寄養到了馮菲的父母居住地。
從此,沈琳和陳一弘斷了來往,三江市并不大,随時可以在街上碰到熟人。
在将近兩年的時間裡,他們也在街上見過幾次面。
沈琳要打聽的便是星星的近況,陳一弘關心的自然是沈琳夫婦的關系。
沈琳總是搖搖頭,淡淡地一笑作為回答。
答案也終于出來了,但陳一弘是從旁人口裡聽到的。
韓剛同沈琳分居後結識了一位女老闆,也是離過婚的,年過而立頗有姿色,專做農用物資生意賺“老二哥”的錢。
她因“業務對口”結識了韓剛,二人立即情投意合,韓剛把手中掌握的緊俏物資化肥、農藥等等,以國家牌價轉給他這位新結識的女友,她再拿去以市場價格賣給農民。
這樣不到一年的時間,頗有姿色的女老闆便已腰纏萬貫了。
當然,這一切都是通過合法渠道進行的。
女老闆有個表叔是基層供銷社的主任,韓剛手中的發票全是這個基層供銷社的。
你能怎麼樣?至于所賺的錢怎麼分配,那屬于絕密級别,外人不得而知。
不過,也許韓剛和女老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