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
“他們是親生的父子,為什麼會差這麼遠?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不再相信血統這回事。
我雖然沒有半個孩子,也不覺得遺憾。
”
于潤生回頭瞧瞧章帥,又看着韓老闆。
“容祭酒的想法顯然跟老闆的不同。
”
“‘豐義隆’是我的心血。
”韓亮伸掌按着胸口說。
“它确是我爺爺創立的,可是他死時,‘豐義隆’不過是京都幾十個幫派裡其中小小的一個;我爹更不用說。
”
“像今天的‘豐義隆’這樣的幫會,過去從來沒有;假若‘豐義隆’倒下了,以後也可能不會再有。
這麼壯大的事業,如果因為一個人的愚蠢想法而被毀掉——不管那個人曾經為它貢獻了多少——也是一件非常悲哀的事情。
我不想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
”
“所以我很慶幸,龐祭酒找到像你這樣的人材。
啊,但願他在土下安息。
”
這些事情于潤生早已知道,去年章帥透過花雀五傳達了韓老闆的意思。
要不是有這麼重大的契機出現在眼前,于潤生不必決定刺殺龐文英——他知道自己本來就是龐文英心目中的繼承人。
而現在隻是聽韓老闆親自再一次允諾。
“我将會得到些什麼?”于潤生的詢問異常直接。
韓老闆露出欣賞的表情。
“在一切平定之後,我将宣布退位,由章祭酒繼任‘豐義隆’老闆。
”韓亮直視于潤生的眼睛說。
“而你則晉升祭酒之位。
你的義兄弟也都論功賞賜各重要職司。
在章帥一人之下,你将擁有指揮萬人的權力。
”
“我隻是一個過渡的角色。
”章帥補充說。
“兩年後我會正式宣布你為繼承人。
然後我将在五十五歲時遜位。
這是韓老闆的意思:為了保持‘豐義隆’的活力。
”
于潤生沉默着。
“你還需要考慮嗎?”韓亮微笑說。
“難道你認為屈居在容小山之下,比我開出的條件還要好?”
“我是在想代價的問題。
”于潤生撫着唇上的須子。
那動作有幾分像章帥。
“從我踏進這條路上開始,我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要殺死一個人不是最困難的事;最困難的是承受殺死那個人所帶來的後果。
”
韓亮和章帥都明白,他所指的是大太監倫笑。
政治的強大力量不是任何黑道中人能夠承受的。
“這正好是我們需要你的原因。
”韓老闆撫弄着腕上的銀手镯。
“你到京都來,是為了繼承龐祭酒擁有的一切,而不是僅僅他的府邸和部下吧?”
——當朝太師何泰極。
能夠與倫公公對抗的人就隻有他。
而能夠取得何太師支持的也隻有于潤生。
于潤生進入首都僅僅一個月,就站立在這場權力風暴的風眼位置上。
——雖然他早已有這樣的準備。
即使遠在首都的黑道,也有不少人聽聞過:在南方的漂城有一個叫“拳王”的家夥。
關于他的傳聞有許多不同的版本。
這些傳聞隻有一個共通的說法:
——他是一隻殺不死的怪物。
這一年,首都的人終于親身體驗了這個傳說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