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我們因該下去。
”亞拉法師提出這樣的建議,卓木強巴附和着道:“對,因該馬上下去。
”
可是,壁立千仞,從什麼地方才能下去呢?亞拉法師看着黑夜中西邊岩壁上那株巨樹,它是這附近唯一一株高逾百米的大樹了,半個身子探出岩外,好像在揮手召喚着故人們回歸懷抱。
亞拉法師移向樹根處,欣喜道:“從這裡下去。
”他擎着樹的根須,在岩壁上飛快的攀爬下去,卓木強巴毫不猶豫的跟着沿樹根滑索而下,他們甚至都沒有考慮樹根能否到達地面。
大樹高百米,它的根須竟然超過一百米的長度,卓木強巴他們沿着樹根來到半壁,下面全是土質的山壁,不過所幸已經有一定的傾斜,他們便沿着八十度的斜坡連滾帶滑的向下溜去。
一身的泥土,滿坡的凸起,他們毫不介意,他們就像一個流浪多年而回歸母親懷抱的孩子,滿心歡喜。
來到山崖下,離白城越近,那些建築的外廓就越發清晰明朗,卓木強巴壓抑不住内心的激動,他幾乎忘記了自己何時有過這樣激動的心情,是了,隻有在他看見那紫麒麟的照片時,才如此的激情澎湃,熱潮湧動。
曾不止一次聽人說起白城,他一直無動于衷,因為他沒有見過瑪雅的文明,也不相信會存在這樣的城邦,直到此刻,他親眼目睹這一人類文明創造的輝煌奇迹,被那些美輪美奂的建築群落所深深吸引,他才發現,自己激動的心情竟然無法克制。
那是一種人類對自古就存在心中的神的敬畏,仿佛在這一刻,他們所經曆的種種磨難,一切的付出,那都是值得的,變成了一件有意義的事情了,不再是盲無目的的在叢林裡逃命。
因為他發現了白城,一座流傳在印第安部落裡的傳說城堡,一座在叢林掩蓋下,隐藏了無數秘密的奢華宮殿,他發現了一個奇迹,一個被曆史長河散落在荒灘上的奇迹。
兩人飛奔向前,突然卓木強巴腳下一滑,整個人身體就往下沉,幸虧亞拉法師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拖着後退了好幾步,這才站穩腳跟。
看着前面泥土裡不斷翻湧起的白色泡泡,卓木強巴心悸的後怕道:“沼澤!”一個看不清邊境的泥潭沼澤橫在了他們面前,擋住了去路。
亞拉法師也十分悸怕,剛才卓木強巴下跌的勢子,差點把他也帶了下去,隻要兩人一滑向沼澤邊緣,那麼再爬起來的機會就很渺茫了。
他看了看周圍的地形,隻見那道銀河垂在這地坑的西北角,它的腳下濺起老高的水花,因該有一條河或一個水塘在下面,那水蜿蜒過來,一些古迹被淹沒在水下,同時阻斷了水流,古迹群的這一側則全是泥地。
這些喝飽了水的泥變成了陷人的沼澤,在看不清路的沼澤裡,有幾十個石墩,隻露出地面不足一尺長的一小截,亞拉法師很快确認,因該是紀年石柱,它露出沼澤的雕刻與他們在山坡上看見的那些紀年柱屬同一雕刻手法。
亞拉法師拉了拉卓木強巴,道:“有路了,跟我來。
”說着,跳上了離他們最近的一個石墩,站在上面,就好比站上一個直徑一米的圓形平台。
卓木強巴跟着跳了過來,亞拉法師看準左側一個石墩,輕輕跨了過去,突然覺得腳下一軟,整個身體失去平衡,他淩空翻身,總算落在了另一個石墩上面。
卓木強巴看得心驚肉跳,要是換了他,絕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轉身跳起。
亞拉法師臉色一陣蒼白,急聲道:“要小心,這些紀年柱不知道在沼澤裡泡了多久,基底部分已經崩壞了,根據記載,它們的平均高度因該是三至五米,我們跌下去肯定上不來。
跟在我後面,等我站穩了你再過來。
”卓木強巴點頭不語。
兩人在沼澤上小心的跳躍着,一道窄窄的阻隔,他們花了十多分鐘才平安抵達對岸。
如今,他們站在一道石砌的長廊上,說是長廊,其實是某些石質建築的屋頂,它們的身體部分已經完全被水所淹沒,以這組建築為分界線,它的北面是一泓池水,南面則是埋着紀年柱的沼澤。
這道長廊彎彎曲曲,看來建築群連接得十分緊密,估計是一排古代民居,他們站在長廊上,四周都被水和沼澤所包圍。
如今,離那些露出水面的白城建築更近了,天色漸漸明朗,隻見東方天際一片霞紅,映紅了蒼勁的綠樹,映紅了土褐的山壁,那道光芒從上而下,漸漸高出地平線上,由東往西的山崖,出現了明顯的黑紅兩色分界線。
接着,白城裡最巨大的建築物,那座小山般的梯形金字塔,它頂端的神廟成為白城中第一個沐浴着陽光的建築,雪白的身軀如出水的處子肌膚,沾染着一些霧氣,周圍的綠樹藤蔓輕柔的包裹着她,随着光芒的逐步下移,她似乎顯得有些羞澀,嬌柔的披上綠色的輕紗,當光芒将她完全籠罩,她腳下出現高聳的金字塔時,她就如一個站在山巅的舞女,迎着晨曦的第一縷陽光,翩翩起舞。
卓木強巴完全被這種美麗所吸引,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難以抗拒的魅力;而亞拉法師已經開始從癡迷狀态中走了出來,他更理性的思索着:“被隔絕了陽光,永世埋藏在地下,那麼一定有一個入口,可以通向地底的入口。
那人說他們找什麼鑰匙,難道還需要鑰匙才能打開那入口?可是我在哪裡去拿鑰匙阿?”
就在卓木強巴的身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