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型碉堡增加它們的堅固度。
洛荷的皇家古堡可與之匹比,似乎蓋拉德古堡中的生活與洛荷相同,因為在蓋拉德·泰拉泰爾如國王般統治。
此地有地牢拘禁他們的敵人,在古堡最古老的部份,有一個秘密地牢的最佳範例。
當本書作者檢視地牢時,發現籠子和洛荷的相似,石頭切出的小洞,沒有空間讓人站立,人被鎖在裡面,任其死去。
在十五、十六、十七世紀泰拉泰爾與路易十一采用相同方法對付敵人。
有一個人被留在秘密地牢中等死,曾想掘出一條自由路,成功的挖出一條離開地牢籠子的通道,最後他在挫折絕望中死去。
我繼續讀,不但被有關古堡的描述迷惑,更被家族史吸引。
幾世紀中家族常與國王沖突,但更多時候他們站在國王身旁。
這宅第中的一位婦人在嫁入家族前是路易十五的情婦,國王以一串價值不菲的綠寶石項鍊贈她。
身為國王的情婦被視為無損榮譽,泰拉泰爾在她不為皇室效力後娶了她,為了與國王的慷慨對抗,他訂制了一條以無價寶石做成的綠寶石手镯。
可是一條手镯比不上項鍊值錢,所以又做了綠寶石冠冕及兩個綠寶石耳環,一個别針、一個鑲滿綠寶石的腰帶,好證明泰拉泰爾與王室地位相當。
這就是有名的泰拉泰爾綠寶石的由來。
此書肯定我已經知道的,就是綠寶石在大革命中遺失在此之前它們和其它珠寶一起收藏在槍械收集室的保險室中,除了房子的主人外沒人擁有鑰匙,甚至知道鑰匙藏在那兒。
一直如此直到恐怖時代襲卷全法國。
很晚了,但是我無法停止閱讀,我讀到這一标題為“泰拉泰爾與大革命”。
洛塞爾·泰拉泰爾,當時的伯爵,是個三十歲的年輕人,他在那緻命的年代前幾年結了婚,被傳喚到巴黎參加國務會議,再也沒回到古堡,是最早一批血灑斷頭台的人。
他的妻子馬瑞·劉易斯,二十二歲,懷有身孕,與老伯爵夫人——洛塞爾的母親留在古堡中。
我清楚的描繪出,七月的熾熱日子中,她丈夫的死訊傳到這年輕女人的耳中,她為丈夫而悲悼,她為即将出世的孩子而恐懼。
我想像她站在高塔的最高窗子前,極目遠眺郊野;猜想革命份子是否會踏上這條路;自問此地的人們能讓她平靜的過多久。
在悶熱的日子裡,她必須等待,害怕走進小鎮,小心那些在葡萄園辛勤工作的工人。
随着日子消逝,無疑的仆人變得有一些不恭謹。
我想像驕傲的老伯爵夫人絕望的想保有舊日生活的品質,這兩個勇敢的女人在那段可怕的日子中必定受了不少苦。
幾乎沒有人躲過恐怖時代,最後它到達蓋拉德古堡,一隊革命份子耀武揚威的來到古堡,搖着旗幟,唱着南方傳來的歌曲。
工人們丢下葡萄園,女人小孩由鎮上小茅屋跑出來,擺攤子和開店的湧向廣場。
獨裁者的日子過去了,現在他們是主人。
當我讀到小伯爵夫人如何離開古堡,在附近一所房子中受到庇護時,我不禁發抖。
我知道是哪幢房子,我知道是那一家收容她,他們的家族史是糾纏的,他們從不是朋友,隻是保護者。
我可以明确的記得,當巴士泰德說這句話的驕傲表情。
所以巴士泰德太太,他一定是尚皮耶的曾祖母,曾保護過伯爵夫人。
她管理事務即使是男人也不敢違背她,當她藏起伯爵夫人時,他們正準備和革命份子去掠奪古堡,她禁止他們在屋外透露一點房裡發生的事。
老伯爵夫人拒絕離開古堡,她活在那兒,也要死在那兒。
她走進教堂準備死在背叛者之手。
她名叫吉娜薇薇,祈求聖吉娜薇薇救救她。
她聽到暴民攻破古堡的粗野叫聲及下流的笑聲,她知道他們正在毀壞繪畫及壁氈,把它們從窗中丢向他們的戰友。
同時有些人走到教堂,但是在他們進來前,他們想辦法先拉下位于門上的聖吉娜薇薇雕像。
他們爬上去卻推不動它,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們呼喚同伴。
在他們繼續掠奪古堡前,一定要毀掉雕像。
在聖壇前老伯爵夫人繼續向聖吉娜薇薇祈禱,當時叫聲愈來愈大,而每分每秒她都預計暴徒會沖入教堂殺了她。
繩子來了,在醉醺醺的馬賽曲,可依拉的旋律下他們忙着,她聽到聲音高揚,“舉起,夥伴們……一起來!”接着是碎裂聲,尖叫聲……及可怕的沉默。
古堡的危機不再,聖吉娜薇薇倒在教堂門口,在她下面躺着三個男人屍體,她救了古堡。
因為迷信和害怕,即使革命份子聲稱是無神論者仍一哄而散。
一些膽子大的人想再集合暴民但是無用,多數人來自附近地區,曾在泰拉泰爾庇蔭下生活,他們現在像過去一樣的怕這個家族,他們隻有一個心願,那就是逃開蓋拉德古堡。
一切平靜後,老伯爵夫人從教堂出來,她看着損毀的雕像跪在它身旁,感謝她的守護聖人。
然後她回到古堡,在一位仆人的協助下試圖回複舊貌。
她單獨住了幾年,撫養偷送回屋中的小伯爵。
他的母親在生産時去世,想到她在生産前受的苦,這不意外,事實上巴士泰德太太也不敢為她找助産士。
他們在古堡中住了許多年!老伯爵夫人,小伯爵,及一個仆人,直到時代改變。
大革命結束,古堡中的生活又恢複舊貌,仆人回去了,着手修複,葡萄園欣欣向榮。
雖然保險室未遭染指,但是綠寶石不見了,從那時起在家中消失。
我合上書本,實在太累了,立刻進入夢鄉。