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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无智亦无得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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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打緊;把火煽起來後就馬上撤退。

    藏在衙門裡和鄰近街道的禁軍自會适時出現“善後”…… 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曹功開始搜尋适合的起哄地點。

    既不能距離出口太遠,也要找人群較密的位置。

    最好是年輕的農民較多的地方,他們容易沖動……手下們都藏着護身的兵刃,但非到無法脫身時不會拔出來,以免令人生疑。

     曹功看着人叢,忽然發現就在前面不足十尺處,一個人站了起來。

     這個人很容易便看得見,因為他比四周那些幹瘦的農民最少高出一個頭。

    他的頭臉罩在一件粗布鬥篷下。

     曹功無法控制地緊張起來,手掌牢牢握住拐杖,掌心冒出汗來。

     那個人正盯着他。

     他想起這種不安的感覺很熟悉——就像當年他在首都街巷面對敵方幫會的伏擊時一樣…… “他……好像……”身後的手下也留意到那個人,其中一人禁不住低聲呼叫。

     ——不錯,好像是…… 那個人把鬥篷掀開來,露出凸出在額頂上那烏黑的胎記。

     ——鐮首! 二十六名手下同時指向鐮首,合呼出一記短促的驚叫。

    四周的農民馬上全把臉轉過來注視他們。

     ——他怎麼會在這裡? 曹功與手下們五十四隻眼睛,全都集中注視着鐮首的黑臉,而沒有留意來自後方的赤足奔跑聲。

     一個怎麼看也像鄉巴農民的男人赤着兩條毛腿,在人叢間跑了七、八步,然後如猿猴般猛力縱起—— 身體越過了所有人的頭頂。

     曹功感覺到一團熱暖的東西朝自己後腦襲來。

    他還沒來得及扭轉頭頸,已感覺到雙肩各有一股重壓。

     然後是肩頸肌肉被擒住的感覺——是那個男人的一雙赤足踏在他肩上,長得古怪的足趾如獸爪般抓緊。

     隻剩一條腿的曹功無法承受這股重壓,身體向前仆倒。

     男人雙足乘勢巧妙地挪移,變成踩在曹功的背部,繼續發力向下猛烈蹲壓。

    曹功來不及伸手支撐,臉龐重重摔在廣場冷硬的石砌地磚,鼻骨立時歪裂,鼻孔冒血。

     蹲騎在他背項上的男人雙手合握高舉過頭。

    人們這才看見,男人拿着一塊比人頭略大的方形麻石。

     男人運用全身之力,把方石朝自己兩膝之間狠狠砸下—— 在場許多人平生第一次聽見,人類頭骨被壓碎的聲音原來是這樣低沉。

     以曹功的頭顱為圓心,廣場的地面散濺出一幅如太陽般的血紅圖案。

     男人放下沾滿鮮血的麻石,以曹功的屍身作跳台再次躍起,然後在農民之間以驚人的速度穿插奔逃,卻沒有碰撞到任何人。

     二十六名“豐義隆”漢子全都像給釘死在地面般,沒有移動半步。

    一切突變實在發生得太快——從發現鐮首,直至那兇手離開曹功的屍體,他們沒有人眨眼超過四次。

     隻有一個最接近曹功的護衛來得及反應。

    他拔出藏在衣襟下的匕首,朝逃逸的兇手追過去。

     鐮首如鐵壁般截在他跟前。

     他本能地舉刀刺向鐮首的腹部。

     刀尖到達鐮首的衣服數寸前無法再前進——鐮首像跟對方心靈相通般,右手準确無比地擒住那握刀的手腕。

     鐮首踏前半步,左掌砍擊那護衛伸直的肘彎内側,那條手臂不由自主地屈曲了。

    刀尖立時反轉了方向,鐮首右手再往前推送,匕首爽快刺入了護衛的胸口。

     鐮首殺人的動作輕松得就像在搔癢。

     他伸出刺滿荊棘圖案的左手,指向地上兩具屍體,然後瞧着那二十五個活人,略一搖頭。

     ——别來送死。

     他重新把鬥篷拉上頭頂,然後轉身隐沒在驚惶的農民之間。

     這時在廣場邊沿開始傳來馬蹄聲,前方衙門的正門也打開來。

    農民們看見門裡整齊排列着明亮的刀槍。

     ——在首都軍隊陸續出現,展開“清場”的工作時,棗七和鐮首早已安全登上停在廣場附近、由陸隼負責駕駛的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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