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家林腆着臉笑了笑,說:"你還以為為那事?你禮物拒收,我還不明白嗎?那事我也沒臉謝你。
今天是金總請你。
這事是牛書記交辦的。
"
魏澤西隻好把他讓進辦公室:"到底什麼事?"
溫家林說:"一個農民上訪。
我已經知道上訪到你這兒了。
主要是縣裡有人用筆名寫了新聞稿到處寄。
你知道,一個袋料培植基地,一個形象工程,都是縣委抓的兩件大事,不能出任何纰漏。
市裡的新聞單位沒問題,主要是省裡,你得關照一下。
"
魏澤西剛想說這事即使是牛世坤交辦的,也用不着你溫家林和金明峽出面啊,一想形象工程是由溫家林的佳美花木公司承包的,他的公司在老家平陽縣,主要的業務卻在清川,為了承攬一些城建項目,他還成立了一個建築公司,而袋料培植基地則是由金明峽的桃源公司經營的。
魏澤西猶豫着,到底去不去。
溫家林說:"你可以不給我面子,牛書記的面子你總得給吧?"
這樣,魏澤西隻好就範了,問:"在哪兒?"
溫家林笑了:"粵海,這是咱的根據地。
"
魏澤西也笑了:"還根據地呢,滑鐵盧差不多!"
來到酒店一看,金明峽果然在座,還有縣城建局、公安局等單位的人。
金明峽一見面就說:"魏記者,因為我比不上溫總的面子,就讓他親自去請你了。
"
其他人附和:"是,是,還是溫總的面子大。
"
按照慣例,先碰三杯,然後輪番向魏澤西敬酒,一圈下來,他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敬酒的過程中,溫家林、金明峽幾個人已經把情況說了。
魏澤西趁着還有幾分清醒,說:"袋料培植基地的事,金總一定要想辦法打開銷路,不能總讓農民做賠本的買賣。
燒樹的事情,你溫總和城建也大度一些,他畢竟是個孩子嘛,還不夠承擔法律責任的年齡,适當賠一點損失就可以了,就不用動用公安局了。
至于新聞稿,我向省報打個招呼。
"
大家齊聲表示感謝,然後溫家林提議:"再共同幹上一杯!"
吃過午飯,魏澤西回去就睡了,一直睡到下午快下班時才醒來。
後來新聞中心記者站的幾個記者來叫他打牌,說誰輸誰請大家吃大排檔。
來到對面,吳克信也在,聞到魏澤西一身酒氣,疑惑地問:"你不是說中午沒飯局嗎?"
魏澤西不好意思地說:"我正要去食堂,清川來人硬把我拉走了。
"
吳站長會意地"噢"了一聲,弄得魏澤西一頭霧水。
打牌期間,魏澤西趁着幾個人都去上衛生間,隻剩下他和吳克信兩個人的時候,問:"你剛才'噢'什麼?"
吳站長嘴裡叼着香煙,正看着随手抓起的一把牌模拟着如何出牌,說:"我說嘛,李今朝上午打電話,問我有一對農民父子上訪是不是來找記者站了,我說來了,我安排你接待。
"魏澤西一聽,原來溫家林請客的真實意圖也許并不是讓他跟省直新聞單位打什麼招呼,而是對他不放心,要把他擺平。
他正想說什麼,其他兩個人系着褲子回來了。
幾天以後,楊光打電話說他現在正在從省城回來的路上,要魏澤西晚上請他吃飯。
魏澤西問他吃什麼,他說:"老巴燴面吧,這幾天想死了。
"
魏澤西說:"吓我一跳,我以為你要吃海鮮呢。
"
下午4點多,楊光便開着車來了,魏澤西嫌時間還早,楊光說:"我午飯還沒吃呢,抓了逃犯就往回趕,這不,剛把人丢進局子裡。
"兩個人開車來到老巴燴面館,找了一個臨街的窗前坐下,點了兩碗燴面,就着小菜喝啤酒。
楊光說:"昨晚我和林瑩一起吃了火鍋。
她好像對你不太放心。
"
魏澤西臉紅了一下,不是不放心,而是有點失望。
但他硬着頭皮說:"笑話,我有什麼不放心的?"
"我對她說了,你挺老實的。
不過,你和林瑩從大三開始,七八年了吧,時間也太長了點,快抵上一場抗日戰争了。
"
"我不是等着調回去嗎?要不,報社不給房子,沒房子結什麼婚?你呢?大學畢業6年了,談了幾個?好像也沒有動靜嘛!"
楊光詭秘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